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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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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白依旧坐在门口,守着旺盛的炭火。

小雪落到日暮,日暮沉到月上梢头。

该回来的人始终都没有回来。

手中的火钳滞了一滞,江逸白将燃尽的碳夹了个粉碎。

殿下

耳畔传来阿四的声音。

江逸白抬头,眼前只有这么一个人,遂问他道:怎么,人回不来了?

阿四顿了一顿,道:陛下饮了些酒,今日该是歇在青玄宫了。

火钳落在地上,有碳灰被荡起来。

江逸白的脸色有这些发沉,但看不出太大的怒气。

时候不早了,殿下不如

备车,往青玄宫去。

殿下?

.

阿四没想到,江逸白直接带着马车到了青玄宫。

把人留在青玄宫是苏音的意思,他让阿四回来告诉江逸白,雪天路不好走,容煜便不回去了。

阿四以为自己只是去传个话,没想到江逸白直接过来了。

一个是西云王,一个容煜的亲弟弟。

这两个人,阿四一个都得罪不起。夹在中间,真让他遭不住。

青玄宫,畅音阁。

屋内点着灯火,案上还摆着几份曲谱。

苏音闲时便会钻研这些,能把这些曲子弹给容煜听,两个人饮酒闲话直到深夜,是让人心下十分欢喜的事。

这世间没有几个人真心对他好,除了容煜。

眼前的人俯在案上浅眠,披着一件鸦青色的披风。

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在灯火下温柔的不得了。

苏音将曲谱收好,蓦地房门被人推开。

一阵风进来,叫人不由打了个冷颤。

苏音抬头,来人是江逸白。

墨狐裘将人的贵气衬到极致,眉目风姿,是万千画师也勾勒不出的俊秀。

苏音在江逸白身上,看到了自己没有的东西。

身份这样的东西,有时不用刻意强调。就如同江逸白,即使站在青楼里,有这样的气质也不会有人把他当做是楼里卖身的人。

见过西云王,不知西云王深夜造访,意欲何为。苏音屈了屈膝,语声十分平和。

他与江逸白,无论是身份,还是教养,在一定程度上都是不平等的。正因为知道,所以不想让这种差距太大。

意欲何为,江逸白的意思很明显。

他要把人带走。

从前是他不在,如今他已然回来,又怎么能让容煜留在旁人殿中。

劳烦苏公子照顾,我来接陛下。江逸白对他还算十分客气。

一旁站着的阿四松了口气。

他倒忘了,江逸白是个十分乖顺之人。

可是陛下说了,今日要留在青玄宫。苏音看着江逸白,目光十分坚定。

江逸白沉默了。

苏音也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这句是假话,所以不能多说。直觉告诉他,江逸白是个很聪明的人,说多便更容易出纰漏。

许久,江逸白的唇角弯了一弯,启唇道:酒醉的糊涂话,苏公子不必当真。

江逸白的语气尚为和气。容煜看重苏音,他现在不想对苏音动手。

苏音愣了一愣,回道:陛下所言皆为圣旨,西云王是要抗旨么。

苏音与容煜之间是没什么的,可是今日他就是不想让容煜回去。

江逸白看了苏音一眼,眸中带着些许笑意。

片刻之后,俯在案上的人被打横抱进怀里。

江逸白将怀中的人揽紧了一些,道:多有得罪,陛下要回宫了,苏公子有什么话,不妨明日再说。

留下这一句,便出了殿门。

守在门外的宫人跪在地上,送几人出去。

苏音攥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

殿内没了容煜,唯余寒风。

江逸白,究竟是个什么人,居然如此放肆。

.

马车等在青玄宫外,朦胧的月高悬在夜幕。

江逸白将人抱上车,吩咐了一声。

阿四应下,告诉赶车的人,马车即刻往宣华殿去。

这场景有些熟悉,阿四记得小时候江逸白生病,就是在这么个冬日里,被容煜抱回了宣华殿。

当时的江逸白,还只有那么一丁点儿。

.

风卷着落雪穿过回廊。

江逸白抱着容煜踏进了宣华殿的大门。

阿四正打算进去,江逸白告诉他不必跟着,便又退出了宣华殿。

大门被关上,江逸白往内殿走时,容煜动了一动。

一个字,让江逸白的脸色彻底沉下来。

怀里的人睁开眼睛,带着倦意的眸子看着江逸白。

逸儿

是。

江逸白把人放在榻上,解了他身上披着的披风。

容煜醒了醒神,揉着额头道:这是哪儿。

宣华殿。江逸白应了一声。

朕回来了?容煜问他,

是江逸白取了寝衣,放在榻边。

原本被系着的罗帐突然自己泻下来。

江逸白走了几步,看着一头断掉的绸带沉思了片刻。

陛下方才在做什么?江逸白问了一句,用力将这绸带扯了下来。

朕在听曲子,琵琶和小曲儿。

苏音的声音很好听,唱起曲儿来也很动人。

是么?

江逸白走近来,看着榻上眼角眉梢都有些泛红的人。

容煜饮了些酒,虽不至于神志不清,但也有些迷糊。

朕的小曲儿还没有听完

话未说完,眼前的光亮骤然消失。好像被什么东西遮住,容煜抬手去扯,却被人抓住了双手。

你,要做什么,朕还没有听完

容煜的话被堵住。

满是凉意的唇,携着炙热十分的气息,将他的话悉数吞并。

我唱给您听

江逸白低声道了一句,细细啃咬着容煜的唇。

攻城略池,这件容煜擅长的事,江逸白也很有天赋。

牙关,唇舌,所有的防备,在江逸白的攻势下,皆不堪一击。

容煜的反应有些迟钝,腰被人紧紧按着,整个人动弹不得。

这是江逸白期待已久的事。

或许是因为嫉妒,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他不想在等了。

等来等去,嘴里的肉就落进狐狸口中了。

领口处风衣衫有些乱,容煜想整理好,但没有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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