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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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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还是愁:“家主,这世上没不透风的墙。”咱陈家也不缺这一门生意。

陈千瑜:“你只需要好好选人,好好保密……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她嘴角一勾,眸中精光闪烁,“记得帮我盯着,若消息真传出去了,我得知道是哪些人传给黄家,又是哪些人传给郡主,家中究竟有多少牛鬼蛇神也是时候好好清理一遍。”

管家神色一凛:“是。”

南越得胜而归的事情传到京城,那一天,正好也是平阳公主应召入宫面圣的日子。

皇帝还躺在病床上,但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前精神点儿。

平阳公主跪安:“父皇。”

“起来吧。”皇帝咳嗽一身,抬手道,“来,坐朕旁边来。”

平阳公主略一停顿,随即坐在床沿。她一抬头就看见父皇苍老虚弱的面孔,正巧,方总管端着煎好的药进来了,她便顺手接过,自然无比地开口:“我来服侍父皇。”

皇帝笑道:“好,好。”

汤药还飘散着袅袅热气,一口一口地喂进皇帝嘴中。待全部喝完了,看女儿凑近替他擦拭嘴角,皇帝忽地缓缓开口:“如果真那么喜欢,就让那个弥英诈死,然后换个身份抬进公主府,你看呢?”

平阳公主手势一顿,对上父皇的目光,轻声拒绝:“不妥。”

这两日,虽没有正式的旨意下来,可太子妃已被拘在东宫,宫里宫外也没人再敢传弥英与平阳公主的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太平如初。

究其根本,不过是皇帝插手此事了。

平阳公主笑了笑:“我明白父皇的爱惜之心,但弥英若是诈死,在京城百姓看来,便是我心虚。父皇若真在意我的名声,那么,弥英不能死,也不能罚。”

皇帝闻言便笑了,边咳边笑:“你这个人啊……”

平阳公主:“父皇可以管住宫中的声音,可宫外呢?天下之大,是非曲直自在人心,难堵悠悠众口。弥英不过是件风流韵事,太子妃手上却人命关天,父皇想把两件事放在一起轻轻揭过?呵,份量不一样。”

垂眸站立在角落的李承业悄悄握紧拳头。

皇帝咳嗽声更大了。

平阳公主轻柔地拍打背部:“身子不好就别逞强了,看您这样女儿也心疼,好好休息,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值累得您如此。”

皇帝终于止住了咳嗽,转头望来:“轻容,你想这事怎么收场?”

平阳公主轻笑:“我想的有用吗?”

皇帝:“你一定要朕处死董氏才肯罢休?”

平阳公主沉默。

站在一旁的李承业再也按捺不住,扑通一声跪下,面露恳求:“皇祖父!平阳姑姑!”

皇帝并未看他,目光仍停在平阳脸上,淡淡一句:“都下去。”

方总管和太医立刻低头向外走去,却见李承业仍然跪在那里,方总管脑门子都冒出冷汗,赶紧上前拖他起来:“殿下,先出去吧,让皇上和公主说几句贴心话。”

李承业担心出去后,这两人几句话就决定母亲生死,他满目悲哀,又一次恳求:“皇祖父!母亲她……”

“下去!”皇帝厉声。

方总管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立刻手上使劲,把这位皇孙给一并拉出去。

屋中只剩这对皇家父女。

皇帝望着女儿,语气不轻不重:“说话。”

平阳公主:“父皇,我知道您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是我的手段光明正大,不是我想如何,而是国法该如何。”顿了顿,“您一直想着家和万事兴,可连普通人家都做不到,何况皇家?太子做到了吗?端王做到了吗?还是说,您只要求女儿忍让他们?”

皇帝:“处置董氏不算大事,可你该知道,董氏不单单是太子妃,她还是承业的亲生母亲,你若执意如此,就是一并得罪这一任太子和下一任太子!”他深深叹一口气,握住女儿的手,“那以后的路,你该怎么走?”

皇帝只模模糊糊一句“以后”,可他们都明白这两字是什么意思。

以后,指的是皇帝驾崩以后。

平阳公主眼眶一热,抬眸望去,说话时泪光闪烁:“胡说,您是万岁,可以活到万万岁,尽说胡说。”

皇帝深深望着女儿,这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当年知道她起了不该有的念头时,就该果断将她和杜厉一起赶走,可他舍不得。他是个皇帝,可他也是个父亲,他抱大养大的孩子,他不舍得赶走。他觉得天下没有皇帝宠不起的人,既然轻容想要权势,他就一头放点水另一头找人看着,总出不了大错。

一步错,步步错。

养大的心再也压不回去了。

皇帝笑着点点她额头,小时候女儿每次淘气,他就会做这样的动作:“你这说的才是傻话,哪有人能长生不老?往前推五百年,有吗?即便往后推五百年,也不可能有。轻容,你知道朕的,朕不喜欢那些炼丹道士,都是骗人的,你也别信。”

平阳公主落下一滴泪,她擦擦眼角,别开脸去:“嗯。”

皇帝:“和尚那些的,也不能信。宗教这种东西,收拢人心的时候的确有用,但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旦让他们深植于百姓中,将来不好摆脱。”

平阳公主侧眸望来,没说话。

皇帝苍老的手掌抚上女儿头顶:“你如今是帝王之女,将来也会是大长公主,何苦呢?”

平阳公主目光没有一丝闪避,字字清晰:“父皇您还活着,她就敢如此。”

皇帝苦笑。

平阳公主从他表情中读出一丝松动,立刻道:“父皇,我向您发誓,这次是她先动手。您知道的,我贯來不和她计较。”

皇帝苦笑愈深,他当然知道,他这个女儿不大看上上董氏。他叹道:“她毕竟是承业的母亲,就当给承业留面子,打入冷宫罢。”

平阳公主抿了抿唇,知道这已是最后让步,颔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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