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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对面的老师连头都没抬,眼睛一直都盯着手里那份手写的表格,问,“哪个系的?叫啥名儿?”

叶泠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办一间宿舍。

没等她犹豫出个结果,办理住宿的老师不耐烦了,把那一大串钥匙拍得稀里哗啦响,“同学,你走什么神儿呢?后面还有一堆人等着办理呢!赶紧办理手续,领了你的钥匙就去收拾宿舍去,明儿个就上课了,咋你的魂儿还在你家呢?”

叶泠下意识地报出自己的院系和名字,然后才想起来问那办理住宿的老师,“老师,我家就住在五道胡同,用得着办这个吗?”

“国家给你出钱,你就住着呗。五道胡同是近,但再近能有学校里面的宿舍近?京华大学七千多亩地,你骑车出校门都得二十分钟,万一雨天雪天回不去呢?又没让你出住宿费。”

这是国家给大学生们的好政策,不仅承诺大学生毕业后包分配工作,还给大学生住宿补贴、吃饭补贴,每个月还给发额外的生活津贴。

叶泠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便领过了自己的钥匙。她倒不是打算在学校里住,而是打算把一些没必要放在家里但上学可能要用的东西放到宿舍里,用的时候也方便取。

至于距离问题,叶泠没放在心上。京华大学的校园再大,能有回龙坳大?她又不是不顶风不扛雨的弱苗苗,风吹就吹了,雨淋就淋了。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下,还谈什么志向和抱负?还谈什么实现梦想?

拎着钥匙回宿舍简单看了看,一共有四张上下铺,她分到的是三号床的上铺,床铺旁边放着一排铁皮柜子,这宿舍的条件同她刚布置出来的新家自然是没法儿比的,但是同当初刚下乡那会儿住的知青点相比,已然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的差别。

叶泠在宿舍大致转了两圈,从背包里翻出那份油印的报道指南和课程表来看了看,见晚上七点有一场开学动员大会,地点是京华礼堂,然后便是排得满满当当的课程,一天四节大课,上午两节,下午两节,每节大课都是一个半钟头,这才把油印的报道指南塞进了包里,拎着东西回了五道胡同。

把学校发的东西放回屋里,叶泠直奔老叶家。

彼时的杜玉梅已经带着夏旋溜达回来了,叶安还没下完象棋,叶泠把车靠在屋檐下停好,搓了搓冻得发硬的手,进了屋。

“妈,我爸呢?”

“估计在前院下象棋呢,甭管她。暖水瓶里有热水,你喝点儿热热身子。”杜玉梅见叶泠的鼻头冻得都是红的,赶紧招呼道。

这还用得着杜玉梅提醒?叶泠自个儿已经寻摸到热水瓶跟前了,家里用的热水瓶还是叶泠下乡前就用的那只,保温效果不怎么好,哪怕水才烧开倒进去没多久,这会儿已经不烫了。

喝完之后,叶泠见杜玉梅已经打算做饭了,便主动把买好的菜拿了过来,找个小板凳坐下开始择菜。

“今天报道了,咋样?”

叶泠想了想,嘴里吐出四个字来,“人山人海。”

“那肯定,高考没停那会儿,京华大学的学生就多,赶在放假的时候,从京华大学到火车站那条线上的公交车都不能坐,从早晨到晚上,全是满的。这回报道可是一下子放了积压好多年的学生,能不挤么?”

“对了,泠子,妈问你个事儿。妈听骏子说,你在他老家那边的时候做赤脚医生,听说治的还不错。你什么时候学的医?”

叶泠:“……”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上辈子学的。

略作沉吟后,叶泠找到一个理由,“就下乡那会儿,有个知青带着医书,我闲着无聊,就借来看了。我也没想到自个儿这一窍通着,一边看书一边学,没想到还真让我给自学明白了。后来对这个感兴趣了之后,我就想法子搜罗了一些偏方古方印证着看。”

“起初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底,不敢给人看病,可后来发现回龙坳那边保健站、卫生所里的医生水平还不如我,头疼都能给开出治拉肚子的药来,索性就放开手脚给人开药了。”

“只要看病的时候注意着点剂量,用药的时候当心些,治不死人的。一边看书一边实践,锻炼了几年,名声就被大家给吹起来了。其实没啥医术,就一个半吊子。只是那边医生水平太差,才把我衬托出来。”

这年头又没有行医资格证这种说法,医学院校也停招多年,除了当年没被风波波及的老资格医护人员外,几乎出现了断代的情况,赤脚医生多的是,像叶泠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蔚笺事情太多,给大家跪下了,今天明天绝对稳定更新,我现在就把明天的更新时间定好,晚上九点,存稿箱设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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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本古籍?

