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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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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曦原想将人推出去,又见她哭得可怜,心生不忍,公主这是怎么了?

荻秋声嘶力竭地哭了好一会儿,腮帮还挂着泪珠道:你明明知道。话一落音,眼泪又掉下来,抽抽搭搭了半天,你说我哪里配不上顾庭芝他为何不要我?

严曦安慰道:这世上好男子多的是,公主何必为他伤心?不值得。

好男子多,可顾庭芝只有一个!荻秋是个认死理的人,严哥哥,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瞧她梨花带泪,委屈百倍的样子,严曦心头一软,忘了君臣之礼,只当是个妹妹,伸手拂去她脸颊的泪珠,柔声道:公主,佛经里有这样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书生,他的未婚妻嫁给了别的男人,这令书生痛不欲生,日渐消沉。

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位大师,那位大师给他一面镜子。镜子里,蔚蓝的海边躺着一具赤身裸体的女尸。这时,前后有三个男人从旁经过。第一个停下来看看女尸,摇摇头走了。第二个脱了衣服盖在了女尸的身上,摇摇头也走了;只有最后一个男人将女尸埋葬了,使她入土为安。

大师告诉书生,那死去的女子是他未婚妻的前世。而他是那个脱下衣服盖在女尸身上的人。未婚妻与他的一段情不过是还他前世的赠衣之恩,她最终要报答的,要嫁的是上辈子埋葬她的人。公主,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若你前世同样惨遭厄运,顾庭芝便是那第一个路过的人。你要寻找、等待,与之共度一生的都不是他。公主冰雪聪明,肯定知道该怎么做。

荻秋怔住,细细想了想,含泪点头:严哥哥我懂你的意思了。

懂了就好,别让那个等你的人等的太久,也别把真心付给不值得付的人。严曦为她理好散乱的发丝,余光瞥见蔺容宸正看着自己,目光幽亮地让人不知所措。他犹豫着要说些什么,没想到蔺容宸却冲他微微一笑。这一笑让严曦寻了个理由,迫不及待的退下了。

晚上回了家,收到梁砚文的信。信中关心询问交代一番,末了还附有几句话:

近来听闻圣上政务繁忙,日理万机,有头痛失眠之症,吾弟可将药方呈于御前,为圣上分忧,尽臣子本分。

严曦又往信封里掏了掏,掏出一张药方。

祖父在世时,常夜不能寐,颇为头疼。好友刘顾纯偶在西南遇见一民间神医,得一味药丸,竟将祖父的痼疾治好。那方子被梁砚文给带来了。

头痛失眠之症?为何他不曾听说过?这消息恐怕也是梁砚文在知府那里听到的。这些官员平日疏于政务,见缝插针地拍马屁的功夫都是鼎好的。

翌日下了朝,严曦想着要把方子送给蔺容宸,哪想刚走到安和殿门口,就听里面噼里啪啦好一通东西摔碎的声音,接着就是声如洪钟地怒吼,混账!岂有此理!这个符卓,胆子越来越大了!处处干涉朕的决定,他以为他手握兵权,朕就只能随他拿捏?

严曦愕然,拉了周公公,皇上这是怎么了?

周公公摇摇头,不清楚,向大人和常大人在里面。严大人要不等一会儿再进去?

算了算了,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开玩笑,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会进去?他将药方递给周公公,听闻皇上近来睡眠不好,这药方是祖父用过的,十分的管用,公公可给御医一试。言毕,如周公公一般,拢了拢袖子,一步快似一步地离开了。

这厢向嘉彦叫人将碎片清理了,免得误伤龙体,又朝何舒月使个眼色。何舒月立即屏退左右,关了房门。

皇上,臣昨夜得到密报,符卓在私招兵马,这是要谋反啊!昨夜收到密报后,向嘉彦一夜未睡,难道天象所言刀兵之战,祸起于此?

蔺容宸扶额,真是祸不单行,不顺心的事一件接一件。那厢他私提曹景仁做盐运使,这头谋逆之心又渐浮水面。

何舒月道:依臣之见,当务之急是查出符卓招兵买马的钱财从何而来?这不是一笔小数,若能断了此路,釜底抽薪,他暂时或许还兴不起什么风浪。

此事交由你暗中调查!将朝中他的所有党羽全部彻查一遍,如有异样,即刻禀报朕!蔺容宸冷笑,太后过寿前,选一批秀女进宫,放出消息,就说朕欲立后。枢密使,参政,包括黄景春,不都有未出阁的女儿么?朕要看看这黄景春是愿意安安稳稳地做个国丈,与符卓平起平坐,还是甘冒风险同他一搏?

这还用说?向嘉彦道,只要他没老糊涂就知道该如何选择。即便他同符卓谋逆,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同样的位置,符卓还能给他更好的么?

蔺容宸一直不愿扩充后宫是有原因的,眼下这一步棋实在迫不得已,所以这几日他心情极差。睡前,周公公都会给他端来一碗汤药,喝下十分管用,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他就能安然入睡。今日接过汤药,道了句,这次的方子倒是管用,明日太医院统统有赏!

周公公笑道:皇上,您最该赏的人可不是太医们。

蔺容宸侧目,狐疑道:此话何解?

方子是严大人前些天送来的。太医们细细研究后,觉得这简直就是个奇方,便给皇上用了。皇上这几日的精神果真比从前大好了。

严曦他何时送来的?朕如何不知?这种事情都不邀功,不像他的做法。

周公公道:就是向大人和何大人来的那天。

蔺容宸沉默不语。半晌,吩咐道,宣他来。

是!周公公含笑退下。

不过半柱香,人就来了,蔺容宸放下手中的案牍,道了句,会唱曲吗?

哈?严曦难以置信。堂堂皇帝,居然想听小曲儿!成何体统?会是会,不过皇上可是身体不适?

蔺容宸揉着太阳穴,疲累道:何解?

严曦很为难,这种东西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你若不是昏了头,会在殿里听这种靡靡之音?

蔺容宸皱眉,你管那么多作甚,唱来听听,给朕解解乏。

好吧。严曦眼一闭,心一横,张了口,便认得琴心相许,与写宜南双带。记画堂斜月朦胧,轻颦微笑娇无奈。便翡翠屏开,芙蓉帐掩,与把香罗偷解

住口!唱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蔺容宸只觉得一股气血涌上心口,好你个严曦,竟敢在朕面前唱如此淫词艳曲!

严曦欲哭无泪,不是皇上你让我唱的吗?能不能不要这么翻脸不认账?

蔺容宸咬牙,朕是让你唱乐府诗,你你说你这些都是从何学来的?堂堂新科状元,如此有辱斯文!

民间所谓的小曲儿不就这些吗?那些苏州才子们也只爱听这个严曦辩解道,臣跟他们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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