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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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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了有些可爱的女

声,“你好。”

钟熠眸色间没什么情绪,声音温淡道:“你好,请问是朱璇怡么。”

他字正腔圆的,声音也很好听,让人下意识的放下戒备,心生好感。

“我?是,你是?”

“我?是弦星的……舅舅。”钟熠眸色暗了暗,又放柔了声音说:“是这样,弦星之前一直没有回国,这次回来人好像有点低沉,她是不是在国外遇到了什么事?你也知道,你们女孩子大了,有心事不?爱和家人说,但我?们都很担心她。”

他声音语速把控的得当,轻易的击溃了人的心房。

朱璇怡忽然听出了他的声音,不?确定道:“你是钟总么?”

钟熠微微有些差异,“是我。”

“您来过学校做演讲,当时我们还见过的。”

钟熠没有直奔主题,反而?耐心道:“是的,我?记得,当时弦星还想让你们和我?们一起去吃饭。”

朱璇怡彻底放下戒备,担忧道:“弦星没事吧?我?当时家里有事,去法国不到两个月就回国了。那个时候看,她没什么事啊。就是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胃口也不?是很好,偶尔还会吐,她说是水土不?服。”

钟熠眸色一沉,“她才到法国不久就这样了?”

“是啊……”

朱璇怡忍不?住腹诽,不?然时间久了,还怎么叫水土不?服啊。

等等,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不?确定的说:“不?过,好像弦星刚到法国的时候没什么事,就是人总是闷闷不乐的。我?走前的半个月,她才开始没胃口的。”

钟熠眼中像是浪潮翻涌,没有人知道此时他的心底刮过了怎样的巨浪。

在法国不到两个月,她就有了这些反应。

他闭上了眼睛,下颌线绷的紧直。

他又想到了那段时间,她的闷闷不乐。情绪低落到,连远在临城的沈柏川都察觉到了她的不?对。

钟熠睁开眼,压下心底的闷痛,痛恨自己那时候因为那些不?应该有的旖旎胡梦,而?故意疏远她,没有早一点发现她的不?对。

可越是这样,他越恨不得把他混小子弄死。

朱璇怡一直没听到那头的声音,只觉得他是过于担心。想到自己实在帮不?上忙,同时也很担心季弦

星的情况,她又说:“或者你联系一下阮微微,当时她们两个是分到一个宿舍的。而?且她大半年以后才回国的,比原本计划时间多了三个多月呢。”

钟熠敛了敛心绪,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谢谢。”

“你有她联系方式么,我?这里有。”

钟熠想到了什么,那句“有”到了嘴边又成了,“没有,宋正初的联系方式您有么,如果有麻烦也给我?一下,谢谢。”

“有是有,不?过……”朱璇怡解释道:“他们两个结婚了,联系到一个就相当于都找到了。”

钟熠眼底是浓浓的肃杀,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知道了,麻烦你了。”

“应该的,弦星她换号了么,如果可以我?打电话和她聊聊天,这样心情应该会好很多。”

钟熠这次眼底稍霁,由衷道:“我?替阿星先?谢谢你。”

两个人又客气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

钟熠又点燃了一根烟,沉淀着情绪,等一根烟抽完,才又将电话拨过去。

顷刻间,那边传来了甜甜的女声,“你好?”

“你好,是阮微微么。”钟熠没什么情绪道:“我?是炫星的小舅,有些事想向你了解一下。”

“好的,您想知道什么?”阮微微语气十分客气,可是语调中却带着防备。

钟熠嘴角勾起抹冷笑。

“弦星这次回来人好像有点低沉,她是不是在国外遇到了什么事?”

阮微微声音有些不?稳,“没……没有啊。她在国外什么都没遇到,我?们就是正常的上课学习。”

她的表现,像是恰好验证了自己的推测。

钟熠语气不?紧不慢的,可是语调中却带着威压,“怎么阮小姐,你很紧张?”

“……我紧张什么?”

钟熠声音冷的像是刀剑上束束战栗的冰碴,带着滔天怒意,“因为你们心虚,宋正初玩弄她的感情,而?你又介入他们之间。让她一个小姑娘,在异国他乡面对那么糟糕的状况!”

他说到最后,因为怒气声音都变了调。

他不?敢想,他的阿星是怎么面对被人欺骗感情后,独自生下孩子又不?敢回国的。

只要一想,他就忍不?住的想杀人。

阮微微有些荒

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也带着些怒意,“你说什么?”

钟熠冷笑道:“还想狡辩?”

“不?是,咱们也别兜圈子了。您是看到弦星的孩子了是吧?但这和我?老公和我?没有关系啊。”

阮微微又气又好笑,她就没见过这么能脑补的人。

“她确实是被人欺骗感情了。当时我们住在一个宿舍,她怀孕的事谁都没告诉,就自己一个人瞒着。孕吐到昏天黑地,她也只和我?们说是水土不?服。”

“后来,她肚子慢慢大了起来,我?们才知道的。我?当时就问她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但是她什么都不肯说。”

“不?过看那个时间,应该是在国内。因为她在国外谁都不理,就一个人闷闷不乐的。我?从来没见她这样过,她以前明明是个很明艳耀眼拽的不?行的人。”

阮微微想到这个,即使过了四?年也还是觉得很生气。他们校花好嘛,被人又骗身又骗心的,还不?负责任。

钟熠一直没说话,眼中神色翻涌着。

“我?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阮微微也有点自责,“当年,弦星好像喜欢过一个人,很喜欢那种,不?过是个盲人。”

钟熠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思绪,惊诧道:“盲人?”

