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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每天都在艰难求生 第4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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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恭声应是,转过头去却有些狐疑娘娘的语气比以前好像多了一分冷漠和盛气凌人。但,走出到殿外,她就把这点不对抛到了脑后,娘娘这些时日一直不太高兴呢。

这夜,未央宫的灯光早早地便熄了,内殿的女子也在自己身上涂抹上了味道清淡的香露,睡在舒适宽大的床榻上,想到后日的重阳节,她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只要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死了,她就可以从一个一无所有的贱奴一跃成为出身靖国公府的贵女,就可以报了他们林家一百二十三口的仇。

这上天何其不公!只因为她的叔叔是那个贱女人的未婚夫,他们林家九族被莫须有的罪名投入大牢,死的死,病的病,最后竟然只剩下了她一个幼女,沦落到风尘之地,被践踏成泥。

好在这世间的安排总是奇妙的,她的曾祖母萧氏是当今靖国公的亲姑母,而她居然也与靖国公的孙女当今的皇后娘娘生的有五分像。

从临王的人找上自己,拿出那副画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每日对着那画像装扮临摹,慢慢地,五分的像便成了八分,今日更是取代了画像上的人。哪怕后日她会死,林婉芷的心里也是感激的,痛快的。因为她从一团泥巴变成了枝头上人人呵护的花朵,哪怕只有那么几日。

至于真正的花朵是不是被人踩在了脚下变成一团泥巴,她是浑不在意甚至有些期待的,原本她也是一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呀。

未央宫外,一道颀长的身份毫不意外地出现在了禁军统领的面前,玄衣金冠,玉带加身。

他恭敬地对着面色冷郁的陛下拱手道,敏锐地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心中一凛,“望陛下恕罪,您不能进去。”

司马戈一张脸冷冰冰的,眼尾泛红,他定定地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走了两步突然开口,“明日,未央宫外的禁军全部撤掉。”

禁军首领闻言,胸中吐了口浊气,陛下总算是不再关着皇后娘娘了。

……

“里面这人是谁?”小小的角门,虽不比其他宏伟的宫门,但也有人把守着。

此时,看到一辆破旧的马车驶出来便拦了下来惯例盘问,两名内监都曾见过,年长的那个还是上宁宫的,里面那名看不清脸的宫女却不知是谁。

“回大人,这是宫里的罪奴,打碎了太后娘娘的玉如意,受了责罚被赶出了宫中。这不,人受了廷杖如今还昏着,怕是活不成了,正准备送她出宫呢。”年长的内监含笑回答,语气有些古怪。

“哦?上宁宫中的,快些出去吧,马上就要关门了,勿在此停留。”要死的人啊,真是晦气!

夜里宫门关闭的前一刻,马车轱辘轱辘地驶了出去,载着昏睡不醒的小姑娘渐渐地远离了皇城,马车边上一名身形单薄的小内监低声开口,“她会被送到哪里?”

另外一人闻言嗤笑了一声,斜睨了他一眼,“当然是……黄泉路上奈何桥边了。”

不过一瞬,名叫小久的内监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慢慢抬起了头,“干爹,你不是说王爷会把她带回封地去并不会伤害她的性命吗?”

那名身形略有些发福的内监闻言笑出了声,略显尖利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尤为可怖,“咱家的好儿子,你不要犯傻了,这种要了命的人岂能容她活着。若不是王爷的一举一动都有陛下看着,未央宫又被禁军保护的那般严实,你以为这等重要的任务会交到你我的手上。”

“只要处置了她,你干爹我就能成为上宁宫的大总管,未来……司礼监的大监。你自然也是跟着干爹吃香喝辣,步步高升了!”

“快些,再往前面彻底离了皇城就有王爷的人接应,我们待上一夜就可以离开了。若不是你在未央宫中,王爷的计策也不会进行的这样顺利。你放心,过了今日,王爷定会重重地赏你。”老内监语气中带着得意,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在对他招手。

这夜,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路面很暗,人的脸也很暗,什么都瞧不清看不明白。

眼珠子黑黝黝的小内监抿紧了唇,想起了笑意盈盈的小姑娘神神秘秘地将一袋金子塞给自己,而后她开心地眼睛都是亮的。

“有了金子,你就可以吃饱饭了。这是本宫给你的赏赐呀!”

