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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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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手下的脑袋挣扎的弱了,路修远松开了按住桑柏的手,略嫌恶心的甩了甩手上的水站起身,撤掉极寒领域,蹲下抱起昏迷的少年人。

喝了不知多少口灵泉的桑柏险些被体内胡乱冲撞的天地能量折磨疯,连爬带滚的从灵泉里出来,咳了好几口血。他想为自己调息,可灌入的磅礴能量让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运转妖力,又咳出了好多血。

那一刻他想到了元润。

原来灵泉入体竟疼成这样,他区区一只小妖还扛了那么久。

路修远不再关注这里发生的一切,抱着元润匆匆撞开了门,余光之中,跪在角落的狼族大妖眸光熠熠,里面盛满了野望。

在这一日,所有商台宫内的大妖都看到了妖君几乎失控的抱住怀中的少年人,快得只留下了一道残影。

那少年生得什么样他们没有看清,只依稀能辨认少年身上穿的衣裳是吾音阙内侍童的衣裳,头发极长。

在妖君走过的地方,地面还残留着几滴温热的鲜血,好似是从少年人身上落下的。

咦?方才妖君怀里抱着的是谁?有妖八卦问。

坐在众妖中间看起来懒懒散散的兔族长老木泛渊撑着下巴,眨了眨那双金色的大眼睛:进来的时候,门口给咱发手牌的侍童你们瞧了没?

不会吧?是那个侍童?有妖很快反应过来。

诶还真别说,我进来的时候还特意多瞅了两眼,生得是真好看,皮肤和凝脂一样,又白又细的。

这妖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有些不合时宜,轻咳了一声:我是说,果然是妖君瞧上的人,长得真好看。

木泛渊吸了吸鼻子,看向陆修远来的方向,像是无意一般问身旁的一位狼族大妖:青池,你们族长分到的灵泉是不是就在那个位置?

叫青池的狼族大妖原本还和众妖一块儿吃瓜看热闹,被木泛渊一问,这才觉着有些不对来。

对哦,现在灵泉还未完全平息,族长怎么就先进去了他又看了看周围,狼族加上桑柏一共来了八位,现在身边只剩下六位,还有一位不见了,你们谁看到桑棋了?

桑棋和桑柏算得上族内血脉比较相近的,向来是桑柏的小尾巴,能跟的地方一定是跟着的,此时不见了,那必然是和桑柏在一块儿。

可方才妖君出来时面色铁青,怀里的少年人还昏迷流血了

不好!一想到桑柏在族内便蛮横无比,看上的美人无论男女,通通会被他弄到手好好玩弄一番后才抛弃,青池拔腿就朝着灵泉的位置跑。

那少年生的那么好看,桑柏定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

剩余狼族几位大妖也连忙跟上,其余他族的大妖们秉着有热闹不看就吃亏了的心态,纷纷跟在后头去瞧热闹。

还未走近,青池便见那扇原本应该紧闭的大门硬生生缺了半扇,好似是被谁用力撞碎了,木块碎片散了一地。

再往里一看,桑柏竟双目紧闭躺在地上,身体时不时抽出一番,吐出几口血又昏了过去,而桑棋站在一旁,面上挂着奇异的笑。

桑棋你杀了族长?!青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族内虽总有不服桑柏的大妖,但他从没想过对桑柏出手的竟然会是桑棋!

他不是桑柏的小尾巴,向来最听桑柏的话得吗?!

突然涌入的众妖将桑棋吓地连连后腿,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发生的一切,支支吾吾:我没有!不是我族长没死!他、他只是跌入灵泉里,我什么都没做!

你什么都没做族长怎么会变成这样?跟在青池身后的其余几位大妖质疑。

木泛渊飞快打量了一下四周,灵泉附近有水意,还有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他细白的手掌轻轻按在地上,残留的寒意顺着掌心慢慢传递过来。

他知道了。

都不要吵!先高声压下了狼族内部的争吵,然后又道,灵眸!过来帮忙!

