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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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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你错了,这件事我不是为自己而做,至少不全是。”

杜平笑容越来越讥诮,眼角泛红:“算了吧,别找借口,越说越丢脸。”

平阳公主:“政治斗争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一群人在斗争利益。不是我针对冯佑,而是和我利益相通的一群人需要那位置。在政治中,不讲感情,只讲利益,我已屡次对冯佑手下留情,退无可退。”她眸中毫无感情,只在述说事实,“没有选对人,没有选对路,那就是死。”

杜平扯着嗓子:“可冯佑已经辞官了!他已经举手投降!他已想置身事外!”她眼睛通红,声音又恢复平静,“你等他辞官才动手,就像举刀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

平阳公主:“我跟你说过,权势决定生死,所以,别让自己手无寸铁。”

杜平闭了闭眼,不再多说,转身向外走。

平阳公主:“你会这么激动,不过是因为冯瑛之。你不是善良,也不是正义,而是自私。因跟至亲有关,所以想面面俱到,所以对冯家偏袒护短。今次若是换一个人死,不姓冯,你会如此大反应?”

杜平停下,背对她站着。

“这次的事情,除了你,不会有更多人知道,只要你不说,冯瑛之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杜平一脚踏过门槛,回头,一滴泪水滑下:“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她不等回应,快步向外跑去。

杜平从马厩牵出爱驹,翻身上马就直直向冯府冲去。以她对瑛之的了解,祖父以如此情状死在驿站,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其他冯家人也许会运送祖父的尸体一路回老宅,可瑛之不会甘心就这样回去。

抵达冯府,这里空空荡荡无人相迎。

杜平随手把缰绳一扔,拔腿往里跑去,凉风呼呼扑面而来,撩得她鬓发缭乱。她先冲到堂屋,这里没人,然后又跑向她和瑛之的院子,也是空荡荡一片。她正欲折转继续找其他屋子,忽看到桌案上被压着一封信函。

她脚步一顿,快步走去,拿到手上飞快展开。

瑛之只留下短短几句,说他本欲留在京城等她,可父母催得急,就决定先随祖父回老宅。但他每经过一处就会送信到公主府,若公主病愈后还不放人,就写信告之,他定会尽快赶来接她。

杜平吸了吸鼻子,将信函揣在袖中,继续一间一间找过去。

终于,她脚步停在冯佑院子外。

一道修长的身影坐在屋中,佝偻着腰抱住脑袋,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一动不动仿若雕像。

杜平眼眶一下就湿了。

她快步朝他走去。

冯瑛之抬眸,两只眼睛也是红通通的,看到她,似乎怔了怔,轻声唤道:“永安……”

杜平顺了顺他凌乱的发丝,他是多么注重仪表的一个人,如今快马加鞭从驿站赶回来,发髻乱了不去管,脸上也是风尘仆仆。

她用手抚去他脸上的脏色,应道:“我回来了。”

冯瑛之突然一把抱住她,将她的腰肢越箍越紧,脑袋埋在她柔软的怀抱,啜泣着开口:“祖父死了,他们说是祖父怀恨太子在心,断其腿筋,自知无退路便服毒自尽……我不信,不可能,祖父不是这样的人。”

杜平亦紧紧抱住他,她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说谎话不忍,说实话却不敢。

冯瑛之:“就在一天前,祖父还好端端在我面前,他笑着说要做个普通田舍翁,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他怎么可能再去做这事!”

杜平抱住他的手僵了僵。

冯瑛之抬眸,红着眼说:“祖父素日里行事,也许不是件件光明正大,但是,他一直是个大度的人,绝不会与太子计较,他若是真计较了,也不会拿自己性命换太子一条腿。”

杜平望着他的眼,缓缓垂眸:“也许,他伤太子是为其他皇子考虑?”

“不可能。”冯瑛之断然否决,“祖父从不插手皇储之争。”

杜平沉默许久,温柔抱住他,避开视线相对时的煎熬:“先办好丧葬要紧,我陪你一起回去,尸体放不久,一回到老宅就该入葬了。”

冯瑛之摇头:“不,我留在京城。”

杜平目光深深。

“我是祖父养大的,别人可以不信他,可是我信他。”冯瑛之神色坚定,“我要查出真相,绝不由此事侮辱祖父清白名声。”

杜平闭上眼。

何为两难?这就是两难。

第170章 孙家不敢当皇上的仇人……

太子受伤,而且不是小伤,是下半辈子都会变成一个瘸子。

历朝历代没有皇帝会立一个身体残缺的皇子为储君,如今这位置一下子空出来,几个皇子都会虎视眈眈,废太子另立顿时迫在眉睫。

内阁诸老跪在皇帝面前,恳请皇帝另立储君。

皇帝神色淡淡,让人看不出端倪来,反问一句:“哦,众卿觉得哪位皇子可堪此位?”

阁老们噎住,冯首辅已经不在了,他们望向新上任的这位。孙首辅只得顶着压力上前:“但凭陛下定夺,但国不可无储君。”

皇帝笑了笑,摆摆手:“都下去吧。”

诸位阁老还是不肯走,非得皇帝今日定下太子人选。

皇帝咳嗽两声。

方总管亲自上阵赶人,神态恭敬语气谦和:“大人们还是先退下吧,陛下最近身体不好,可别给再气病了,届时不好担待。”

这一番话绵里藏针,没人想冠上气病皇帝的罪名,尤其皇帝是真的身体不好,万一病倒,这回连监国的人都没了,国将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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