杜玉梅心里惦记着事,将信将疑地犹豫了一会儿,横下心把袖子撸起来,胳膊伸到叶泠面前,道,“你帮妈看看吧,妈的身体这几年不大好。”

叶泠扫了杜玉梅一眼,摇头说,“早看过了,肝不太好,有郁结,多半是心里闷着事常生气气出来的,现在我煮粥的时候添绿豆就是帮你理肝气的。肝气不顺,睡觉睡不好,吃饭也不香,脸色就差,等肝气理顺了就差不多了。这会儿天还冷着,不适合养肝,等春天再用药吧,不是什么大问题。”

“还有就是实火不足虚火过盛,和年龄有关,表现出来就是容易出汗,后心经常发凉,我给你煎的羊肉里面加了料,做面汤的时候加点羊肉,把羊肉汤喝下去,虚火压一压,实火稳固了,问题自然就没了。”

说完后,她问杜玉梅,“难道你没感觉到最近身体好了些?不应该啊……”她一边说,一边疑惑地把住杜玉梅的脉,发现较之于上次,杜玉梅的脉象已经好了很多,心中越发疑惑。

杜玉梅这会儿也愣了,“原来粥里煮绿豆和煎羊肉的时候放药材是为了这个?难怪我说最近感觉身子好了不少。”

“我同你爸说这事儿的时候,你爸同我说是因为之前生你的气,把身子给气伤了,现在你回来了,身子自然在好转。我还纳闷呢,你刚走那两年确实生气,可气性再大也不能一气好多年啊,后来就看淡了,身子就算气伤也应该好了吧……原来是你爸胡扯!”

既然闺女的医术已经在自己身上验证过了,杜玉梅心里的疑惑自然就淡了许多,她问叶泠,“鬼掐鼻这种病,你会治么?”

“鬼掐鼻?”叶泠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鼻子堵了不通气?”

杜玉梅点头,“没错,是首都药厂厂长孙子。那孩子你也见过,一岁大的时候不还给你抱过?就尿你一身的那个!”

杜玉梅这么一说,叶泠想起来了,当初杜玉梅说要给她买个工作的时候,她还真抱过厂长家的孙子,当初那还是个奶娃娃,现在估摸着已经十岁了,是个半大小子了。

“首都的医生这么多,厂长家的条件不差,没给去医院看?”

“咋没看啊,医院都跑遍了。西医中医都尝试过,但就是没治好,这才得了个‘鬼掐鼻’的名儿。那小胖墩长得敦实,但因为鼻子常年不通气,远远看着脸都是青的。听说泛起病来还头疼,那么小一个孩子就头疼得撞墙,你说吓人不吓人。”

“咱家同厂长家关系也还行,不算近但也不远。前几天买菜的时候见到厂长他婆娘,他婆娘还同我说呢,想让我给她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医术好的医生,不行就找找顶神的那些‘仙家’给看看。”

破四旧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但余威还在。能将厂长一家逼得想着去找‘仙家’给看病,可见确实是走投无路了。

叶泠想了想,说,“妈,你下次见到的时候,可以同厂长他婆娘说一声,我白天有课,没啥时间,要么是中午把孩子带到这边来,要么是晚上六点之后把孩子带到五道胡同那边去。周六周日我一直在,我还真知道一些治鼻炎的方子,可以给试试。”

杜玉梅‘嚯’地一下站起来,“不用等之后,就今天就成。我现在就去跑一趟把人喊过来。药厂里头马上就要晋升考核了,你弟这都做了这么些年,应该能评车间主任了。能不能上,不都是厂长一句话?你要是真能把那小胖墩的‘鬼掐鼻’给治好了,你弟评上车间主任也就差不多稳了。”

叶泠择菜的动作一顿,难怪她说杜玉梅咋突然就这么热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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