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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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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平道:“漕帮的反应呢?还有黄总督和章知府呢?”

“贼寇刚赶出凤阳,两位大人都还忙着。”婉秀急着扯开话题,立刻接话,“弥结师傅和曹公子昨日就来了,知道郡主休息也不好打扰,后来漕帮有急事,弥结师傅先回去了,曹公子倒是等了一整夜,现在还在客房等着,要不我也去转告一声,好让他放心回去。”

杜平沉吟片刻,摇头拒绝:“不用,让他们都进来吧,正好我也有事。”

婉秀不赞成道:“郡主受了重伤,应该好好休息才是,何况卧房也不是面客的好地方。”

杜平笑眯眯:“我不讲究,让他们进来。”

婉秀无奈,作为公主府的老人,她也习惯郡主不把规矩放眼里的作为,天大地大郡主最大,也不管合不合规矩,只得将客人传唤进来。

三人同时进门,元青默默跟在最后,陈千瑜第一个跨步进来,可有人抢在她前面开口。

曹子廷的脸色最为憔悴,一进门就疾步上前,很快意识到不妥,又马上保持距离站定,只用急切的眼神望过去:“无碍吗?现在感觉如何?”

杜平笑道:“没事,不过松一松筋骨。”

曹子廷松一口气,微笑开口:“那便好,有什么不方便的跟我说就好,我帮你去办。”

陈千瑜在旁围观得兴致盎然,一个眼下青黑都熬出来了,一看就焦虑于心,另一个笑得淡然客气,啧啧,好一出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可惜了这么一个俊美无俦的美郎君啊。

杜平扫到她兴味的表情,笑道:“千瑜你来得正好,这里有个事最适合你去做。”

陈千瑜赶紧回神,笑着上前:“只管说来。”

“我这回受伤是徐虎动手,若没弄错,应该是张天下达的命令。”杜平慢悠悠活动着手指,虽说肩膀挂彩,手指的灵活倒是没受影响,这段日子倒是可以准备个腕间弩箭,方便自保,“他这么一动手,倒让我记起一件事。”

陈千瑜咋舌,不敢相信:“张天不是迷恋你迷得死去活来吗?舍得杀你?没弄错?”

杜平白她一眼,什么鬼话?明显不喜欢这说辞:“若与他的利益无关,这厮自然愿意留下我这把青云梯,可一旦妨碍到他,呵,这点儿好感算什么?”

陈千瑜望天,什么青云梯,应该是索命阎王吧,若她是张天,被人陷害坐牢流放,别说这人不过是当初给朝廷牵线之人,哪怕是亲生爹娘,掐死的心都有了!

杜平:“我昨日就在想,张天杀我究竟有什么好处,后来灵光一闪记起一件事,好处他是没有,但我死了他可以消弭一桩祸事,”嘴角勾起,笑意嘲讽,“张天头一回带我来凤阳的路上,杀死一个红花教的护法,那人叫什么杨护法。”

杜平眸光幽幽,那人还是她亲手送上路的,山水有相逢,没想到还能换来今日的契机。

“不过可惜,我这人福大命大,死不了。”杜平慢悠悠地笑,脸上是笑靥如花,眼底却满是不怀好意,“我还挺好奇的,这事传到张富贵耳朵里他打算怎么解释。”

陈千瑜眼睛一亮,对上她的视线,也笑了:“张天遇上你,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没我,他当初能拿到你给的五千两银子?没银子,他怎么壮大?没我,他能当上副指挥使?混不进官府,他这回的投名状有这么容易?”杜平嗤之以鼻,“等这桩事传出去,我倒要看看,青寨和红花教的结盟能有多牢靠。”

陈千瑜道:“有多少利可图,就有多少兄弟情可讲。”

利益是亘古不变的,杜平没法儿否认:“即便红花教的教主为了利益忍下,教中总有其他人忍不下吧?”顿了顿,“这火上的油就靠你去浇,且看闽地烧不烧得起来。”

陈千瑜笑盈盈地拱手应道:“一定会烧起来的。”

杜平挑眉,目光似有疑问。

陈千瑜从袖中掏出一把折扇,“呼”的一下展开,扇子是白底,上面有题字,却看不清写了什么,反倒是左下角的红色印章更为醒目,清清楚楚一个“瑜”字,带着昭告天下的张狂劲。

她轻摇折扇,一个女子偏撑起十足十的风流:“郡主吩咐的事情,岂敢办砸?”

杜平笑道:“我有这么难缠?”

“郡主为人豪气大方,怎会难缠?不过,”陈千瑜随意一甩,扇子又一下子合拢,她上前两步,俯身下来,用扇子轻轻点了点她的伤口,柔声道,“他害你受伤,我自然要跟他收点利钱,这把火一定会烧到他身上。”

曹子廷看不过去,开口道:“放肆。”

这两人靠得太近,虽说陈氏家主也是个女子,可,可……刚才那姿态,实在太过轻佻,他看着都脸红,对郡主太不恭敬。

陈千瑜笑意愈浓,逗得兴起:“曹郎君,我说了你想说的话,做了你想做的事,吃味了?”

这下子,曹子廷的脸彻底红了。

他以为藏得很好的心思,被人毫不留情地揭于光天化日之下。

一时又担心会不会给郡主添麻烦。

他自己也觉得脸上火热,面子支撑着他不夺门而出,修养约束着他不对女人口出恶言,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只冷冷盯过去。

可惜脸太红,气势顿时减去大半。

陈千瑜最喜欢看美少年情窦初开却又不敢开口的模样,笑眯眯地靠近,扇子又“呼”的一下展开,那股子纨绔劲儿压都压不下去:“放心,我还没自荐枕席呢,抢不了你的心上人。”

“胡言乱语!”曹子廷厉声斥道,“我和郡主光明正大君子之交。”

陈千瑜耸肩:“我没说你们不光明正大呀,”她抬起扇子半掩红唇,贼兮兮地反问,“不过,那是胡说吗?你不承认?”

曹子廷觉得脑袋都快冒烟,只想有个地洞钻下去。他知道郡主的心意,已经打算一辈子暗藏心底不让她为难,可是,他无法否认自己的感情,沉默片刻:“这是我一个人……”

“千瑜,你不生为男子真是可惜了,调戏起来得心应手。”杜平出面解围,脸上笑容淡了些,“别玩得太过。”

陈千瑜敏锐察觉到情绪变化,本以为郡主不把这美郎君当回事呢,看来也不尽如此。她立刻弯腰:“我言行无忌,我道歉。”

曹子廷嘴里憋出一句:“罢了。”

杜平:“子廷,你先回漕帮,最近运向闽地的船只都要严格检查,粮食,武器这类的……”她笑了笑,不再说下去。

曹子廷立刻明白这未竟之语,点头道:“两地已算开战,我和师叔定会严管这事。”

陈千瑜挑眉,欲言又止。

“越是禁止的东西收益越高,只要有钱可赚,哪有商人不敢干的事?”杜平道,“我也不介意留一条通道,闽地除了逆贼之外还有百姓和官府,总不好连他们一起禁了,我的意思是,给我留条尾巴,趁这个机会,捏住这些摇摆之人的尾巴,收归于麾下。”

曹子廷意外得瞪大眼,很快回神:“郡主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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