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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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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又是后怕,又是庆幸,回到安全的地方之后,一边立刻要求彻查事故原因、要谢总工认真检讨经验教训,一边又对聂正崖和苏净禾这一对兄妹褒奖不已。

前者救了自己的命,后者也反应迅速,不顾自身地救了好几个人,果然烈士的后代觉悟就是不一般。

如果说之前朱老只是有些赞许的话,现在他的态度就转为器重了,把谢总工找了过来,嘱咐他:“你们铁路学校不是每年都在修路队队员里有招生名额?聂正崖跟苏净禾这两个年轻人聪明醒目,又是烈士家属,成分好,可以多考虑考虑。”

这一回如果不是聂正崖跟苏净禾两个反应得快,闹出的事情谢总工那副小身板怎么都不可能扛得起来。

他心里也感谢极了,立刻点头:“我也是这个想法,就算没有这回事,今年的名额也是打算给聂正崖的,现在多了一个苏净禾,等我先打个请功的申请上去,这才好安排。”

……

迷迷糊糊之间,苏净禾只觉得自己头顶、腰部都火辣辣的,直发疼。

她听见有人在耳边叫自己的名字,对方声音很紧张,还抓着她的手轻轻搓,仿佛在给她取暖。

苏净禾不知过了多久才转醒过来,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趴伏在床上,身边坐着背上缠着绷带的聂正崖。 *

聂正崖正握着她的手,人也不错眼地盯着她,一见有了动静,唰的就站了起来,喊道:“医生!医生!!”

不一会,随队的医生就一路小跑着过来了,简单检查之后,安慰两人说:“现在人已经醒来了,后续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要好好休息,伤口痊愈之前不能沾水,也不能乱动。”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净禾体会了一回什么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朱老身上还有其他重要工作,没有等到两人醒来就匆匆走了。

全靠聂正崖及时出手,他只被几颗小石子擦伤了一点。

而他的陪同人员却没有那么幸运,有两个人因为挡在后面受了重伤,另外有一个虽然被苏净禾及时踢倒,也还是被砸断了两根肋骨。

不过幸好苏净禾那一腿踢得及时,不然石头就要砸到他的脸上,那时候说不定半边脸都会被削掉。

这三个人只能留了下来,被转去附近的县城住院,而苏净禾跟聂正崖两个则是因为伤势并不严重,在县医院里待了几天之后,自己申请出院回家了。

养伤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苏净禾原本已经觉得自己这个二哥为人细致,这段日子里才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对方的体贴。

聂正崖甚至因为觉得村里卫生所的人手法粗暴,自己专程去请教了医生,不假人手地给她每天换药。

而他包揽了她的衣食住行,就连漱口都把水杯跟水盆端到床边。

苏净禾看着不仅感慨,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上辈子许多人给聂正崖介绍过对象,也有不少主动追求的,可前者被他用工作忙,没有时间拒绝了,后者则是没有坚持多久,就纷纷放弃。

有个留学回来的女生见了聂正崖之后,惊为天人,放言一定会拿下这个条件出众的男人,可她努力了一个月,最后很快嫁给了另一个企业家。

不仅如此,她还愤愤不平地跟很多人抱怨过,说聂正崖是一块捂不热的冰山,对人冷漠,根本不会关心女同志。

苏净禾当时只觉得匪夷所思。

二哥虽然不是热情开朗的性格,但是他温柔稳重,待人以诚,怎么可能跟“冰山”这个词挂钩呢?

他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而已。

而此时经历过这一回养伤之后,苏净禾更确定了,不禁为那些人感到可惜。

她觉得当时有不少敢主动追求的女生都很优秀,可她们放弃得太早,如果能坚持一阵子,很快可以发现“冰山”下有一颗多么温柔体贴的心。

兄妹二人留在村子里养伤,自然对修路队里发生的很多事情消息都没有那么灵通。

而一直守在修路队的招春平却是很快得知了一件事。

他听完之后,越想越心动,忍不住请假回了村,跟媳妇马娟兰商量。

听完来龙去脉,马娟兰的眼睛都要红了:“铁路学院??咱们海生立马就能去啊!”

但是招春平说完,又有点犹豫起来:“我 * 原来是想让海生接我的班。”

马娟兰顿时就不赞同了,她掰着手指头给招春平算:“你今年还不到四十七,十里八村多的是五十几岁的大队长,管大队里的事情,年龄小了支使不动人,我原来看着海生在上头压不住,如今好了,不如先去铁路学院读两年书,留在铁路队,难道不比在这小山村里好?”

她语气里不乏嫉妒:“你看那个苏净禾跟聂正崖,不就是仗着有点文化吗?现在村子里老老小小的,要把他们供起来一样!你前阵子都去修路队了,不在村里,海生虽然顶着代队长的名字,要安排什么工作下去,别人都念叨说‘以前正崖在的时候不是这么做的’,那些大的小的也都来闹事,说新的老师不如苏净禾教得好!”

“不就是读书嘛!海生又不是一点没读过,只是不如他们读得多,现在有机会去铁路学院,要是等毕业了就能分配个铁路队里的工作自然最好,就算不能,回来大队里做大队长,他有文凭,也一定会比别人吃香!”

招春平却是皱起了眉:“我听说这两个名额已经订下来了,一个是给聂正崖,一个是给苏净禾,他们也不傻,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放弃。”

马娟兰搓着手来回走了好几圈。

“可惜海生已经跟老夏家的说定了亲事,不然要是苏净禾也能留在铁路队,有个好工作,倒也不是不可以。”

她想着想着,总觉得可惜。

老夏家的闺女只是个隔壁大队里的小组长,虽然家里条件好,背景也厚,可要是海生去修路队,拿了铁饭碗,一个是城里人,一个是村里人,一下子就有点不对等了。

而苏净禾的家庭条件属实又太差。

要是能把自己家的准儿媳妇也弄到铁路学院里……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马娟兰想着想着,倒是真想出来一个主意:“他爸,你说要是让海生跟老夏家的闺女都去铁路学院?”

她越说越兴奋:“也不是不可以吧?老夏家的那个现在不也还在铁路队里,海生虽然是两头跑,名字一样还挂在铁路队的名单上,咱们好好走走人情,不一定做不下来!”

招春平摇头:“这种好事,前他们是年龄不够才只能把纺织厂的工作卖出去,现在是不可能了。”

马娟兰有些激动:“也不是不可能!你上回不是说县革委的领导很看重聂正崖,前几次开会一直点他的名吗?既然县里很看重,那怎么能把人放走??”

“只要不开介绍信,他们能到哪里去?”

招春平会意,只是立刻又发起了愁:“真要把人留下来,也不能没个说法吧?空口白牙的,大队里也不好往上头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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