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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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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暑热,脾胃虚弱,胃气上逆引起干呕,常年月经不调,激素紊乱,不加调理,积久成疾,将来恐难受孕。”

见曲鸢面露忧色,她又温言安慰道:“别担心,并非不可根治,只是调养时间较长,我先给你开两个疗程的药,中药调理为主,西药为辅,看看后续情况怎么样再说。”

“好的,”曲鸢稍稍放下心来,“谢谢梅医生。”

梅苒笑道:“不客气。”

不知不觉,窗外已是暮色西垂,不便再继续打扰,曲鸢准备离开了,梅苒将她们送到门外,再三叮嘱一定要按时吃药,夕阳的橙色柔光中,她细眉微弯,眼神透出满满的慈悲与爱意:“祝你早日康复。”

在今日之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曲鸢竟从她身上感受到类似母亲的温情,一颗心顷刻间软如春水,再次向她道谢。

梅苒站在门口目送她们离去,走到小巷拐弯处,曲鸢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身侧多出一道修长身影,正是她的先生,知名古董收藏家傅时谨,他平生致力于帮助流落国外的国宝回归故土,前段时间还上过央视的新闻访谈,儒雅英俊,成熟沉稳,能想象得出年轻时是何等风致。

夫妻俩正说着话,明明没有亲密动作,却极为浓情蜜意,隐居闹市的寂静院落,观日月星辰,赏花开花落,四季三餐,一生一世一双人。

神仙眷侣,莫不过如此。

在巷口的素食馆用了晚饭,甄湘把曲鸢送回宿鹤公馆,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

客厅亮着灯,电视在播财经新闻,原本应该在公司加班的男人蜷在沙发上睡着了,冷气温度偏低,他没盖毯子,骨节分明的手虚虚垂着,短发微乱,浓睫在眼睑下方投出一片阴影,遮掩不住的倦意。

她离家出走的日子里,他也没睡好么?

曲鸢心理平衡了。

她上楼回到客卧,刚洗完澡躺在床上,手机就有新信息进来,来自咨询公司的联络人。

“你好,我们的调查已结束,并未发现任何徐先生与其他女性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的证据。”

“相关资料我们已经发到合同指定的邮箱,请查收。”

曲鸢登录邮箱,点开8封加起来共16G的新邮件,简单浏览起来,里面图文并茂,详细记录了徐墨凛从出生到现在的生活、学习、工作和交友情况,具体到他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在何处:收到XXX的情书、扶起跌倒的老太太、打篮球擦伤手臂,可就是没有她想看到的出轨证据。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事情发生过就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曲鸢看向那件织工粗糙,被她丢在地上当脚垫的银灰色毛衣,凝眉略作思考后回道:“出轨对象不一定是女的,不必把性别限制得这么死。”

咨询公司对接的工作人员估计惊到了,页面上“对方正在输入”飘了好几次,终于有文字坠入对话框:“好的,我们会根据您提示的新方向继续做深入调查。”

曲鸢连接了投影仪,将邮件内容投屏到天花板上,一行一行地过,直到夜深才睡去。

次日,药房的人将代煎好的中药和一瓶药片送上门,曲鸢谨遵医嘱在饭后一小时服用,中西结合,相辅相成,但愿药到病除,可中药实在太苦了,她用温水漱净口,含了块杏脯,勉强压下苦味。

反正不用花自己的钱,为了保险起见,她和甄湘商量,多找了三家咨询公司帮忙调查徐墨凛的出轨证据。

接下来两天,曲鸢陪着史密斯夫人看歌剧,听音乐会,登高塔,夜游西子江,品尝S市的地道美食,徐墨凛那边也进展顺利,史密斯先生被拉拢进兴阳集团的阵营中,如虎添翼,成功拿下跨国收购案,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在送走史密斯夫妇后,令人震惊的消息突然传出,兴阳集团内部发布调任通知,经董事会成员集体研究决定,原集团副总裁徐墨凛的职务调整成旗下分公司停云地产的总经理,即日生效。

一时间引发空前热议,原本最有希望接手兴阳集团的继承人竟被调离总部核心管理层,担任分公司的总经理,天差地别的待遇,而这个决定显然是得到董事长孟云亭首肯的,大家都看不懂这是什么操作。

难道要变天了?

