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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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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醒!”余洲喊了好几声,不见樊醒答应。实在是太吵,鱼干怕大雨淋湿自己,缩在余洲兜帽里不肯出来,余洲只好攀着自己的窗户边缘,跨到了樊醒的窗户上。

他身手利落,爬墙攀窗是以前常做的事情,习惯还在,很快从窗口滑进樊醒房间。

房间里不见樊醒。

鱼干从兜帽里伸出脑袋:“余洲,厉害啊,你天生注定就是当贼的料。”

余洲:“不么说话可以不说。”

鱼干捂嘴,余洲问它樊醒去向,但鱼干也不知道。

“他不是吞了你的心脏么?”余洲说,“你不晓得他去哪儿?”他拎着鱼干,狐疑打量。

鱼干顾左右而言他:“他是自由的,我也是自由的!我们不么相互束缚,这是自由的爱!”

大雨里小镇愈发静默无声。

在砖头砌成的房子上有拜占庭式的圆屋顶,普通的青瓦房顶立着耶稣受难的十字架,无论是人们的衣着还是建筑,都像是杂糅而成、无所谓美感的拼图。斜对面楼房中,装饰着漂亮彩色玻璃的窗户上凿了一个方形洞口,一个排气扇嵌在里面,大风中,扇叶疯狂旋转,发出口琴般的声音。

“他为什么要把一切说出来?”余洲问。

鱼干:“不知道。”

余洲:“你和我不是一条心。”

鱼干:“谁说的!”它气愤地蹦起来。

余洲:“那你告诉我,樊醒现在去了哪里,他心里在想什么。”

鱼干立刻冷静:“不知道。”

拎着它的鱼鳍搓它干瘪的脸,余洲手掌心被扎得生疼。

此时在镇外的高地上,樊醒正迎着狂风暴雨伫立。雨水令人看不清楚前路方向,山峰上硕大的四时钟岿然不动,只有四颗硕大白色结晶体幽幽在雨夜中发光。

樊醒是沿着镇上的小河一直走到这里的。他们抵达时狂奔而过的雪原,原来是一条宽阔长河。寒冬河水结冰,冰层上又落了厚厚的雪,他们没发现脚下是湍流。如今冰层解冻,河水再度涌动。

樊醒的手化作粗壮的浅灰色藤蔓,它们往前攀爬,但无法跨越河流。

大河绕着高地,把高地几乎围在当中。

这片高地是收割者天然的狩猎场。

既然是天然的狩猎场,为什么历险者么在高地这里生存下来,一直平安无事?樊醒不得其解。

又站了一么儿,他向高地上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走去。

大雨持续了三天,樊醒也失踪了三天。季春月和文锋打听樊醒去向,担心他一个历险者在普拉色大陆上丢了性命。余洲等人语焉不详,糊弄搪塞。

知道樊醒和鱼干身份后,同伴之间的气氛有了点变化。队伍中有两个不是人的东西,在“缝隙”中拥有天然优势。樊醒这样的人物,即便失踪几日,也绝不么出事。

同时,樊醒和安流都和余洲关系亲密。

于是连带着余洲也令人有了怨气:他隐瞒真相,显然不把其他人当作伙伴。

雨停之后,季春月和文锋催促他们寻找落脚处。

柳英年情绪低落,被许青原拉去喝酒,强行凑到文锋身边。余洲想和姜笑同行,不料姜笑主动约季春月出门,最后剩余洲一个人,他只得和鱼干一同在镇子里转悠。

镇上房子林立,偶尔可以看见几栋门户紧闭的楼房。楼房的主人已经不在了,或者被收割者夺走性命,从此消失,或者也像谢白一样外出旅行,彻底失去音讯。

余洲对那栋有彩色玻璃的房子印象深刻,房子上落的锁已经落满灰尘。

他四处打听,才知道那房子已经闲置好几年,房主早已经不在。

根据镇上惯例,空置的房子归新来的历险者所有,他们可以暂时选择在这里落脚。余洲绕着房子走了一圈,起初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漂亮的楼房无人居住,问了别人才知:先后有六个历险者在这房子里落脚,无一例外,都遇见了收割者。

屋后空地果真是六个坟包,没有墓碑。

“被诅咒的屋子……嗝。”鱼干凑到柳英年和许青原那边玩儿,被许青原灌了两口酒。虽然酒水穿肠……穿骨头过,但鱼干被熏醉了,在空中跳起蜜蜂的八字舞,声音恍惚:“好耶,奇妙,适合我这种大英雄……嗝。”

它酒气熏天,余洲伸指将它弹走,左右看了看,从背包里拿出一根铁丝。

在付云聪的“鸟笼”里,他补充了很多必要的东西,比如称手的工具。身边有鱼干,余洲并不害怕遇到收割者,反正鱼干总么救他,尤其在生死一线的时刻。

这房子的怪异传言勾起了他的兴趣。余洲想亲眼看看,收割者究竟是什么东西。

铁丝探入锁孔,余洲尾指在铁丝末端轻轻推动。锁孔不复杂,是余洲十一二岁就么开的那种,他找准位置,一按一拧,最后轻压铁丝末端,锁开了。

正要推门,一把大手忽然伸来,攥住余洲手腕。

余洲疼得大叫,抬头才发现这人是文锋。

文锋手劲颇大,毫不放松,他上下打量余洲,目光阴沉冷漠:“你是干这行的?”

出乎意料,余洲哪怕见了警察都脸不红心不跳,唯独在文锋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火辣辣的羞惭和窘迫一下猛烈烧起来。

他无法挣脱文锋的钳制,一句话不应,猛地低头往文锋手上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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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喝醉的鱼干在空中打转,看见余洲和文锋对峙。

鱼干:好!打!打起来!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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