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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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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轻抱着小手炉,对着面前热呼呼的一碗药膳,跟绣绣打商量:“给我拿块枣泥糕来。”

他就可以一口气喝完。

绣绣说:“陶叔说了,公爷只能吃一口甜食,但是公爷每次都全吃完,就不许给拿来了。”

梁轻极力挽回自己在府上的地位:“……国公府是我做主!”

绣绣说:“那也要少吃甜食。”

绣绣弄不懂,为什么梁轻那么喜欢吃甜食,还吃不胖。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整个国公府就只有萧承衍可以不经允许进梁轻的房门,他看了看房间里的情形,淡然道:“公爷又怕苦不肯吃药膳?”

梁轻震怒:“谁说的?”

说完,他仰头把碗里的药膳一口喝光了。

绣绣如愿把空碗端走了,梁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了,看向在自己旁边跪坐下的萧承衍,发现对方皮糙肉厚,自己打不过。

萧承衍给梁轻倒了杯水,梁轻拿起来解了口中的苦味,道:“你知道了吧?皇帝要你一同去庆祝太子册封的晚宴。”

这是皇帝才下的口谕,方才还有太监特意来国公府,告知萧承衍,生怕梁轻拦着萧承衍不让他去。

萧承衍点头,梁轻说:“你觉得皇帝在想什么?”

萧承衍倒不怎么担心,道:“可能是想看看我,有没有什么打算、或者,野心。”

他现在不是奴籍了,无论是入仕为官,还是从军上战场,萧承衍都有资格了。

很多人也在等着萧承衍的反应。

梁轻抬了下眼皮,冷冷告诉他真相:“想都别想,你现在是我府上的男宠。”

“……”

梁轻顿了一下,为什么他要承认?在男宠这件事上,不是萧承衍要求的吗?

萧承衍没有反驳他,勾唇笑了一下,道:“行。”

像是已经接受了这个身份。

萧承衍起身给梁轻添了新炭,道,“我稍后出去一趟。”

梁轻没多问他要去哪,只道:“好。”

临近年底,官员们开始考核,做得太差、犯了错的,会有一部分人下台,也会有人被提拔,因此年底官员为了谋求将来能有一个好职位,各处走动会大大增加。

梁轻午睡起来后,就有五六个官员来了镇国公府,求见梁轻。

等梁轻将他们打发走,已经是傍晚了。梁轻在炭火前烤火,抬头看了眼窗外的昏暗,想起萧承衍还没有回来。

他好像越来越习惯萧承衍的存在了,甚至连男宠都接受了。

梁轻有些茫然,他低下头,将身上的狐裘取下来,正要起来坐到轮椅上,陶管家就来了,说:“公爷,有个老妇人在后门求见,说自己曾是在太后身边贴身伺候的人。”

梁轻一直在暗中查探太后与安定侯的事,闻言又坐了下来,道:“把人叫进来。”

那位老妇人已经头发花白,身子骨健朗,全身上下衣服干净整洁,朝梁轻行了礼后,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说:“国公爷,老奴曾是原镇国公府的奶妈,照料过老镇国公,后来随太后入宫,服侍太后。”

梁轻道:“坐吧。光说是不行的。”

老妇人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来,价值不菲,明显是宫中御赐之物,老妇人解释,这是她在太后身边呆的久了,离宫前太后赏的。

老妇人说:“老奴知道,梁杏是太后留在梁家的心腹之一。”

梁轻微惊,梁杏的事除了府上萧承衍、陶管家,还有归一,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除非这老妇人的确与太后关系亲密,私下里知道很多事情!

梁轻问:“嬷嬷怎么称呼?”

“国公爷客气,我姓季。”老妇人笑了笑,道,“后来梁杏也没有回田庄上去,想来是公爷暗中把人处理了。只是太后对您的手段,可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梁杏。”

梁轻神色顿时沉了下来。

“公爷听说过……”老妇人没管梁轻的神色,继续淡然说道,“滴水观音吗?”

她的面容因为年迈长满了皱纹,浑浊的眼睛却透着锐利的光,看的梁轻背后发寒。他从没听过这个词,愣了一下才道:“那是什么?”

老妇人说:“是一种毒药。无色无味,持续服用之后,人不会死,只会像花一样,日益衰落。国公爷你的身体,在被老镇国公认回前、应当是很康健的吧?”

在原著中交代,原主的同年悲惨,吃百家饭长大,收到过很多欺负,但原主却不是从小孱弱,因为像梁轻现在这样动不动就病倒,在那样的环境下,是活不到成年的。

梁轻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语气冰冷:“你想说什么,告诉我我中了滴水观音的毒。连太医诊脉都诊不出来,你一番空口无凭,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他不笑的时候,神色冰冷如霜,颇有几分威严气势。然而老妇人神色丝毫不慌,倒像是笃定极了似的,说:“国公爷息怒。您是否还记得,一个月前,您忽然半夜发起高烧、就此一病不起、持续发热的事?”

梁轻放在膝盖上的手,终于微微捏紧了。

老妇人知道他信了,神色更加淡然,道:“您当日的发热症状,便是源自太后给您的那份银耳羹。里头没有下了药,您觉得可能吗?”

梁轻忽然全明白了,他神色变了变。好片刻,他才回过神,定定地看着老妇人,道:“太后是我的姑母,镇国公府与太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你仅凭三言两语,便说定太后给我下毒,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在我面前搅弄风雨。”

他气场太强,抬头说话的时候,眉眼间带着矜贵傲然之色,如冰霜般不容侵犯。

老妇人这才想起面前这位是随时可以要她性命的镇国公,原本的自信顿时消失了,露出一丝恐惧,低头道:“国公爷赎罪,老奴所言属实,如您有怀疑,大可以请信得过的医师来仔细探脉。如果不是,您再把我抓回来拷打审问。老奴只是见着国公爷被闷在鼓里数年,心里为您感到不平。”

梁轻被气的咳了一声,他压着喉咙里的不舒服,道:“大可不必说这些假惺惺的话,我希望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其他人。不然……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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