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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妈文里当女配[七零] 第7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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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这边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田友贵见母亲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连忙撇下了鼻青脸肿的刘小枝,说着就要跑过来跟马红这里吼两嗓子,却也在眼神一瞥过来的时候,苍白了脸色,整个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连老娘赵桂花都给忘了。

田友贵:“你……你……”

对此,马红皱着眉毛喊道:“不是你们娘俩是有啥毛病吗?老你你你你你啥啊你!”

听到这话,赵桂花和田友贵异口同声道:“你——你背后——”

“我背后?”马红下意识地回头,“我背后有啥啊,不就是从县里头来的田……咕咚”

咕咚,是马红被吓得吞掉口水的声音。

背后,是拿着一把杀猪刀的田凤娟笑意盈盈的柔弱面容。

见到马红吓得说着就要跑去跟赵桂花母子俩一个阵营的马红,田凤娟笑得一脸温柔地说道:“马主任你别怕,我不会随随便便砍人的。”

不会,随随便便,砍人。

所以,你是会不随便地,砍人咯?

第55章

在赵桂花、田友贵和马红面前, 耍了一套“刀法”的田凤娟在结束了对他们的“思想教育”以后,又来到了他们家的里屋,准备跟已经带着孩子躲进屋里头的刘小枝聊一聊, 看看她对于自己的遭遇是个啥想法,又对自己和孩子的未来有没有一些规划。

进到屋里后, 田凤娟看着鼻青脸肿的刘小枝, 认真问道:“你想跟他离婚不?”

面对田凤娟这个城里来的干事, 又带着杀猪刀的人,哪怕刘小枝知道她是来帮助自己的好心干部, 也还是拘谨怯懦地缩了缩肩膀, 搂着怀里的孩子低声道:“想离婚,从他第一回 动手打孩子的时候我就想离婚了。”

“那他打你呢?田友贵这么下狠手地打你,你就没有啥想法?”

“其实他打我也就打了, 这么多年我也早就习惯了。可您说孩子是啥错也没有啊,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娃就活该跟着我一起挨揍, 一起吃不饱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小枝的语气忍不住有些激动:“领导同志我听马主任说了,你是县里头来帮我的人, 可我也知道甭管我心里咋想, 离婚也肯定都是不可能的。不说他们……就是我婆婆和我丈夫不会放过我, 就说小丫……我要是提出离婚的话,他们肯定是不会让我把孩子带走的!”

“那你现在是个啥想法呢?”田凤娟认真地问道。

“……只要他能不再打孩子,这日子就凑合过呗, 至于其他的, 就跟俺爹说的似的,这就是我的命。”刘小枝说这话时,眼泪虽闪烁泪花, 却也还不忘伸手捂住她怀里闺女的耳朵,像是怕让她听到一样。

看着刘小枝这样子,田凤娟也知道,能提出“离婚”一词,就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勇气。这阵子,她磕磕绊绊地读了不少在妇联里保存的档案与资料,知道从来这妇联过来调解也都是“劝和不劝分”。毕竟,在这个年代,一个人在没有工作也没有娘家可倚靠的情况下,如果再遇上一个不是东西的丈夫,那日子就等于是雪上加霜,只能又“煎”又“熬”。

因为大多人都不会理会离婚的原因,只会觉得妇女离婚是极为可耻的事情,想要二嫁也是难上加难。像是田凤娟虽然是问刘小枝要不要真的离婚,却也不能真的劝她这样做。不然真的离了以后,她又拿啥去保证刘小枝今后带着孩子的生活呢?所以刚刚的问题,也不过是她对对方态度的试探,以此来决定该如何帮助刘小枝。

田凤娟看着刘小枝虽瘦却并不算弱的身体,和她略露青筋,一看就是老干活儿的手……想了想,从布包里头把刚刚放回去的杀猪刀拿了出来,在对方诧异恐惧的目光里,田凤娟认真地说着明显是教唆对方“以暴制暴”的话:“刚我是咋样做的你还记得吗?等我离开以后,你敢像我那样做吗!”

刘小枝看了一眼杀猪刀,又看了一眼自己怀里头还止不住发抖的闺女……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又想了想家里头厨房的那把切菜刀放的位置,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我敢!”

