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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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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无心和凌君寒一左一右, 中间的白床上躺着黑不溜秋的机器人。

这场景布置得,真跟太平间似的。

凌君寒按下启动键,电流声滋滋作响, 绿光闪烁了两下, 小白缓慢睁开眼。

他迟钝地盯着两张放大的脸, 一身黑, 跟保镖似的绕在一旁。

“你们穿这么严肃,我是已经挂了吗?”小白很是疑惑, 环顾四周。

一片洁白, 像是灵堂。

“还没, 我们只是单纯表达对你的重视。你有什么话想说吗?”段无心摸了摸铁脑袋, 放轻语气问道。

小白卡顿了一下,胡言乱语, “所以, 现在是该交代遗言了是吧?”

“倒也不至于,你会好起来的, 只是需要修复几天。”凌君寒掐着点提醒道, “还有三分钟。”

小白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开口, “如果我还能活过来, 我申请加工资。”

“加, 我改天再去抽个奖, 奖金都给你。”段无心猛烈点头,病人在前, 百依百顺。

小白趁机敲诈, 为自己谋取福利, “我不喜欢帮你洗澡, 以后让少爷代劳吧。”

他这老胳膊老腿,还得泡水,不坏才怪。

段无心:“”

遗言还要提这事儿,你是有多嫌弃我?

凌君寒张口答应,“可以,我帮他洗。”

“我自己有手,自己的澡自己洗,我已经长大了。”段无心回嘴。

小白打断,声音逐渐微弱下去,“让我说完,我时间不多了。”

眼皮睁了又闭,俨然一副即将驾鹤西去的虚弱。

段无心回头,把耳朵贴在他嘴唇的位置,“还有什么?”

“还有”小白想了想,在最后一口气之前,努力吐出最后一个愿望,“要换壳的话,换个好看的,全黑的实在太丑了。”

段无心惋惜的“啊”了一声,有些恋恋不舍,“你可是黑煤球啊,换了就不是你了。”

“这是我弥留之际的心愿,你们都不满足我”小白眼睛微微闭上,抽搐了两下,“我死不瞑目。”

凌君寒盯着两颗凑在一起的脑袋,心想戏可真多。

他淡淡回:“行,给你换个彩色的,五彩斑斓的黑。”

“好的,谢谢少爷。”听到五彩斑斓,小白很是满意,下一秒又撅了过去。

段无心拉着凌君寒,两人凑在小白脑袋旁边,拍了最后一张合影。

三个黑影,背后是一面白墙。

这张照片往家里一挂,大概可以辟邪。

“以后就不能叫他黑煤球了,真可惜。”段无心摸了摸黑得发亮的手臂,很是留恋。

凌君寒敲了敲手臂,感觉质量还算不错,建议道:“这个壳可以留下来,放在门口当装饰。”

段无心脑补了一下全黑壳子站在门口的场景,感觉有点瘆得慌。

晚上撞见,一动不动,大概会以为撞了鬼。

房间门被推开,凌嘉木招手,表情神神秘秘,“哥,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凌君寒揉了揉段无心的脑袋,轻声说,“你再跟小白待一会儿,别乱跑。”

凌嘉木眯着眼牢牢盯着房间里,现在再看两人的互动,满满都是奸情。

怪他反射弧太长,竟然现在才发现一丝猫腻。

也对,他哥什么时候对别人温言细语过。

亏他以为是爱心泛滥,万万没想到是色字当头。

这段背德爱情,应该在还没有苗头的时候,掐死在摇篮里。

他现在很是后悔,不应该把那张照片发给他妈的。

凌嘉木低头看了眼季玫的回复,满屏啊啊啊尖叫,很是头疼。

“嗯,你去吧。”段无心拉过一张凳子,在床边坐下,双手闭眼,开始祈祷。

他在心里为小白祈福:祝愿早日康复,早点回家。

这些幼稚的小动作,可爱极了。

凌君寒笑了一下,又盯着人看了几秒,这才转身出去,把门带上。

他靠在墙边,懒懒发问:“又怎么了?”

“这儿不好说,来来来,进房间里说。”凌嘉木拉他重新进了孟与森的办公室,一副鬼鬼祟祟,做贼似的。

凌君寒狐疑道,“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门一关,凌嘉木双臂一抱,底气十足的问,“干坏事的是你吧?”

“我怎么了?”凌君寒不明就里地瞥了孟与森一眼,“他又吃错药了?”

孟与森笑而不语,默默点了一根烟。

兄弟俩的家务事,他不想过多掺和。

凌嘉木坐在他对面,严肃拷问,“我就直接一点,你是不是看上我儿子了?”

“你年纪轻轻,哪儿来的儿”凌君寒顿住,顿时醒悟,“你说心心?是啊。”

“老畜生,不要脸,心心是你叫的吗?”凌嘉木咬牙切齿唾弃道,“不是,你一向清心寡欲,怎么突然喜欢男的了?”

凌君寒后背往沙发上一靠,一脸坦然,“我怎么就不能喜欢男的?你森哥不也是同性恋么?”

“我简直要被气晕了,心心跟其他男的不一样,他可是只老虎啊!”

凌嘉木义愤填膺道,“而且他还是我儿子,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以后我管你叫哥,你得管我叫爹。这辈分太乱了,你们这是乱/伦!”

凌君寒:“”

这爹当得也太真情实感了,疯了吗?