“对,那个时候我?就给她出谋划策。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只要人不瞎,穿好看一点,单靠颜值就能把人追到手。’”阮微微回忆道:“之后一个周末她好像就去了,回来后人就有点不高兴,还把脚给扭了。闷闷不乐的说,谁叫自己喜欢一个瞎子呢。”

“而?且当时我们还在比赛,时间很紧的。不?过也难为她了,这种状态下发挥的还能那么稳。”

像是有一道闸门,将那流淌在时光里的记忆全部放出。他想到了女孩漂亮的蓝裙子,想个公主一样笑语盈盈;又想到她跌坐在地上,疼得泪眼朦胧又死活不哭的样子。

原来,是回来以后才闷闷不乐。

原来是这样……

钟熠眼底的神色快速变化着,他唇齿微张,像是觉得荒谬又觉得难以置信,又像是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

整个人都怔愣在那里。

阮微微还是愤愤不平,“当时我就说

,你什么样的人配不?上,非要去喜欢一个瞎子。喜欢就喜欢吧,身体有缺陷也就算了。可怎么眼盲,心眼也这么坏呢。让她一个人未婚先?孕,到了国外那么久也不?知道来找,真的……没有心的死渣男!”

“枉我?当初还给弦星瞎出主意,我?要是知道他这么不?是东西,我?就算把所有学校的校草找过来让弦星一个个挑,也非得断了她的念头。”

钟熠回过神来,嘴角勾起抹自嘲的笑?。

他是真的眼盲心也盲。

这么些年,他怎么就能没看出来呢。

钟熠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能在和我?多说说她在国外的事么,越多越好。”

阮微微被电话里忽然传来的这道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却也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这个秘密她忍了四?年,谁都不能说,只能和自家老公吐糟。

可是老公的耳朵听得都被磨出了茧子,从开始的义愤填膺到最后她一开口人就叹气,然后走人。

钟熠静静的听着,听她孕期时的各种不?适;听着她在发现胎xe863;时的惊喜,和后来轻轻戳着自己的肚皮和孩子互xe863;;又听她后期身体变得笨拙做什么都需要人帮忙的困境。

他的心像是被人生生的捅刀子,捅到最后没有一处完整,裂成了碎片。

每一片都写着悔恨与心疼。

阮微微说完,才发现外面天竟然已经快黑了,“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陪她到了八月中旬,国内学校开学我必须回国,没能陪她到最后。不?过她好像早产了……”

钟熠心一惊,“早产?”

“对,我?回国以后也不?放心她,就时不时的和她联系。我?记得她的预产期应该是在十月初的,可是八月底和她联系的时候,她竟然已经生了。”

钟熠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那个时候她的状态好像很不?好,发消息也断断续续的回,后来干脆不?在回复我?。我?很不?放心,就联系那里的同学,说她已经搬出学校住了,好像还休学了半年。”

钟熠觉得似乎自己的心已经感受不?到痛了,过了很久才哑声道:“谢谢你照顾她,如果还知道她其他的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电话

结束后,钟熠靠躺在沙发上,再次点燃了一根烟,只夹在指尖,却没抽。

等到烟灰落在手上,他才回过神来。拿出手机来,想给李项明打个电话。

却发现指纹锁怎么都解不?了,他心里燥郁陡生,却又闷在那发不出去。

又怎么,好意思发呢。

就着指尖的星光,才发现手上竟不?知何时受了伤,全是血。

他像是失去了痛觉,亦或是痛麻木了一样。面无表情的抽出纸巾擦了擦,随后将手机解开。他要和李项明在确认一些事。

电话很快被接通。

“当年我喝醉,你给我?换好衣服以后发生了什么?”

李项明不明所以,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知道这是在说当年在北京喝醉那天。

他有些茫然道:“我?就出去了啊,没……没发生什么啊。”

“阿星……”钟熠吞咽了下喉咙,艰难道:“一直在我房里?”

李项明不确定,只说:“我?走的时候,季小姐确实还在您房里,什么时候走的我?就不知道了。”

钟熠轻捏着眉心,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他下意识想起身顺顺气,可人才站起却又直直的倒了下去。

发出一声闷响。

“钟总?”李项明听到声音,有些担心的扬声问,“钟总您没事吧?”

钟熠拿起手机,声音哑的不?像话,“给我?订一张去法国的机票,越快越好。”

他抬眸看着天花板,原来最改千刀万剐的那个,竟然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老男人昨天在经历过心口碎大石以后,今天终于不行了

快给他整点速效救心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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