作为一个标准妈宝男的田友贵,揍老婆孩子给老母亲撒气已经算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队里头的人虽然同情也可怜刘小枝,觉得田友贵和赵桂花很是过分,但也终究觉得这是人家家里头的事儿,谁也不愿意掺和。

而更关键的是,最开始队里头的人也不是没想过给劝一劝,帮帮刘小枝让她少挨几顿揍。但好说歹说,连大队长都上他们家连哄带吓唬地说啥都是一家人,这刘小枝以后还得给他们老田家生儿育女的话,也不光没能帮助刘小枝脱离苦海,反而还让赵桂花和田友贵母子俩成了表面上答应,背地里却觉得丢人现眼而越发下狠手地揍起了刘小枝。

久而久之的,连大队长都不愿意掺和他们家的事儿,队里头的其他人就更不愿意了。也就只有马红这个妇联主任,碍于工作职责,时不时地还会上门给调节调节,时不时私下里还会给刘小枝提供点帮助,给点吃的,或是开点跌打损伤的药油啥的。

面对屡教不改,甚至愈演愈烈的赵桂花、田友贵母子二人,对刘小枝这位妇女同志所行的恶事,队里头的人哪怕是看不惯也还是念着都是一个队里头的人,多少有些包庇,以及“家丑不可外扬”的态度,不愿意为了刘小枝这个外嫁过来,连娘家人都不管不理睬的妇女拔创,而影响到队里的和谐。

所以,在县里头联系马红说会派干事来他们田家沟大队负责调解、帮助刘小枝的通知时,大队里听说的没听说的,包括和县里头直接联系的马红全都是不以为然,把这事儿当成了县里头妇联来了新领导,这是要新官上任三把火,搞□□来的,没一个当回事的,只是想着等回头县里的干事来了以后,能跟着凑凑热闹,看看人家城里人是个啥样子。

下午四点,早早结束了下午上工劳作的田家沟社员们开始边收拾东西往家走,边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说着各自的新鲜事儿。

“我下午上工的时候就看见大壮他媳妇儿急匆匆地朝大队门口去了,你们说是不是那回县里头电话里说的那个啥妇联干的干事来了?”

“估计是,要不然马红咋可能会舍得放手下午这半天的工分请假离开呢?准是县里的人来了,她这是能理所当然地旷工还不扣公分了!”

“你说马红可也真是的,这一天天当个妇联主任真是啥事儿都没有,还有工分补贴,她这是占了多大便宜啊,还天天盯着地里头的工分不撒手,真是个钱狠子!哎,早知道这妇联主任还能有这待遇,当年投票选拔的时候我也参加了!”

“说起来,县里头来人是不是也是为了田友贵和刘小枝的事儿啊?要我说,她们家也的确是有些太不像话了,之前说揍两顿也就得了,毕竟咱队里头有几家老娘们没给家里头的男人揍过啊,她就生了个丫头片子,地里头的活儿也不行,挣不了多少工分,挨揍也就揍了,等孩子大了忍忍不就过去了。可你说田友贵也真是……竟然给孩子打掉了!那你说这流出来的血不是他的种啊?”

“还说呢,今天下午的时候,我还看田友贵那小子上着一半工就让赵桂花给喊回去了呢。我估计啊,准又是赵桂花看刘小枝哪儿不顺眼了,叫他回去,一定是又要打人!”

“那你们说,这田友贵在家揍媳妇儿的时候,会不会正好跟大壮媳妇儿还有县里头来的那个妇联干事撞上啊?”

“你说的还真有可能……这万一这县里头来的干事真的去了田友贵家,别回头这小子的混劲儿上来,再给人揍了,或者是再叫赵桂花那撒泼打滚的架势给吓着……你们别忘了,当初大壮媳妇儿要是没有大壮给撑腰,可不就是差点儿让赵桂花给讹上!当时,那田友贵还想跟她动手呢!”

说到这,跟着一起叽叽喳喳说话的几个妇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都动了心思想要过去田友贵家看看热闹。

不过,在去他们之前,这几个人也真怕田友贵犯浑,到时候得罪了人家县里头的干部,他们整个大队可都得跟着吃挂落。所以,几个人一合计,便打算先给大队长说说这事儿,拉着大队长一起过去!

十来分钟后,听说了这事儿的大队长快步走在前面,后面则是跟着十来个队里头向来爱磕闲牙的老少爷们还有妇女。

只见大队长一把推开田友贵家的大门,直接走到堂屋打算给田友贵喊出来的时候,他却跟个哑炮似的,张大了嘴巴却一点声音都没出来。而和他一样变“哑炮”的,还有跟在他后头的田家沟社员们。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大队长磕磕巴巴地问:“你……你们……你们这是……”

这一句话虽然还没有说利索,但对于已经坐在这里听了整整两个小时思想教育,听得屁股都坐麻了却一动不敢动的赵桂花和田友贵母子二人而言,却无异于是天籁之音,也叫穿着一身衣服是被冷汗浸透了又自然风干,浑身上下是又渴又累又害怕的俩人眼泪差点儿没掉出来。

对此,只见赵桂花、田友贵声音中带着哭腔,满脸都是劫后重生的样子,边往大队长这边连滚带爬地过来,边异口同声地喊道:“大队长,您可算来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清楚事情缘由的大队长:“???”

跟在后面更是一头雾水,满脸问号的社员们:“???”

不是,我们是来解救县里来的妇女干事的,你们俩施暴人跟我这呜呜渣渣的是要干啥啊?想要装可怜插队卡个儿博同情?还是想要赶在我们之前跟县里头来的干部刷好感度?这也太没道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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