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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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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洛说完感觉自己嘴巴恢复了知觉,舌头也能正常活动了,于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埋头啃起番薯来。

只是他此时吃番薯的仓鼠样子与之前举手投足优雅的模样简直天壤之别,当然还处于尴尬期也投身于食物的聂雪反正也看不到。

……

“那个车来了,我走了,再见。”

“哦哦,再见。”

吃完番薯后,两人呆坐了一会儿,聂雪的汽车提前五分钟到了站,售票员开始催人上车,聂雪才打破了刚才的沉默,跟施洛道别。

施洛帮聂雪把行李搬上车,语气平平也跟她说了再见,没怎么留恋就离开了。

兄弟间偶尔的肢体接触应该是正常的,以前跟人摔跤的时候她还拉过男人的脖子,扯过男人的手,踢过男人各部位呢……

聂雪摇摇头把刚才的怪异情绪甩掉,直接拿出一本笔记开始翻看。

……

“糯糯,你瘦了!”

聂雪转车回到沪市车站的时候,原本还想自己把行李搬回家,没想到她基本没有假期的父母,居然双双请假了半天,来车站接人了。聂海山一把接过了她手里看着就沉的包裹,富香兰则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随即一双慈爱的眼里就蓄满了泪水,脱口第一句话都哽咽起来。

原主从小就微胖,小时候糯米团子一样软糯可爱,所以父母给取了个名字叫糯糯。

“妈,没瘦,只是肥肉变结实更健康啦!”

聂雪在星际是个孤儿,从没体会过父母爱,她本以为自己面对陌生父母会叫不出口,但此时才明白,在那一封封家书里,她早就把人看待成了自己亲生父母。

“爸,我好想念你的红烧肉啊!今晚有没有肉吃?”

转头见聂海山这个在原主心里伟岸的父亲居然也红了眼眶悄悄拿袖子擦眼角,聂雪赶紧转移话题,让相聚的气氛不要那么感伤。

不过话说完后,聂雪还真饿了。

火车上的东西有些贵,她只买了个馒头充饥,此时说起红烧肉,即便聂雪没吃过,原主的记忆上涌,她嘴里也忍不住分泌出口水。

“有,当然有!老爸特意给买了上好的五花肉,今晚就做你爱吃的红烧肉!在家就多吃点,长圆润点才好看。”

这个年代圆润那是有福气,做父母有条件的都喜欢把闺女养得白白嫩嫩看着跟福娃娃一样俊。

“对对对,糯糯肯定饿了,我们赶紧回家!”

听聂雪这么说,夫妻俩不再耽搁,一人帮拎着一包东西往外走。两人照顾闺女习惯了,却不想聂雪直接上前拉住了富香兰拎东西的手,抬头笑盈盈道:

“两个人一起拎更轻点。”

富香兰小时候经常牵着女儿的手,小小的手握在手心软软绵绵的,叫人忍不住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想给她。

小时候女儿也很依赖她,没事就喜欢喊“妈妈”,一天要喊七八十遍不嫌多。

可高中起,孩子似乎就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除了学习的事情很少跟她交流,也不再喜欢挽着她的手走路,到家就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本以为只是青春期,没想到高中毕业瞒着他们主动报名了知青下乡。

夫妻俩为这事第一次骂了她,没想到女儿却说要追求什么爱情,连“不给她去就断绝关系”的话都说出来了。

说不心痛是假的,好好养大的女儿胳膊肘往外拐。他们担心之余,还特意去找了那个男知青。

然而那男知青面对他们的问话,顾左右而言他,根本对他们女儿没多上心的样子。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分明是自找苦吃去啊,他们当宝贝养大的女儿怎么能这样作践自己!

当时的情况下,在城里有工作的高中毕业生是不用下乡的,所以夫妻俩一狠心就把女儿关了起来,打算快点把工作落实好,到时候疏通一下关系把下乡名额去掉。

可女儿绝食抗议,一个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连水都不愿喝……最后两人没办法,还是妥协了……

女儿去下乡的每一天,他们都想。可人在千里之外,每个月只能凭着书信跟她交流。

开始时大概女儿还在跟他们赌气,都不愿意跟他们分享在乡下的事情,只说为了爱情她心甘情愿,让他们不要想着让她回来。

聂海山气得直说“当不要这个女儿了”,可回头却还背着人在厨房偷偷擦眼泪,每次寄钱和票也都很准时。

直到半年前,女儿忽然在信里急吼吼提出让他们帮忙找复习教材,说要好好学习文化知识,并向父母解释在农村接受一段时间的劳动教育后,觉得青年学生正直青春年华,该当报效祖国而不是想些儿女私情。

当晚,夫妻俩看着女儿醒悟过来的信,热泪盈眶。

即便心里怀疑那书是女儿诓骗他们为那男知青找的,也不愿意放弃一点点希望。

但渐渐的,他们就发现女儿真的变了。

她来信里会跟他们聊起海家屯的民风淳朴,会跟他们说那里的村民都喜欢她,会跟他们分享参与集体任务的满足感,也会说起看了多少书,语气带着些很久没交心的生疏,但话音里又含着些为人子女对父母的腼腆依恋。

这让富香兰觉得曾经乖巧可爱的女儿又回来了。

只是信也只是信,当她此刻真真正正被女儿牵起手,富香兰感受手心里坚实有力的温暖触感,一颗被女儿伤得满是伤痕的心,就那么简简单单被治愈了。

“爸,回家我给你打下手,虽然我没学会做菜,但已经学会洗菜切菜了,我刀工十分了得,一会儿你可要见识下。”

聂雪帮妈妈分担的时候,一碗水端平也没忘记爸爸,还提声道,

“父女搭配,干活不累。”

这下子,内心刚刚冒出些醋酸的聂海山顿时就酸不起来了,嘴角的笑容差点儿咧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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