“不仅如此,除了我,你还多了千千万万个网上云爹。而且,研究院这帮人,个个都是心心亲爹,这后头的道理,你懂吧。”

凌君寒摇头,对不起,不懂。

凌嘉木说得口干舌燥,夺过孟与森的杯子猛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以后你见着一个人,就得管人家叫岳父,这委屈,你能忍?”

脑补一下那画面,孟与森笑出声。

他轻轻吐了口烟,含笑说道:“那我还挺期待。”

凌君寒无语,低头咬了一根烟点上,“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昨天洗澡进的水还没抖出来吧,我找医生给你看看?”

“说了不许进行智商羞辱,你怎么还犯规。总之,这门亲事,我不同意。”凌嘉木往沙发上一坐,一脸抗拒,“虽然我希望你早日脱单,但对象必不能是段无心。妈那有一堆列表,你可以从那里面选一个。”

“我管你同不同意,心心愿意就行。”凌君寒瞥了他一眼,眼神很是挑衅。

凌嘉木抓到痛点,戏谑道:“那心心愿意吗?”

凌君寒微微挑了挑眉,没有正面回答,“他早晚会愿意的。”

而且,感觉不太久了。

“哦,那就是没追到。”凌嘉木拉长声音,幸灾乐祸,“哎呀,堂堂元帅去追一只老虎,亏你想得出来。”

孟与森起身踱步过去,抖了抖烟灰,“我是站在君寒这边的,只要不犯法,随便追。”

“嗯,亲兄弟不如好哥们儿,世态炎凉。”凌君寒摇了摇头,表情一脸失望。

凌嘉木踢了孟与森一脚,语气很是怨念,“你怎么不站在我这边,我们不是从小一条战线的吗?”

“现在我改主意了,你太蠢,跟你待久了影响我研究。”孟与森意有所指。

“你们好烦,有意思没意思?聪明了不起?”凌嘉木双手环抱,一副“我要与众人为敌”的英勇,“总之,我会成为你追心心路上的绊脚石。”

凌君寒压根儿没当回事,语气轻描淡写,“你这绊脚石,都不用我挪,自己就掉沟里了。”

“谁掉沟里了?”门被推开,伸进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你们说了好久,小白都断电十分钟了。”

凌君寒招手让他进来,拍了拍沙发,“过来,坐这儿,等我把烟抽完。”

段无心哦了一声,轻手带上门,挨着他坐下。

沙发不宽,两条大腿若有似无的贴着。

凌嘉木见状,计上心头,抬起屁股强行挤到两人中间。

双人沙发坐了三个男人,瞬间变得拥挤。

“你起开。”凌君寒被挤到边儿上,很是不悦,伸手拽他。

凌嘉木一动不动,稳稳当着最大瓦数电灯泡,“天气冷,挤着暖和。”

一边说着,一边把后背往沙发上靠,把两人彻彻底底隔开。

“凌嘉木,你再这样我把你调边关了。”凌君寒没把话挑明,轻松威胁。

凌嘉木环顾了一下几个人的表情,身板很硬,“你们都听到了哦,这人滥用军权,以权谋私。”

段无心盯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好奇道:“为什么要调走他?”

“因为我碍着他了,他不爽。”凌嘉木阴阳怪气嘲讽。

段无心疑惑,“爱着他,原来兄弟也可以相爱啊。”

凌嘉木没忍住笑出声,“不是那个意思,阻碍的碍。”

他突然觉得,根本不用他出手,就段无心这理解力,能追到怕是得等到天荒地老。

凌君寒懒得纠缠,越过中间的电灯泡,捏了捏段无心的手,“小白也看完了,我们回去把衣服换了。”

“嗯,好。”段无心抬手扯了扯领带,感觉气都有点儿喘不上来。

正装太勒,不太舒服。

凌嘉木见缝插针的教育,“心心,你变人了,得自己进房间换,别当着我哥。”

段无心脸红了一下,手指扯着领带,“我知道,不用你说。”

凌君寒闭眼,心想这群人是不是专门来狙击他的。

刚走了一个段永年,又来一个凌嘉木。

段无心已经够不开窍了,还要雪上加霜。

不就是老铁树开花,谈个恋爱怎么这么难?

临走,孟与森拉住他,在耳边悄悄说,“给你支个招,要追人,就带他去想去的地方。四舍五入,就当是约会了。”

“靠谱。”凌君寒微微点头,冲他挑了挑眉。

凌嘉木把脑袋凑过去,“你们俩在商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也要听。”

“不告诉你,小叛徒。”孟与森把他扯到一边,“人家要回家了,你别在路中间挡着,好狗不挡道。”

“你骂谁是狗呢!”凌嘉木气冲冲地抬手打他。

孟与森没躲,悠悠叹气,“你这么凶,以后可没人敢要。”

段无心听完两人对话,跟着凌君寒下楼,陷入沉思,“所以性格很凶,会没人要吗?”

“你说什么?”凌君寒没听清,侧身靠近。

“我说,刚刚森哥说太凶,以后没人敢要。我想了一下,我好像也挺凶的。”段无心拧着眉思考了几分钟,眉头舒展开,“不过也没事,反正一个人也挺好。”

凌君寒笑着勾住他的肩膀朝门外走,“你不凶,你比他乖多了。”

“是、是吗?”突如其来的夸奖,段无心小脸一红。

凌君寒淡淡瞥了他一眼,调侃道:“至少,你这种凶的程度,是有人肯要的。”

奶凶奶凶,爪子上身,也就顶多划破两条小口子,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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