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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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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公酌非但没有老实地闭上嘴巴,反而像是撬开了话匣子:“你以为她会一直维持现状吗?你没发现她最近的状态越来越不寻常?那是因为她真正的自我意识在复苏,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彻底变回原来的她——”

“真正的她,其实……”

“你好像很不乐意把她继续留在我身边?”安晟忽而出声打断道:“既然如此,当初你又为什么将她送来缀华宫接近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柳公酌静默:“她毕竟已经曝露,倒不如收归已用,殿下不是不相信我吗?”

“我不相信你,但我愿意相信她。”安晟明艳的脸上扯出一抹恶劣的笑,“怎么,事到如今你又想将煦儿要回去?可我不答应!”

“殿下何出此言?你要便给你了,我还能跟你抢不成?”柳公酌轻吁,佯作无奈,看得安晟气不打一处来:“记住你的这句话。”

这场交谈并不欢愉,双方都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意思。柳公酌见安晟一点儿没打算带他去见柳煦儿的意思,也就不去自讨没趣了:“看来今日是见不着煦儿了,那我们还是回前殿去罢,想必公主的嫁妆该是清点得差不多了。”

安晟也不打算继续与他待下去,甩袖就走。

柳公酌悠悠跟在后头,就在他以为将会被安晟彻底甩下之际,忽听前方的声音幽幽道来:“从佛台山来的鸽子很奇怪,每次都是从宫城上方绕过缀华宫才又回落下来。我时常以为它不认路,后来才知道那原来才是它本应去的路,而缀华宫只是顺带过来。”

柳公酌淡淡应声:“竟有此事?”

“柳总管不好奇那只鸽子原是应该飞去哪?”安晟回眸深深瞥他一眼,柳公酌不慌不忙,面色平常:“那自是飞去需要它的地方。”

安晟冷冰冰道:“如果我不需要呢?”

柳公酌回以一笑:“你是鸽子的主人吗?”

“……”

安晟被气得,当场不欢而散。

柳公酌识趣地回前殿去了,安晟却是一刻也不想与那人继续待在同一屋檐下,甩手不干跑回寝宫去。她甫一登门,正见柳煦儿满头插了无数银针,惊得安晟一阵咯噔:“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阵风似的跑到柳煦儿跟前,双眼在众多银针上来回扫荡,然而局促的双手无处安放,急得直吼兰侍官:“兰儿、兰儿你给我出来!”

“来了来了。”闻声赶来的兰侍官先是匆匆打量柳煦儿的满头针,确实无误之后方施然转回自家主子:“殿下,你喊我?”

安晟气不打一处来:“煦儿这一脑袋什么玩意??”

“公主,兰姐姐这是在帮我施针。”柳煦儿正襟危坐,生怕乱动会碰着脑袋上的针。

“施什么针?”安晟盯着她脑袋上一颤颤的细针,直觉不妙,“拔|出来,赶紧拔|出来!”

兰侍官看他的眼神宛若无理取闹的熊娃儿:“这施针的时间不够就没效果了。”

“废话少说,我叫你拔你赶紧拔!”

兰侍官鲜少见他这副面色铁青的惊恐状,哪还敢与他多说二话,赶紧给柳煦儿拔掉针头。好在兰侍官技术好,这一来一回倒也没什么痛觉,可柳煦儿直觉公主情绪不对,见兰侍官一时半会拔不完,主动向安晟探出手:“公主、公主。”

安晟牢牢回握她的手心:“别怕,兰儿针灸技术极好,不疼的。”

“我不疼。”柳煦儿想摇头,碍于脑袋上的针没敢动:“你别担心。”

她隐隐察觉出公主的担忧与恐慌,满以为她是在忌惮这些针:“我这阵子不是老觉得头疼嘛?兰姐姐说试着给我施针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效果。”

安晟面沉如水,握住柳煦儿的手心一紧:“最近还会头疼吗?”

柳煦儿想了想:“醒来这几天倒不曾再头疼过了。”

兰侍官一边拔针一边看安晟的脸色:“之前我给煦儿检查过,虽未查出引发头疼的病因,但我寻思一个人总不会无缘无故老喊头疼,便想着试试针灸看看能不能缓解头痛的症状……你别看这插得满头针好像很恐怖的样子,其实大多都是很常见的穴位,我自己时不时就扎几下提神醒脑,没害处的。”

眼见那些针一根接一根被拔除,安晟一再确认柳煦儿的脸色并无异样,这才稍稍放下心:“凡事讲究对症下药,你既然查不出引发头痛的原因,怎能胡乱下针呢?”

被骂庸医的兰侍官大受打击,拔完针一脸沮丧地跑了。

柳煦儿瞅见兰姐姐双肩垮塌怏怏而去,扭回头看公主。若非公主的脸色看起来比兰姐姐还难看,柳煦儿原本还想给兰姐姐帮腔几句的说,不过这会儿她改口问:“公主,前殿的事你忙完啦?”

经她一提,安晟想起此时还在前殿的柳公酌,一颗心更加沉郁:“没忙完,就是想回来看看。”

柳煦儿恍然:“那你跟我一样。”

安晟微怔:“什么一样?”

“跟我想见你的心情一样呀!”柳煦儿咧嘴弯眉,笑颜无比绚烂。她从床榻爬起来,揪住公主绸裙纱袖将人拉近一些,“我好多天没见着公主了,我好想你。”

面前这张曾经在他看来最治愈的笑颜,此时的安晟却只觉心口微微钝痛。他面色复杂,声音略哑,便连素日伪装成女子清凌的嗓音都忘了:“我也想你了,煦儿。”

第74章 确认“你若是安晟,现在就把衣服脱了……

自从邢严辞官后, 主战呼声锐减。有反对和亲的大臣悄然给佛台山养病的那位递去消息,然而送去的信件犹如石深大海。随着朝廷拨下来的嫁妆开始收叠抬上运载的送嫁车队,人们渐渐意识到安晟公主和亲西蛮已经势在必行。

潜藏在一派祥和与平静之下的暗潮汹涌, 将缀华宫推至浪潮峰尖,这日小秦妃又跑来砸场子了。

谁都知道她与安晟公主不和, 早在安晟公主初入上京之时便已结下梁子。素日里安晟气焰拔嚣势不可挡,如今可谓是落汤的凤凰不如鸡。后宫人人掩嘴称道人家公主和亲那么遥远的蛮荒之地已经够惨了, 竟还造孽跑去落井下石的,唯有小秦妃这等恶心肠之人才干得出来。

小秦妃甫一来便叫人把缀华宫的门给拆了,一台软辇将人大摇大摆送了进去, 这时的缀华宫早已没了头一回双方对峙的滔滔人海, 人丁稀落得委实让人不由唏嘘。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小秦妃带齐人马招摇过市, 都已经直捣人家老窝了, 可整座缀华宫愣是半个人影也没见着,萧索荒静得离谱。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是不是他们记错了, 难道安晟公主早已离开上京去和亲了??

小秦妃脸色极其难看, 喝令下辇亲自登门,凝起双眉静默良晌,正欲将门向里推, 旁边突然传来‘啊’地一声。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一道娇小的身影照在空阔的坪地上, 柳煦儿手捧纱裳绸裙与布巾,看见来势汹汹的这么一大波人立在那头,嘴巴微张,迈出去的那条腿下意识往后缩。

小秦妃双眼一眯, 立刻指过去:“抓住她!”

柳煦儿根本来不及跑,就被三五宫女团团包围给直接押回小秦妃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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