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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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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不会在周佞不知道的日子里,让周睿文逃出生天去加州找上了关山月。

周佞整个脑海里都在回荡着凌晨时的关山月,她仰头看着自己,上挑的双眼内却犹如一片荒漠,她说:

“周佞,周睿文被你逼得败走国外时,你以为他没有来找过我么?”

心痛得无法呼吸。

“如果当年真的是我下的手——周睿文坟头的草都要三米高了。”周佞轻声,却死死咬着后槽牙。

周朝垂在桌底下的手都在颤,他的脑海快速转动,想到那个可能性,周朝心下沉沉,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他是不是去找过山月?”

周佞不语,似乎是沉浸在情绪中出不来,可对周朝来说沉默就是默认,他猛地站起,怒气几乎是瞬间冲上了他的脑门:

“卧槽,那这几年山月她在加州岂不是——”

话说到一半,周朝猛地住了嘴。

他好像也说不下去了。

周佞面无表情,缓缓地抬头,就这么看着站起身的周朝,一字一顿,异常用力,像是在自嘲:

“她这五年,好像过得不太好。”

可北城所有人,包括他们在内都觉得,关山月过得很好。

周朝怔怔。

这些年,好像所有人都没有、或者说根本没敢想,会是这个结果,所有人——

所有人都觉得,堂堂关家大小姐,再加上关山月那种性子,怎么可能会过得不好,怕是比在北城时更呼风唤雨罢了。

可是,关山月这些年不但过得不好,甚至可能从三年前开始——就已经过上了危险的生活。

周朝忽然就好像失了声。

室内一片死寂。

周佞忍了又忍,手中那支钢笔几乎被他折断,等汹涌的情绪到了临界点,所有积压的翻滚,终究还是冲破了防线——

砰。

钢笔猛地掉落在桌上,发出一声响,与之同起的,是周佞不再掩饰、几乎是撕破五年伪装的哀鸣,他就这么看着周佞,神情同当年宴会上被分手后的无措一般无二:

“所以这五年里哪怕我上过一次飞机——都能去加州救她。”

周朝怔愣地看着周佞,所有回应瞬间涌上,他颤着声:“哥,你先冷静一点……”

可周佞显然已经停不进任何话,只是那么强撑着说着自己的话:

“所以,我放任她在国外独自疗伤的日子,她却几乎跟周睿文斗得你死我活。”

“所以,在那些我以为她过得风生水起的日子里,关山月却可能过得连快乐都算不上。”

“所以,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夜——”

周佞兀地拉长了尾音,连声线都缠绕着颤,死压在伪装皮囊下的那几分悔恨与无措尽数浮现于面上,分毫不掩地堆砌着,好半晌,他才续了下句:

“她是怎么过来的啊?”

我的阿月,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啊?

是无措,是悔恨,是痛苦,无数思绪一拥而上,几乎要将周佞拖下无边的苦海中溺亡。

周朝就这么看着周佞,静默无言,他好像想说些什么…他好像该说着什么,可无数话语涌上喉间,最后挤出的,只有一声怯怯的叹:

“哥……”

周佞垂下眼膜,沉默良久,他缓缓地抬起双手支在了桌上,他撑住额头,掩住了大半面容。

那些猜测终究与现实缝合,桩桩件件如走马观灯般在周佞的脑海中回荡播放——

是在往生墓园,自己近乎嘲讽般无奈地对关山月说:五年,还不够你冷静下来解决问题吗?

是在晦暗包厢,自己一脸讽意冷声:关山月,你真的好自私。

回忆重重,几乎将周佞压垮。

氧气像几片太轻的羽毛,被风吹散了,悔恨无措夹杂着茫然把周佞攒紧——如果那些日子,他有半分注意到了关山月隐忍的疼痛和语调里一些断续的喘气。

可是没有。

懊悔自周佞脑海传递至全身的每一处血液,然后缓缓流淌至心脏。

那五年里,在多少个醉生梦死生死逃生的夜晚,关山月得有多绝望?

周佞缓缓抬头。

他怎么配说爱她。

不知过了多久,在周朝担忧的目光中,周佞缓缓起身,如果周朝仔细看,就能看出开头两步周佞的脚步似乎有轻微的晃。

周佞走到玻璃窗前,他缓缓抬头,就这么看着。

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不知道是在笑人,还是在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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