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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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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辞给朝决回信,说如今无法回去,只能等些时日。

信送出去后,朝辞便日盼一日。在担忧和焦躁中,这个月的月末终于到了。

来送信的人换了一个。

朝辞心下有些不安,但打开信后,见朝决信上说他身体已有好转,令朝辞无需担忧后,顿时大松了一口气。

朝决又如往常一般洋洋洒洒写了数千字给朝辞,朝辞看完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之后又是七八月匆匆而过,靳尧不在昆仑殿中,朝辞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只是渐渐地他又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他在信中也会日常问候朝决一些问题,比如朝决至今单身,他总是会拿这点故作调侃,又比如与朝决聊聊从前的趣事。但这七八月来,朝决却几乎没有回应他。他给朝辞的信,就像是自顾自地在说话。

朝辞越想越不安,直到今日他收到了这个月的信。

他上个月有意地问了朝决许多问题,在这封信上罕见地都被回答了,但是字迹不对了!

虽然在形体上看,与朝决的字迹极为相似,但在笔锋处,却略显迟钝。

朝辞顿觉四肢冰冷,随后猛地跑进了殿中,将往日朝决给他寄的信都翻了出来。

不是他的错觉,果真不是一个人。

若是换了旁人,定然是分辨不出来。但是朝辞在这昆仑殿中六年,每个月他都将收到的信看了无数遍,朝决的字迹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看向殿外惴惴不安的送信者,道:这封信不是我兄长写的。

这、这也许是大人您兄长过于繁忙,找人代笔。送信者说。

那他为何不与我直说?反而要找人模仿他的字迹,这般遮遮掩掩?朝辞冷声问道,见送信者还欲开口,他又道,况且前几个月的信也不对。虽然字迹不错,是出自我兄长之手,但我在信中问他之事,他都无一作答,像是从来没看过我先前给他寄的信。

送信者见朝辞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几乎无可狡辩了,他便支支吾吾地不开口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朝辞自然不可能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

哎大人,您兄长他早已逝世了送信者终是说了出来。

朝辞顿时脑中轰鸣,整个人都失了反应。

送信者既然都说出来了,他索性一股脑都说了:先前尊上派之前的仙友去送信,但先前凡界妖魔当道,他在中途便被妖魔所害。殿中匆忙命小仙顶替这项差事,因为过于匆忙,未言救治之事。下一个月小仙去见您兄长时,他已经病逝了。

他留了人交代小仙,说担心您忧思过重,便让小仙不要将这件事告知于您。他准备了之后数年的信,嘱咐我一月送您一封。

上个月您在信中提到了太多问题,您兄长那边的人担心你察觉不对,便摹了您兄长的字迹来,谁知

他话收到这,看了朝辞一眼,便停住了。

朝辞愣了许久,才像是终于明白这些冰冷的话语背后的意思。

他捧着手中的信,无声地落泪。

原来是这样。

所以兄长在收到自己说无法回去的信后,便话锋一转,说自己身体开始好转。哪儿是什么好转,不过是见没了希望,便不愿再让自己担忧罢了。

而再之后的信,竟然都是兄长生前留下的。

大人,您节哀啊,您兄长生前功德无数,入了冥府必然能投上好胎送信的神仙见朝辞这般悲痛的模样,顿时也慌了神,忙安慰道。

其他的信呢?朝辞抬头看着他。

都在我这。送信者从芥子袋中取出了一叠信。

朝辞将这些信抱入怀中,对送信者说:你可以走了。

送信者略不放心,但朝辞见他久不离开,厉声道:我让你走,你听不见?!

送信者只能离开了。

四下无人,朝辞仰着头,靠着墙角滑落。

泪水决堤。

他兄长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

他看到自己说回不来时,该有多绝望啊。

靳尧。

他和着泪水和嘴中的铁锈味,念着这个名字。

第23章

你成仙我不替你留守人间(二十三)

朝决给他写了许多许多的信。

或许他知道这个谎言未必能维持多久,但是他依然抱着希望,拖着病体尽可能写多一些。

朝辞这些天哪儿也没去,只是在寝宫中,一遍遍翻着这些信。

他并非是把它们一口气读完,而是把一封信读了又读后,才小心翼翼地读下一封。

兄长留给他的话只有这么多,没读完前,他总觉得还有一分念想。

他拒绝任何侍者来打扰他,不吃不喝,就这样枯坐在桌前。

虽然雌龙的内丹让他也超脱了凡人的界限,不再需要进食,但他这般异样还是引起了昆仑殿中管事的担忧。

他们可知道尊上是有多在乎这位伴侣,走之前还郑重嘱咐他们,若朝辞有什么异常或是危险,一定要在立刻告知他。

这时他们也不敢马虎,第一时间便传了通讯符给了尊上。

这些通讯符也是尊上特地留下的,毕竟现在外面太乱,普通的通讯符很可能被拦截,这些通讯符是尊上用自己精血制成的,几乎不可能有人能拦下来。

靳尧收到了信,顿时有些不安,但他如今正在关键时刻,实在是无法脱身。

他此时在灵界。灵界被一个叫血魃的妖魔这种生物难以定义是妖还是魔,是一种天生天养的怪物,数量极少,一旦发现必成大患。

因为这种生物有个特性就是很苟,喜欢找个生气充沛的地方把自己往地下一钻,也许几年几十年都不会有人发现它们。它们就像树木一样在地底慢慢蔓延自己的根系,但血魃蔓延根系的规模可要比树木大多了,速度也不是树木的生长速度所能及的。

一旦它们成长够了,它们就会破土而出,缠住生活在自己根系之上的活物,吸收他们的生气。

而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不能直接救援,否则血魃就会一口气把这些活物的生气吸干。对付血魃的办法,只有找到它的主体,在它短时间内强攻灭之。

而如今灵界的这只血魃,几乎是覆盖了半个灵界。若靳尧此刻抽身,不出五日,半个灵界的生灵都要被抽干生气。

血魃藏得过于隐蔽,哪怕靳尧神识一开可览一界,但也难以找出血魃。只有一寸寸地找,这五日日夜不停地找,最后是否能找到也两说。若他此刻回了昆仑再回来,那应是真的来不及了。

朝辞情绪有些不对,但只是将自己关在寝宫,管事说他只是日夜坐在桌前,就这几日应该无事。

靳尧皱着眉,再度展开神识探入地底。

动作急促不少。

朝辞再是不舍,也终是读到了最后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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