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变得无比的坚定。

“噗通!”

深夜里,一道臃肿的身影倒在了马车上,马车停了下来,身形单薄的小内监背着昏睡不醒的小姑娘焦急地没入了黑暗中。

那小姑娘身上穿着灰扑扑的粗糙衣裙,乌黑的头发被弄的乱糟糟的,眼睛紧闭着,莹白的脸蛋上被抹了一层黑乎乎的污渍,看上去可怜极了。

第七十五章

清晨, 当第一束阳光射在望京的街道上,一处不起眼的小巷子里面,香料铺子的小伙计和往常一般打开了角门。

紧接着便是一声急促的倒吸冷气声,小伙计吓得直蹦了一脚, 急冲冲地就要跑往屋里去唤人。门口, 角门口, 有两个昏过去的人!也许他们已经死了!

“我……我前几天来这里卖过香露。”被他的动静弄醒的少年嘴唇冻得乌青, 发出了低哑的声音。原来是活人,小伙计的一颗心脏又回到了原处, 没好气地说道,“这还刚到辰时, 客人,你坐在角门这里也太失礼了。”

而且,小伙计慢慢走过去, 见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 不由得自己也打了个哆嗦, 这已经是深秋了,清晨路边的野草都要结霜了。这么冷的天, 居然只穿了一件中衣!

然而,他再定眼看过去发现了端倪,这人不是没有穿外衣, 而是外衣披在了他怀中那人的身上。那人蜷着身体一动不动,看她那乌黑的头发像是一名女子。

小伙计迷惑了, 难道他们在这里待了一整个夜晚吗?但心中也生了怜悯, 连忙开口, “客人, 你……你们要进去吗?”

阿久充满感激地点了点头, 冰冷的手指头使劲将昏迷不醒的女子背到自己身上,在小伙计的帮助下进了小角门。他前两日到这里卖过香露,这里的掌柜和伙计为人和善,夜里循着记忆就躲在了香料铺子的后门。

干爹和他说只要出了皇城就有临王府的人接应,是以小内监阿久根本不敢冒险露面,而且皇后娘娘还未醒过来。他给皇后娘娘用了临王给他的迷香,但娘娘这么久没醒,他担心这迷香 会对娘娘的身体有害,打算请香料铺子的伙计给娘娘找一个大夫。

香料铺子的掌柜见伙计领了两个人进来,一人竟还昏迷不醒 ,他吓了一大跳,发白的胡须抖了几下。再一看这人还是个年纪尚小的姑娘,着急忙慌地去唤了自己的夫人。

掌柜夫人的年纪也不小了,她眼厉还记得前几日过来这个卖香露的少年,那香露调的是真好,香气虽清淡但气味绵长,只是他那日穿的是……宫中的内监衣服。

昏睡的姑娘已经被安置在床榻上,掌柜夫人只看了一眼心就砰砰砰地跳起来,她是开香料铺子的,平日里见过太多的女客了。

虽然这人脸上有污渍,穿着也十分平凡,但她能看出小姑娘露出的那一点点肌肤莹白细腻,比那上好的羊脂玉也不差什么。

这两人,来自宫里,她的小小香料铺子如何能留的?怕是会有祸端。

想着,她的面上也流露出了一丝意思来,喝了一杯热茶刚缓过来的阿久瞧见了心中也明白了,只说床榻上躺着的姑娘是宫里的罪奴,已经被逐出了宫,是自己看她尚还有生息想要救上一救,人只待上半日看了大夫便走。

掌柜夫人依旧迟疑,恰巧这时乡下的族人过来给香料铺子送来了花瓣,内监阿久顿了顿便道,“夫人,只敢求一两日安顿的地方,找来大夫给她看看,不知我们二人跟着这运了花瓣的驴车回去如何?我愿将前日香露的制作方法教给你们。”

人放在驴车上回乡下去?掌柜夫人的心思动了,香露方子倒是其次,只这望京城是天子脚下,收留宫里的罪奴总是有些忌讳的,乡下地方,少有贵人踏足,倒是可以。

于是,眼睛紧闭的小姑娘又被放到了驴车上,她身形娇小玲珑,体重也轻,放在车上盖上些花瓣竟然看不出还有一人在。

就这样,跟着运输花瓣的驴车,二人居然顺利地出了城门,往无人注意的乡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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