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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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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要是传出去,她就别想再嫁了。眼见着苏月锦还要张口,她慌忙用手捂住他的嘴。

“这是我哥,亲哥哥。”

张富贵听后愕然了一瞬,而后一拍脑门,这“房里人”原来就是家里人的意思,可见是他书读得少,险些误会了。

于是他点头哈腰地倒了盏茶水双手奉上,正色道:“原是沈家哥哥,失敬失敬。介绍的人不曾说过家里会有人过来,怠慢之处还请原谅。”

沈衡听着那声“沈家哥哥”,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强自撑着笑容,替“她哥”将茶盏接了过来。

苏月锦眨了眨眼睛,慢悠悠地说:“阿衡,你这样我没办法喝了。”

她的手还扣在他的脸上,他柔软的唇瓣若有若无地划过,就那样放肆地撩拨着她的掌心,痒痒的,有些烫。

“你……你喝嘛。”

沈衡迅速收回手,尽量忽略方才那丝悸动,但长袖之下的手掌却似被印上了某种印记一般,令她手足无措。

一旁的张富贵却是心情甚好地搓了搓手,道:“不知哥哥在哪里高就,怎的没听卢婆子提起过?”

他想娶沈衡,是因为听说她老子是个三品朝官,虽说没什么实权,却是个御前的差事,他还想着结亲之后让其帮忙多往宫里供些猪肉呢。

沈衡的这位大哥看着就是个读书人,没准也能帮得上忙。

“我不怎么做事的。”苏小千岁喝了口茶水,认真地说。

“哥哥真爱开玩笑,令尊官拜三品,怎会不给您谋一份好差事?”他身上那一身行头,看着普通,实际上却是苗疆那边独有的天蚕丝所制,有价无市。他虽粗俗,但也知道些行情。

“骗你做什么?我平日里就是帮着我爹处理些家务事,旁的时间,都是游手好闲的。”他倒说得实在。

张富贵闻言,脸上的热情却立时冷下去半边。

“家务事啊,那都是女人们管的,您这个年纪也该去做些正经事了。”

沈大小姐瞧着他那张小人嘴脸,暗自摇头。

苏月锦的家务事可不是女人能管的,因为他的家,是整个庆元朝。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张富贵自顾自地说,沈衡心不在焉地听,苏小千岁旁若无人地吃。

点心过半之后,苏月锦转脸问她:“我吃饱了,走吗?”下朝之后便没用过膳,他是真的饿了。

沈衡本想说:我不走,你有事便快去办吧。

只是她眼角的余光刚好瞥见一旁的“肥油”,终是坐不住了,点头道:“那便走吧。”

付账的时候,张公子倒是分外体面,硬是抢在前面,掏出去三十两银子却跟花了三百两一样慷慨。

“不过就是三十两银子的事,你别太在意了。我们家有的是钱,还会在乎这三十两银子?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这事,我觉得咱俩真的挺合适的。”

沈衡对着他那张好似被放了一大桶鲜血般的大脸真诚告别:“好说好说,张公子如此大方,奴家回去之后必然仔细考虑您的建议。”心下却琢磨着,回去必然要记得跟卢婆子说,下次再介绍,万不能找这么“有钱的”。

因为这类人,将银子花在自己身上心疼,花在别人身上肉疼,她瞧着,眼睛疼。

自阁里出来,沈衡的步子便迈得很快。

她本就是想拿苏月锦的话当个由头,自己好脱身的,不想他会同她一并出来,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她不说话,他也不在意;她停下来,他便随处找个地方坐着,一路无话。

临枫阁离沈府并不远,过了两条巷子便到了。

沈衡一路听着那脚步声回到自家门前,将门打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道芝兰玉树的身影,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定定地看着她。

方才在阁中未曾注意,他似乎又瘦了,被风吹起的长袍都显得异常宽大。

沈衡张了张嘴,还是问了一句:“你不走吗?”

傻站在风口做什么?本来就是个病怏怏的身子。

苏月锦点头,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看着那张略显清瘦的脸心里怪不是滋味的,索性狠狠心,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隔着一扇朱漆大门,她睁着一双眼睛望天,却不由自主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今日的秋风尤其大,他穿得那样单薄……

如果你再被他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给骗了,你就会变得比道道还要愚蠢。心底正义的小人突然跳出来严肃地教育她。

我没有,我就是想看看他走了没有,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懦弱的小人有气无力地争辩。

看他做什么?他便是病了也同你没关系。他是皇家的人,是要继承大统的,你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给不了你的。而且你别忘了,他是有夫人的,他那日能那般对苏漾,终有一日也会那样对你的。

正义小人说得有理有据,然后,两个小人不断在她脑海里天人交战。

再然后,正义小人被懦弱小人活活气死了。

沈衡没有出息地扒开一点门缝,将脑袋伸出去,正对上苏月锦那双清亮的眸子。

他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似乎就是为了等她这一眼。

他笑了,眉宇之间都带着孩子气般的欢喜。

沈大小姐却险些被门夹断自己的脑袋。

她轻咳一声,看着远处扬声道:“道道买东西还没回来吗?那我还是别等她了,我就是出来看看她回没回来。”然后迅速将门关上,整张脸都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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