有人说是徐墨凛与二房的舅舅生了嫌隙,无限期旷工和消极怠工,引起董事会的强烈不满。

有的趁机在背后说风凉话,到底是将来埋不到同个祖坟的异姓外孙,再怎么出色,血缘上总远了一层,孟老爷子没糊涂到把集团交到外人手上。

也有人替徐墨凛不值,五年前兴阳集团遇到重大危机,群狼环伺,如果不是徐总力挽狂澜,怎会有今日盛景?卸磨杀驴,鸟尽弓藏,令人唏嘘。

还有些老狐狸在形势未明前并不轻易站队,停云地产虽地处偏远的西南地区广徽省榆城,但却是孟老爷子当年白手起家,挤入上流圈层的敲门砖,意义非凡。

徐墨凛这两年风头正盛,完全压过了二房的正枝,树大招风易折,不排除老爷子故意安排他到停云地产磨砺锋芒,韬光养晦,再杀回总部,坐上集团最高位置的可能性。

外界议论纷纷之际,舆论中心的当事人已悄无声息地离开S市,连夜飞往榆城,他半句招呼都没跟曲鸢打,她还是从甄湘口中听到的消息,人不在家,无需再演戏,她乐得清静自在。

可连着五天夜里失眠,每天像上了发条似的准时在凌晨5点14分醒来时,曲鸢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514,我要死,再继续这么缺觉下去,她很可能真会猝死的。

甄湘猜测她是心结所致:“5月14日是你和徐墨凛的结婚纪念日,他又刚好在这天和你提出离婚,被灌了迷魂汤的你幡然醒悟,所以才会每天在这个时间清醒过来?”

曲鸢:“似乎有点道理。”

甄湘对症下药:“心病还得心药医,尽快找到徐墨凛的出轨证据,分他一半家产,再把离婚协议狠狠甩他脸上,天大的心结也解开了。”

谈何容易?目前四家咨询公司都没有反馈,曲鸢忽然灵光闪现:“徐墨凛这算是到达人生低谷期了吧,男人在事业失意时,不得有朵温柔小意的解语花在身边抚慰?”

榆城作为吊车尾的二线城市,距离S市千里迢迢,山高路远的,向来心高气傲的他轻易就接受集团的调任安排,还离开得这么急,实属不寻常,说不定如今正心上人在怀,逍遥快活着呢。

曲鸢很快做出决定:“我要去榆城,给他个惊喜。”

“去去去!”甄湘举双手双脚赞成,“最好来个现场抓奸!”

曲鸢是行动派,请阿姨帮忙收拾出了6个行李箱,搭航班飞抵榆城机场,打车来到停云地产,却被高尚告知:徐总不在榆城,他去下面的乡镇实地考察了。

曲鸢以送惊喜的名义让高特助保密,当晚住进了徐墨凛的公寓,同样辗转难眠,连安眠药都不管用,她天没亮就起床,挑挑拣拣,缩减成3个行李箱,再带上存中药的保温箱,吃完早餐,九点出头和平台约好的司机碰面,启程前往徐墨凛所在的莲花镇。

车子过了世界第一高的北盘江大桥,在山路间灵活前行,临近正午开入莲花镇,这是一个开发中的边陲小镇,漫天飞尘,到处灰扑扑的,连路边树下伸出舌头大口喘气的土狗毛发都暗无光泽,曲鸢戴好口罩来到徐墨凛下榻的酒店,得知他前天就退房了。

她打电话问高尚。

高尚没想到她会只身去莲花镇,顿了下才说:“徐总可能是下村里了吧。”

“什么村?”

高尚清了清喉咙:“小公鸡村。”

信号不太好,杂音刺耳,曲鸢挂断通话,跟酒店前台打听有没有去小公鸡村的车,前台摇头,那段山路太难走了,特别废车,一般司机不肯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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