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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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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很委屈,宫钰撇了撇嘴,竟像个小孩子一样快哭出来。

这一幕,在军营中着实诡异。

陛下可否稍待片刻,我有话与他单独言说。玄亦道了一句。

自然可以。容煜会意带着江逸白出了帐子。

这玄亦难道真的是黎国的太傅?容煜站在帐外,低声道了一句。

江逸白静静看着远处,没有说话。

他对故弄玄虚的人没什么好印象。

二人站了不到片刻,张龄也从帐中走出来。

看来即便是亲徒弟,也是与外人没有区别的。

张太医怎么出来了。容煜见状,随口问了一句。

张龄叹了口气,道:家师有私事。

不能说于你听?

嗯。张龄点了点头,木然道,师父云游四海,不止臣一个徒弟,想来那位也是师父的弟子之一。

燕宫里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你的这位师父,可真爱收徒弟。容煜不由叹了一句。

江逸白闻言,突然抬眸看了容煜一眼。

说起收徒弟,容煜大概也乐在其中,只可惜当局者迷,容煜看得到旁人,却看不见自己。

帐外站了这么些人,显眼的很。往来巡逻的将士们看到容煜,精神都振奋了许多。

容煜能回来,是这十数天来最好的消息,比打胜仗都要好上许多。

将士们在等我。

容煜在黎国境内,对于这一点从来深信不疑。

不知这疫病,二位可有什么看法。容煜问了一句。

原是要请玄亦神医来祛除蛊虫的,未成想要他在军中困了这么久。

张龄道:臣与师父商讨了些许日子,觉得此病并非一种。乃是数种厉气夹杂而至,易染人不说,更无好的方子去医治。军中将士们体格强健,不宜染病。城中百姓,尤以妇孺老弱,除非闭门不出,否则只要出来便极易染病。

闭门不出江逸白的眸子沉了一沉。

城中尸横遍野,只怕都要想破头了往外走,闭门不出是妄想。眼下内忧外患,该担忧的是宫凌才对。

容煜看了一眼身后的帐子,问张龄道:那帐中的人。

该是痰火蒙了心窍,才至昏厥。师父说,数月前城中已有此类病,病患皆是一派火热之象,壮年人咳吐脓痰,年老者伤阴耗气。说是用了过了清热的法子,年轻的三分靠药力,七分靠着自己能抗过去,也就无事了,年长的便麻烦一些。

张龄此言,是此病尚有回还的机会。只是城中人多,这些个病不甚麻烦,必然要耗费不少的药草。

张太医所说的药方可能透露一二?

自然,若是火势正旺,咳吐脓毒,便重用石膏之类,若是年长或是久病耗损,便用换为养阴补益之类。遂不能尽去厉气,但能缓解一二。只是如今所见病患少,这病又千变万化,衍生万千,若是能进城中,能看上一看便好了

张龄说罢叹了口气。

医者仁心,大抵如此。

往南不远处是黎国的城门,城门之后如何,是他们如今都说不清楚的。

百姓困锁,再等下去不知要生多少变数。

冷风从耳畔呼啸过去。

几人皆未言语。

攻城罢。

许久,容煜望着远处,道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

第98章

天际的日头缓缓升起来,一如往日。

唯有人心蠢蠢欲动。

.

黎国。

城墙上,少年束在脑后的头发飘扬在风中。

不远处穿着战袍的人坐城楼上,静静看着远方。

殿下有内侍匆忙登上城楼,低低唤了一声。

什么事?宫凌的目光不曾挪动。

内侍道:城西送来了消息,说有人要强行出城。

不是下了令,除非死人,不能出去么。宫凌道了一句。

内侍犹豫了一下,道:城西死的人越来越多,想来是那些人害怕了。

害怕?宫凌回过头来,看着内侍,道,告诉当值的,擅自出城者,凡踏出一步,即刻就地诛杀。

这内侍的手抖了一抖,旋即俯身道,奴才即刻就去。

说罢转身往城楼下去。

下去的阶梯有些抖,许是有些腿软,内侍踉跄了一下,扶着墙一步步往下去。

日头渐高。

站在城墙边的少年回过身,对宫凌道:接连这么多天,燕营也没个动静,难道是怕了?

怕?宫凌回头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会怕呢,只是狗没了主人,一时不知所措罢了。

狗?少年有些不明白。

宫凌冷冷笑了笑,道:那江逸白不就是皇帝身边的一条恶犬么,没了容煜,他什么都不是。

那个靠一己之力收复西云的太子,只怕也是人杜撰出来的。没有容煜在后头保驾护航,他江逸白能翻出什么浪花呢。

那殿下应该杀了燕国皇帝才对。少年有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说出来的却是如是狠毒的话。

宫凌看着少年,眉眼弯了一弯,道:去燕国许多年,你这性子越发狠辣了。且看着罢,有的是法子磋磨他。

人死了一了百了,他不要江逸白死,更不要容煜死。

两位都是年少有为的大英雄。

他要让江逸白亲眼看着容煜身处高位,又跌落泥潭。

登高跌重。

那场面,一定很壮观。

殿下前些日子与邵倾在一处,可要防着他些。少年见宫凌许久未说话,开口提醒了一句。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宫凌的语气有些冷。

少年愣了一愣,旋即低声道了声是。

这样的温顺模样,宫凌见的很多。这诺大的黎国,没有一个人敢反抗他,可惜都是没什么真心的。

没有真心的人,便最容易变心。

宫凌略略阖了阖眸子,道:本王安□□在燕国,也费了不少力气,你跟着邵倾一行人过来,实在枉费本王的一片心思。

少年闻言,眼眶顿时湿润起来:臣怕那什么王爷不安好心,往您这儿送探子,所以才心急了。邵倾思慕燕国皇帝,依臣看,那邵倾说不定是皇帝的探子。

思慕你在燕国数年,难道不曾仰慕过燕国皇帝么,正儿?

宫凌的一声正儿吓得少年一激灵。

待反应过来,人即刻跪在地上,哆嗦道:殿下救臣于危难之间,臣对燕国皇帝不过是逢场作戏。况且,这许多年来,臣安居青玄宫,并未与宣华殿有过太多亲近。

没有么,我看你是没个本事。宫凌低低笑了一声,道,有江逸白在,你没那个机会罢。

这些年来,黎正藏在燕国确实悄悄送了不少消息过来。只可惜人一过来,就回不去了。

回不去燕国的细作,便再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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