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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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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平笑了笑,老滑头就是老滑头,这话不痛不痒的。

弥河眼见郡主不满意,又加一句:“对漕帮而言,更要紧的是加强对各分舵的控制,特别是有些分舵离得远,阳奉阴违我们也没法子。”

这事一说,在座其他人顿时心有戚戚焉。

最近朝廷官员有洗牌之势,连带当地漕帮分舵也想勾结官员,壮大自身。尤其有几个看到洪门搭上黄家而强势崛起,又见胡家对漕帮抛橄榄枝,重重诱惑下更是人心涌动。

杜平笑道:“总舵对分舵各位置握有罢免权,罢免一个最不听话的就成了。”

厉堂主当然明白杀鸡儆猴的道理,可他咽了口口水,试探的问道:“若他们不听令不放权,还是留在原位我行我素又该如何?”

“问我?”杜平指着自己道,“要我教你?”

厉堂主噤声了。

杜平笑道:“不是吧,老厉,先帮主在位时你都敢反抗,怎么现在性子变了?”她笑意一收,声音冷然,“若不肯放权,总舵有责任教导他们。别在我面前装傻,你们多少人,分舵才多少人,这还要教?”

厉堂主低声:“郡主说的是。”

杜平:“今日我还有另一件事要说。”她坐在卫翎侧位,坐姿放松,神态也是不辨喜怒,可说出口的话惊起所有人一身冷汗,“我相信在座诸位都为漕帮尽心尽力,不过,你们底下的人未必如此想,请诸位回去后好好查证,这段日子里,只要底下有人出卖漕帮向胡家献媚的,绝不姑息。”

丁堂主:“郡主是让我们各堂自查?”

杜平慢条斯理道:“给你们自查的机会,如果你们查不出来,那我来帮忙。”

在场所有人低头承命:“是。”

杜平摆手:“散了吧。”

其他人陆续都离开大堂,只有弥结弥河还坐在原位,他们见人走光了,一个过去关门,另一个起身朝永安郡主走来,最后两人都站在她面前。

杜平抬眸,笑了笑。她伸手指着身旁的两张椅子,开口道:“坐。”

弥结弥河两人坐下。

弥结先开口:“郡主,属下想问一句,查出来后您打算如何处置?”顿了顿,他犹疑道,“平阳公主死后,帮内人心动荡,有异心的不在少数,连有些副堂主都不能例外,不单单是勾结胡家,还有向黄家和新任知府示好的。”

杜平似笑非笑:“你说怎么处置?”

弥结:“但凭郡主吩咐。”

杜平轻笑一声:“我没有吩咐。”

弥结抬眸,撞上郡主的目光,顿时了悟,忙起身作揖道:“是,属下会把一切处理干净,不劳您费心。”

杜平亲切地扶他坐下:“我久不在凤阳,漕帮的事只有靠你们多操心。”

弥河弥结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杜平坐下后见他们仍没有离开的意思,笑道:“凭咱们的情分,不管什么话都但说无妨。”

弥河:“郡主将我从牢狱中救出,然后送来漕帮,这份恩情一辈子感激不尽。我知郡主是拿我来掣肘曹子廷,是以这一年多来我虽处处对付他,却也不敢做得太过,以免影响郡主苦心造下的局面,更何况,郡主跟他始终有一份当年在寺里的情分,我也不敢逼迫太过。”

听到曹子廷的名字,杜平脸上笑意渐渐收敛。

弥河:“曹子廷攀上黄家后,洪门在江南愈发得势,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们几乎都干全了,不止如此,闽地的红花教被收拾以后,那块地上民间势力一直杂乱无序,洪门趁机横插一脚,再发展下去,恐怕会是另一个红花教,而且是和官府勾结的红花教。”

杜平脸上情绪藏很深,只淡淡问一句:“师叔,我说过,凭咱们的情分,无论什么话都只管摊开来讲。”顿了顿,她直直望过去,“毕竟,现在是你站在我这艘船上,曹子廷不过是外人。”

弥河一听“师叔”二字,立刻惶恐道:“不敢不敢,郡主天潢贵胃,当不得您一声师叔。”

他当年在她手上吃过亏,是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遂叹道,“曹子廷跟条疯狗似的,只要我在漕帮,他就一直咬着不放,摆出不死不休的阵仗。我只想问郡主一句,若我失手伤他,郡主可会怪罪。”

杜平深深看他一眼:“自然不会。”

弥河松一口气,他就担心郡主跟那小子情分太深,到时候他弄死曹子廷还要面对郡主怒火,搞得两头不是人,索性先把话说清楚,又有弥结在旁作证。

杜平起身欲走,却见他们还是站在原地,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只得叹道:“说吧,还有什么大事。”

“没有,没有。”弥结摆手,他沉默片刻,神色中透出一丝担忧,问道:“虽然我们已还俗离开灵佛寺,京城的事情都过去了,可还是想问郡主一声,寺中诸人可好?”

这话说得含蓄,杜平却知道,他们担心母亲的死另有蹊跷。如今弥英已自尽,母亲在灵佛寺留下的其他亲信也被处死,宫里头似乎没有再继续往下查的意思,但寺中仍是人心惶惶,僧人们在京城缩着脑袋做人。

杜平:“放心,火烧不过来。先皇已死,只要没有奸人挑唆,当今不会揪着灵佛寺不放。”

两人皆松一口气。

杜平:“我不宜在凤阳久留,以免暴露行踪,最迟后日就会离开。”

弥结弥河惊道:“这么快?”

杜平:“不瞒你们,我如今正在躲避京城追踪,元青和我皆在北方。我知道灵佛寺弟子大多养有信鸽,用以传讯。如果有事你们就联系元青,他会转告我。”

弥结弥河面露异色,忍不住问:“郡主和朝廷……闹僵了?”他们又联想到平阳公主的死,果然有蹊跷。

杜平:“放心,朝廷既然仍说我在养病,那就还没到翻脸的时候。等到哪一天我郡主封号被削去,你们再担心不迟。”

两人一听,只觉更加担心。郡主啊,您做了什么事情会被削去郡主封号?

弥河虽心中忐忑,嘴上仍道:“您放心,今日帮中凡见过您的堂主副堂主,我会看住他们的嘴巴,绝不外传。”

杜平颔首:“我不在的时候,漕帮就拜托你们了。”

“定不负郡主所托。”

杜平与他们道别后,便向外走去。陈家的马车已等候多时,一等到她上车就向陈宅驶去,路上行人来往,并无人去特别注意一辆马车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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