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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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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秦黛”,化作雨滴,是来年的春雨,往她身上一浇,树桠上又冒了新绿。

这是什么意思?

秦黛好久,才从错愕震惊中找回自己下线的反应力。

大门被人敲响。

秦黛一愣,第一反应是谢斯白回来了?又一思索,是他怎么会敲门。

于是暂时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往门口去。从猫眼扫一眼,才发现是应爽。

秦黛打开门。

“谢……诶,秦黛?”应爽看上去有些惊讶于她在这儿,只一瞬间,像是又想明白了,恍悟地一笑,只问,“谢斯白在家吗?”

秦黛摇头:“他去云南了,看望一位战友。”

“昂——”应爽一拍脑袋,“嗐,我这记性,明天应该是小成牺牲的祭日,我怎么忘了。”

秦黛一顿:“你也认识小成吗?”

“不算认识,”应爽说,“他和谢斯白以前在一个特战小队,我退伍的时候只见过小成一面。”

秦黛抓住了某个字眼,又问:“你知道夏蔚吗?”

应爽不太懂这位冷若冰霜的大美女今天怎么和他话这么多,问题也挺多,但还是回:“这人谁?”

秦黛喉间仿佛卡了颗枣核,不上不下。她又问:“能告诉我,你和谢斯白认识多少年了吗?”

应爽算算:“从他回安北,七年多了吧。”

手指根根收紧,那一行行的秦黛二字,仿佛一篇关于时间和秘密的故事书封面上的序言,她无法不让自己翻开,窥伺这个秘密。

“那天在他家,我听到你和宋艺萱说,谢斯白有个在心里藏了十几年的白月光。”秦黛停顿一秒,声音像一瓣从枝头坠落的山樱,轻飘飘的,寻找归处,“你所知道的他喜欢了很多年的那个人,是谁?”

“你听到了?”

应爽敛了吊儿郎当的神色,只从秦黛的语气中,便察觉到这是一道送命题。

送兄弟命的题。

这他妈的,他无意之中随口说的一个时间期限,给谢斯白两肋插刀了?

“你和谢斯白,认识多少年了?”应爽心虚道。

秦黛说:“九年不到。”

应爽脱口而出一句卧槽。

“我那天,说的是你啊!弟妹!”应爽巴巴地解释,“我哪知道你们认识了多少年,谢斯白那狗……那人又从不跟我说,那天宋艺萱打听,我就随口诌了个数字,这不是想着,越久听起来谢斯白越放不下么,嗐,我真没想到正好被你听见了。”

为防止秦黛不信,更怕谢斯白三天后回来和自己干架,应爽立即澄清:“真是你啊弟妹!谢斯白藏的照片也是你,不然你去他房间找找,什么枕头底下,衣柜里,书房,笔记本里,都翻翻,肯定还在。那东西他可宝贝着呢,绝对舍不得扔!”

秦黛向他道谢,脸上却仍没什么波澜的样子,说完就关上了家门。

应爽碰一鼻子灰,在门口抓耳挠腮,最后还是打出去一通电话。

张口第一句:“兄弟,快点回来,再不回来,你老婆好像要没了。”

秦黛回到了书房。

她没去找应爽口中的所谓的照片,坐进靠窗一张单人沙发,膝头搁着那本笔记本。

翻开的,写满了她名字的那页。

她指尖夹着那张卡片,目光从底下那行小字扫过,最终只落于“Cynthia”上。

那棵榕树生长得茂盛而繁密,像极了津南的种得最多的树。

她不知道盯着看了多久,窗外朝日初升,风很轻,带着夏日的气息。

她蓦然想起十六岁那年,最后一次在七中的教室上课。

那是她要离开的最后一天。

津南不像安北,亚热带季风湿性润气候,它的夏天来得很早。

三月底,已经入了夏。

那天她离开得很晚,等所有人都走,去和老师告了别,又回到教室。

她以为同学们已经全部离开,收拾好,从教室后的储物柜中拿走自己的东西,想最后去一次修远楼的舞蹈教室,去天台看日落。

背上书包回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瘦高的身影出现在教室前门。

秦黛顿了一下。

她很少和那位同学说话,唯一的交集,恐怕就是那次英语课,他们一前一后被罚去教室外罚站。

可那时候他竟然主动和她说话。

“要走了吗?”

“嗯。”

秦黛脚步往后门的方向走,以为这就是结束,却听那位同学又道:“不再回七中上课了?”

秦黛便又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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