看热闹的妖里钻出来一个身量娇小的姑娘,看着柔柔弱弱谁人都可以欺辱她一番的样子,实则地位不一般。她是灵鹊族长老,最擅治疗,妖界那些看起来凶狠无比的大妖在外面耍横也就罢了,却从来不敢去她面前做什么,毕竟灵眸能够救妖,也能杀妖。

她早就看桑柏不顺眼了,想当年桑柏还对她语言轻薄,若不是她地位高,这臭狼估计也不会放过她。

可此时见他狼狈的都快要死了,周围还有那样多的妖看着她,灵眸也只好放下对他的厌恶,蹲下身去查探桑柏身体状况。

桑柏并无太多外伤,只是体内经脉被天地能量毁的彻底。她微微挑了挑眉,原来桑棋没说假话,他的确没有伤害桑柏,不过同样的,这位名义上桑柏的血亲,他的小尾巴怎么没有帮助桑柏,反而放任他被天地能量折磨?

因未护住心脉,桑柏就算能救回来,一身妖力几乎也丢了十之八九,再也恢复不了往日的强盛了。

有妖记起,今日桑柏进商台宫时便对门口发手牌的侍童不太客气,甚至还想对他动手脚,再一联系方才妖君暴怒、桑柏跌入灵泉的事,也差不多想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奇了怪了我之前明明就听说妖君最近的新宠是腾蛇族的景原,怎么又突然多出了一个侍童?

在场的大妖们看戏的有,聊八卦的有,上去帮忙的也有,一时之间妖君为了红颜冲冠一怒的消息便从商台宫开始,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外传。

-

江游之正在永极宫内坐着百无聊赖地玩着他手中的扇子,门突然被撞开了。

他的那位用冷若冰霜贯穿一生的好友怀中抱着位湿淋淋的少年,破天荒面上带着急切,三两步走进里间,小心翼翼将人放在了床上。

诶?江游之闻了闻,虽然少年狼狈看不清面容,但他依旧认出了他,景原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路修远没空回应他的话,方才他只是暂时用妖力封住元润心脉,可心脉也无法封住太久,还是要解开封印,用妖力慢慢化解他体内的天地能量才行。

食指与中指并拢,一点幽蓝色的寒光凝结,下一刻,他在少年的心口附近点了几下,微弱的星芒闪烁,而后消失无踪。

趁着心脉封印解除,他半坐在床边,一手扶住昏迷的少年,一手轻轻贴在他的后心。他体内妖力偏寒凉,向来以冰的形态存在,这样的寒气他不敢一股脑传输给元润,只好将妖力先行炼化成柔和的水,再一点一点送入元润体内。

江游之紧张等候在一旁。

焱池内的天地能量太过霸道,路修远又用自己为引子,去引导那天地能量修复元润的经脉,这过程极其漫长繁琐,出不了一丝一毫的差错。

他看到了那银色的面具下落下的汗水;看到了路修远放在少年人背上的手因力竭微微颤抖,却依然不放开;看到了原本冷静自持的好友面上慢慢浮现出类似害怕和恐惧的神色,直到后来,炼化的妖力终于安抚了狂躁的能量,就是慢慢变好。

他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听上去有些荒谬的想法景原,会不会就是当年的那个人?

若真的只是面容相似,天下和景原生得相似的也能寻上一些,可以前他却不见路修远对谁这样上过心,还为了救他,耗费那样多的妖力。

这是一个只亏不赚的买卖。

既要分出一部分妖力去抵抗天地能量的侵蚀,还要牺牲一部分与天地能量融为一体,再慢慢炼化为他人所用,到头来他什么好处也没有,反倒要损失数百年的妖力这样亏本的事情,路修远这样精明的人为何会做?

纵然元润已陷入了昏迷,身体依旧本能的紧绷起来。

那股子精纯的水之力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他向来不喜旁人的妖力进入自己体内,灵魄会本能的抗拒,可当这水之力浸过他的身体,慢慢将那狂躁的、暴虐的、横冲直撞的天地能量包裹,慢慢引导着他们丝丝缕缕修复着破损的经脉时,元润竟生不出一丝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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