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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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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袖尽管也十分担忧陛下的情况,但她最关心的还是虞晚的身子,毕竟自家主子中了两月的毒,如今余毒未清,便忍不住劝道:“主子,您身子尚未痊愈,不便多走动。”

“见不到陛下,我于心难安。”虞晚抚着砰砰直跳的心口,总觉得醒来之后有哪里不对劲,可偏偏她又无从证实,如今唯有亲自跑一趟,兴许还能窥知一二,“去问雪菡姐姐借一顶轿子来,她如今既是德嫔,又执掌凤印,内务府应该给她配了轿子才是。”

云袖无奈,却还是派人去了一趟德嫔宫里。

没过几时,一顶精致的轿子停在了悠雨轩门口,正是德嫔平时去各宫时用的那顶,如今借给了虞晚用。

虞晚被云袖扶着坐了进去,她眉心微蹙,扶住额头忍着身子的虚乏,好不容易才到了养心殿门口。

李福见到那顶轿子,起先还以为是德嫔,没想到从里面走出来的竟是虞晚。

他眉心一跳,面上却瞬时挂上笑意,将一番话说的可谓滴水不漏:“虞嫔主子来得不巧,陛下如今龙体不适,已有数日没去早朝了,怕是不方便见您。”

虞晚看着李公公,总觉得对方今日待自己有些生疏客套,可她又想不起来自己哪处得罪了他,便笑着问道:“敢问李公公,陛下是习武之身,一向龙体康健,为何如今连着数日不出养心殿?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李公公为何不能如实相告?”

李福听后便知,悠雨轩几个宫女按照他的吩咐,没把陛下的情况告诉她。

他虽忍不住腹诽,陛下变成这样还不是多亏了虞嫔,自家主子都快六日没醒过来了,李福都要替他捏一把汗。此时他却还要仔细应对虞嫔,若是露出什么破绽,那后果不是李福一人能承受得起的:“虞嫔主子别逼问老奴了,今日您确实来得不巧,请回吧。”

虞晚被他一噎,没想到李福竟直接朝她下了逐客令。

李福不欲与她多说,朝身后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便转身回了养心殿。

素日敞开的两扇殿门此刻紧紧地关上了,说不出的诡异之感袭上虞晚的心头。她在养心殿门口待了一会儿,听着那小太监客气有礼的催促她离开,虞晚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坐上了轿子离开。

此后又过了五日。

在这期间,除了养心殿内的人,依旧没有任何人见到过新帝。

整个养心殿又被李福管治得如同密不透风的铁桶一般,任何消息都传不出去,外头那些意欲打探陛下消息的人唯有作罢。

虞晚每天都会来一趟养心殿,而后被李福下逐客令,再在门口待一会儿,最后沉默不语地离开。

她其实只是想确认,新帝是否安好罢了。

今日回去的时候,轿子却被人给拦住了,随即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入虞晚耳中:“哟,我当是谁每天都来来回回地往养心殿跑,原以为是德嫔,看来似乎另有其人呢。”

虞晚听闻这道熟悉的声音,她掀起帘子瞧了瞧,发现是挡路的是徐常在,一时无言。

徐常在腹部明显凸起,显然已是怀孕数月有余,只是还没到生产的时候。若是虞晚记得不错,这个孩子是安王的,将来会是安王的把柄,祸乱后宫的证据,只是如今局势有变,而这个孩子尚不及出生,又该如何发挥作用呢?

“怎么着?如今陛下龙体不适,虞嫔没了靠山,连说句话都不敢了?”徐常在见虞晚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腹部,忍不住骄傲地挺了挺孕肚,似在宣誓着胜利一般。

事实上如今太后重新联系了她,徐常在自以为她的地位举足轻重,所以今日才敢如此嚣张。

虞晚听后淡淡一笑:“徐常在依旧未变,还是那么聒噪。”

“你说什么!”徐常在听见虞晚说她聒噪,气得想上来打人。

不曾想虞晚一把放下帘子,朝外面抬轿的小太监道:“换条路走。”说罢一行人便消失在了徐常在的视线内。

徐常在追不上他们,留在原地气得跺了跺脚,有轿子了不起啊!

旁边的小宫女不明就里,还同仇敌忾地宽慰了一番徐常在道:“主子,您如今身怀龙裔,无需和虞嫔这种小人置气。只待龙裔出生之日,陛下给您的赏赐定是少不了的。”

“那是。”徐常在被小宫女这么一说,她想起腹内孩子是怎么来的,心里不禁有些打鼓。

好在太后和安王此时还不知情,至于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谁,只要她不说,旁人又怎会知晓真相。

*

虞晚坐在轿内揉着眉心,总觉得这般下去不是个办法。

她还是很疑惑,自个儿先前中了太后的毒,后来究竟是怎么解的?

问了云袖和兰芷,以及悠雨轩其他的一些宫女,都在含含糊糊地应付她,甚至有个别说辞是互相矛盾的,说明她们都在撒谎,试图掩盖事情的真相。如今李福又突然称新帝龙体不适,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着关联?

忽地,虞晚想起一个小宫女曾经说漏了嘴,说解毒那天雪菡姐姐也在场,她心想不如向雪菡姐姐问个究竟,便让外面抬轿子的小太监顺道去了德嫔宫里。

陆雪菡此刻也是忧心忡忡,毕竟她知道的比虞晚要多一点,自然清楚陛下那日的经历何等凶险。

可如今养心殿什么消息都未传来,她自然也不清楚陛下此时是否醒了过来,亦或者是……陛下已经死了,只是消息被李福一力压着,准备挑个合适的时机过渡政权,不让大魏的权柄落入太后一党手中。

就在陆雪菡皱眉沉思的时候,宫女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启禀主子,虞嫔主子来了。”

“……快让她进来。”

不多时,虞晚被云袖扶着走了进来,她脸色还有些苍白,本就身量纤细的人儿,此刻走路带了几分弱不禁风的病气。

陆雪菡此时尚不知虞晚的来意,还以为是来找自己闲话家长的,于是笑着起身相迎:“晚儿妹妹怎么来了?可是昨晚睡得不好,来找姐姐解闷的?”

虞晚沉默了一瞬道:“你们都下去吧。”

陆雪菡微微一怔,她思索了片刻,用眼神示意自己的贴身宫女都离开殿内,云袖见这情势也只好一同出去。

等到殿门被仔细地关上,四下没有其他人的时候,陆雪菡这才轻轻叹了口气,她大致猜到了虞晚的来意:“晚儿妹妹想问什么?”

虞晚定定地看着陆雪菡,缓缓道:“我身上的毒,究竟是如何解的?”说罢,她怕陆雪菡又想出一套新的说辞来应付自己,便直截了当道,“雪菡姐姐可别像其他人一样诓我,你是我在这宫里唯一信任的知己。”

陆雪菡蹙了蹙眉:“你真的想知道?”

她心知虞晚天性善良,一直没告诉虞晚真相,只是怕对方接受不了。

虞晚听闻德嫔如此询问,便知事实和那些宫女同自己说的有出入,她深吸一口气,甚至隐隐已经猜到了解毒之事定与陛下近日的情况有关,却还是想知道真相,而不是做一个活得不明不白、永远被蒙在鼓里的人。

陆雪菡望着虞晚面上神情,便知她今日是铁了心要知情,遂又叹了声气道:“那日你突然毒发,陛下很快赶来了悠雨轩,命下人用玉清丹给你续命,随后就去了寿康宫。过了片刻,陛下带回了一张药方,以及解毒的法子……便是让一人放血两个时辰,足足达到十瓢,作为药引,再辅以药方,才能解你身上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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