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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千里寻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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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真疑惑的看着他:“兴哲哥哥,你吞吞吐吐的作甚,你我夫妻一体,有话可以直说嘛!”

“以后额娘若说什么,你不要听。”

“额娘说什么了?”

乌拉那拉兴哲想到老太太整天耳提面命,要他趁着和怀真夫妻和好之际,赶紧让怀真去四王爷那里帮他求个一官半职回来,就觉得难堪。

可老太太已经对他下了死令,这两天若再办不成此事,她就亲自跟怀真说,身为妻子,哪有不为了丈夫前程考虑的。

而且这个丈夫还差点为了妻子丢了性命。

想到这里,他益发烦恼,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跟怀真提起,只颓唐的摆摆道:“也没说什么,只是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嘴琐碎了些,若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你不要同她计较。”

怀真大气的笑道:“只要兴哲哥哥你待我好,额娘说什么就让她说去好了。”说着,她亲热的挽上他的胳膊,将头依到他的肩膀上,“我是嫁给兴哲哥哥你,又不是嫁给额娘的。”

乌拉那拉兴哲红着脸推了她一把道:“这大庭广众的,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怀真不以为然道:“你我夫妻,有什么不成体统的。”

“哟!这不是兴哲兄吗?”

就在乌拉那拉兴哲觉着难堪之时,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高一矮两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人,说着,两人都转头看了一眼怀真,见怀真生得娇媚靓丽,富贵逼人,其中高的一个又笑道,“兴哲兄真是艳福不浅啊。”

另一个矮的接着笑道:“兴哲兄能娶到雍亲王府大格格,眼看着就要飞黄腾达了。”

乌拉那拉兴哲本就与这两人不睦,听他们话中之意字字带着讥讽,不由的冷了脸色:“王兄,李兄言重了,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便拉着怀真离开了。

高的忿忿的“切”了一声:“得意个什么劲,不就是娶了王府大格格,一朝麻雀变凤凰了嘛,其实就是个吃软饭的。”

另一个掩嘴笑了一声,沉吟道,“听闻那大格格乃是空前绝后的……悍妇。”悍妇两个字说的极轻,又叹道,“唉——想想兴哲兄如今的境遇,倒让我想起一首诗来。”

“你这样一说,我也想起一首来,不如李兄你先说说,看看咱两是不是想的同一首?”

“龙邱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

“哈哈……李兄果然与我心心相惜,就是这首,就是这首。”

二人肆意的讥讽传到乌拉那拉兴哲的耳朵里,气得乌拉那拉兴哲脸都绿了。

怀真也听到了,当即大怒,脚一跺气势汹汹的就要回头去将这两人好好教训一顿,乌拉那拉兴哲立刻拉住了她:“好了,怀真,你还嫌不够丢脸么?”

“怎么丢脸了,倒是这两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却不说人话。”

乌拉那拉兴哲生怕怀真当街与人吵起来,这岂不更坐实了她凶悍无理的名声,只得耐着性子,顺着她的话劝道:“你都说他们说的不是人话了,难道狗咬了我们,我们还要咬回去不成?”

怀真脸色缓了下来,笑道:“还是兴哲哥哥说的对,咱们不同狗计较,权当他们狂吠了两声。”

说完,二人便一起去了酒楼,到了酒楼时,忽然听到一声叫骂:“滚滚滚,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还没骂完,怀真喝了一声道:“万贵,你好好的在酒楼门口叫骂作甚,岂不坏了酒楼的名声?”

万贵一见是怀真,脸上立马堆出笑来:“哟!是大格格和额附过来啦。”伸手一指,满脸鄙夷道,“啷!就是这两个老叫花子,也不知打哪里来的,竟跑到我们酒楼来讨饭吃。”

怀真转头一看,就看到老夫妻两个,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唬的,柱着拐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

老婆子穿得还好些,虽然衣服破旧,至少还算整洁,只是脸上有些脏,老头子穿得酱色棉袍破的到处都有发了黄的烂棉絮钻出来,手上指甲里全是污垢,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头上戴着一顶不知戴了多久,油乎乎的破毡帽,拖着两尺来长脏兮兮的辫子。

怀真瞧这两人着实可怜,正要问问情况,乌拉那拉兴哲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面带关切道:“两位老人家,你们这是打哪儿来的?”

老头不想这富贵公子竟然会这么和蔼可亲的同自己说话,激动的抹了一把眼泪:“我们并不是什么叫花子,而是从桐城过来寻女儿的,不想女儿没寻着,银子却被偷了,好心的爷呀!求求你就赏两口饭吃吃吧,哪怕我不吃,给老婆子吃一口也行。”

老婆子立马哭诉起来:“不不不,我不吃不要紧,给我家老汉吃一口吧,求求好心的爷了。”

说完,连连朝着乌拉那拉兴哲拱手作揶,老头膝盖一软,就要跪下,被乌拉那拉兴哲一把扶住了。

怀真不想两位老人家沦落到如此田地,竟还能为彼此着想,不由的感动的红了眼眶:“兴哲哥哥,就让他们两个一起进去吃吧。”

乌拉那拉兴哲巴不得如此,连忙命店小二将两位老人请了进去,一番酒足饭饱之后,老两口又要跪下谢恩,乌拉那拉兴哲和怀真赶紧将他们扶起坐下。

老头垂泪道:“今儿遇到两位恩人,真是菩萨显灵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菩萨能再显灵让我寻到女儿。”

怀真问道:“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老头点头“嗯”了一声:“我女儿叫……”

老婆子赶紧暗中踩了老头一脚,眼咕噜一转,接口道:“我女儿姓许,名花,年前和我们村的姑娘一起到京城大户人家来做活,不想就此没了消息,我们两口子活到半世了,也只有这一个女儿啊……”

说到这里,索性拍着大腿放声大哭起来,“如果女儿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们老两口怎么活呀,不如死了算了。”

怀真安慰她道:“大娘,你别哭了,总有法子能寻到人的。”

“我们在这里举目无亲,如今口袋里连一个子儿都没有,连饭都没得吃,如何能寻到人啊!惨哪……”

老婆子哭的益发悲痛欲绝,抹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老头也跟着淌眼抹泪起来。

“不就是银子嘛,我们有。”

怀真回头看了一眼乌拉那拉兴哲,乌拉那拉兴哲立刻解下腰间钱袋塞到老头手里:“老伯,你先拿着。”

“不行,不行!”老头连忙推辞道,“刚刚已经受了恩人的恩惠,哪还能拿恩人的银子呢。”

老婆子两眼直勾勾的盯在钱袋上,生怕乌拉那拉兴哲真将钱袋收回了,连忙又踩了老头一脚,自己膝盖一软,跪了下来:“两位恩人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这些银子原不该受,只是……”

她又号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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