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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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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是你主动向我求婚的,没想到结婚后,我独守了两年空房,是的,我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在人前的恩爱是营造出来的假象。”

她坦坦荡荡地继续说着:“被你平白无故地玩弄感情,我不甘心,所以就趁着你失忆,计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爱过我,我也……没有……我们的婚姻只是商业利益的结合,现在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男人神情错愕,似是难以置信,她嘲讽地笑道:“别再装了,你不是早就恢复记忆了吗?”

曲鸢说出埋在心底深处很久很久的话:“徐墨凛,我们离婚吧。”

她笑意嫣然,如释重负。

“我没有。”徐墨凛喉结轻微震动,在消化着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他的声调浸着苦涩,摇摇头,重复了一遍,“我没有恢复记忆,也没有将计就计,反过来玩弄你的感情。”

即便她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即便离婚补偿协议就摆在眼前,内容他从头到尾地看过,他还是不相信,指着心口位置:“这里告诉我,我们是相爱的。”

“我可以以人格起誓,从确定对你的感情的那一刻开始,我所做的一切,全部出自真心。”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被她识破阴谋,率先提出离婚,他就打算用甜言蜜语,将她诱向更深的圈套?

曲鸢没有上当,她站起身,走出两步,徐墨凛追上去,她抗拒的态度太明显了,他顿住脚步:“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好吗?”

“我现在很冷静,还有,除了离婚,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曲鸢说完,径直回了主卧,他尾随进来,见她在收拾行李,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出去不安全,我走,可以吗?”

她没有回答,手上的动作停了。

都到这地步了,他何必还要如此卑微?

半晌后听到“砰”的关门声,他故意用了不小的力度,是关给她听的,曲鸢出来客厅,他人果然不在了。

曲鸢关掉灯,双手抱住膝盖,任潮水般的黑暗将自己淹没。

心结已解,她再没有什么惧怕的东西了。

此时此刻,她好想爸爸,真的好想好想,想靠着他并不宽厚但温暖的肩膀,想跟他倾诉所有心事,想听他说,鸢鸢,没事的,爸爸在。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爸爸都支持你。

不知坐了多久,桌上手机“嗡嗡”震动,是甄湘发来的视频通话,曲鸢自知状态不佳,怕她担心,挂断了,回复信息:“我和徐墨凛摊牌了。”

甄湘急得不行:“那你现在在哪里?”

曲鸢:“还在他家。”

她打算明天就搬走。天大地大,总会有她的容身之处。

甄湘:“你还好吗?”

曲鸢:“嗯。”

头疼欲裂,她从医药箱里找了布洛芬,用温水服下,趴着沙发,说实话,摊牌决裂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但也不觉得多高兴,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不过,她不后悔。

体验到让高高在上的他臣服的明烈快意,以及床笫缠绵的欢愉,过去尽可释然。

她毫无留恋,也毫无遗憾,终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甄湘又发来消息:“接视频,让我看看你。”

曲鸢:“好。”

楼下,徐墨凛并没有走远,他坐在树下的长椅上,仰头看着19楼亮着灯的房间,想象着她此时在做什么。

云层挡住了月亮,繁星如织,夜风带着热气,吹得人心情烦躁。

她今晚说的每句话,在他耳中回响,字字奔着心脏刺去,每呼吸一下,就觉得疼。

甚至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徐墨凛点燃了一支烟,咬着烟头,轻轻一吸,猩红的光乍亮,太久没抽了,烟草味直冲肺腑,他偏头咳了几声,喉咙干涩,如有火烧。

他按灭了烟,揉碎在手心里。

背影看起来寂寥又落寞。

凌晨两点了,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例行夜巡的保安发现了他,认出是业主,走过来问:“先生,您没事吧?”

徐墨凛摆摆手,起身走入夜色中,前面草坪上摆的玩具羊,之前还是脑袋亲密挨着的一家三口,不知被哪家的调皮孩子分开,东一只西一只,他把它们恢复原貌,摸了摸小羊的头,再摸摸小羊妈妈的角,雨水打湿他的衬衫,浇得灯光朦朦胧胧,他挺拔的侧脸蒙上暗影,晦昧不清。

他无处可去。

除了她的身边。

夜深人静,整座城市枕着雨声陷入沉睡中,徐墨凛回到公寓,意外发现客厅没开灯,而她蜷缩着身子在沙发上,搂着抱枕,睡得不太`安稳,颊边还残余着哭过的痕迹,他放弃抱她回房间的念头,进主卧拿了条薄毯,盖到她腰间,坐在旁边,敛声息语,安静地看她。

他能分辨出她说的假话,以她重情纯真的性子,如果不爱他,怎么会选择嫁给他?

她肯定是爱他的,是他婚后的冷落,让她受尽委屈,心灰意冷,所以后面发生的事,他都能理解。

可他不相信,在所谓的“骗局”中,她没有投入过一分感情,真实的身体反应骗不了人,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在睡着后,她对他的依赖有多深。

徐墨凛低下头,在她手背落下克制的轻吻,薄唇微动,无声地问:“徐太太,你还爱我吗?”

曲鸢被拖入沉甸甸的梦境,还是那条暗无天日的死寂小巷,她疾步前行,不知是身后有人追赶,还是在追逐前面的什么人,走了很远很远,还是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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