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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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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里明晃晃地写着:你真的不是被骗了吗?

凌危云:

他简直快忘了当初是谁那么热切地拉着自己,非要在这石头刻上两个人的名字了。

凌危云只好以事实相劝:那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他捡起桌上的一支刻刀,缇晔这才意识到,这一下午这人把自己关在屋里,估计就是在捣鼓这个。

但他忙活这么久,桌上却是干干净净,连点儿碎屑也没有。

缇晔斜着眼,看凌危云执起刻刀,刻刀锋利,在那块所谓的姻缘石上迅速划出一条明显的长痕。

然后在缇晔的注目之下,水流般的光彩缓缓流过,那条长痕消失了。

如同沙子垒起的城堡一般,一个浪头卷过来,所有痕迹不复存在。

缇晔脸色微微变了,目中神色也不像方才那样不以为然。

我试试。

他从凌危云手里拿过石头和刻刀,用力地在上面划了一道,他甚至还写了个名字。

但是仍然如同刚才一般,过了片刻,上面没有再添新笔迹之后,那道痕迹,连同那个名字一起消失了,表面重新恢复光滑。

缇晔皱着眉毛,将石头翻来覆去检查几遍,也没检查出任何异样,的确就是一块平平整整的光滑石头。

这别是真的什么见了鬼的姻缘石吧?

凌危云在旁边继续道:你可以再试试写上两个绝对不可能相爱的人的名字。

想了想,凌危云觉得还不够稳妥,又补充道:比如我和魏王的。

缇晔翻着石头的手一顿,反手将石头攥进手心里,仿佛没有听到凌危云刚才说的话,道:你证明了这个,又有什么作用?

凌危云道:证明你同我的确有着命定之缘啊。

他说得理所当然,隐隐还有两分笃定,缇晔看着他。

凌危云又道:因缘天定,若是你我的名字能共刻在这姻缘石之上,也就说明你我的确有着累世因缘,旁人分也分不开的,纵使旁人不喜欢,不承认,那也没关系了。

反正旁人他也不在乎,从头到尾他关心的,都只有缇晔而已。

缇晔沉默不语,凌危云注视着他的眼里,仿佛的确有着绵绵情意。

缇晔攥住姻缘石的手又紧了紧,他咳了一声,道:你刚刚说,万世姻缘,永世爱侣,难不成你想生生世世都跟我在一起吗?

凌危云看着他,迟疑了下,问:你不愿意吗?

缇晔对着凌危云的目光,喉咙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片刻,他移开目光,又咳了一声,突然道:这段时间,我收到了很多谏书。

凌危云不语。

朝臣联名上书,言我登基数年,早该充实后宫,但是现在一个后妃没有不说,还同个男子纠缠不清,缇晔不轻不重地道,确实是不大像话。

凌危云微微一震,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然听得对方道:我已传了旨意下去,不日选后,举行大婚。

第90章 他不愿意,也不甘心。

说完这句之后,缇晔欲言又止地看了凌危云几眼,却是抿抿唇,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还带走了姻缘石。

徒留凌危云呆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缇晔他要立后了?

那这意思是不要他了?

连姻缘石都收回去了是不想和他生生世世的意思?

凌危云脑子里连转几个弯,还没来得及伤心,先感觉到了一点生气他将姻缘石的作用告诉了缇晔,缇晔却不肯和他缔约,这就算了,还将姻缘石带走,他是想要和别人缔结约定,永生永世吗?

越想越觉得生气,生气中又感到了伤心,凌危云闷闷地在桌边坐了许久,最后直挺挺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瞪着头顶床帐,平生第一回 体验到了什么叫做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给气的。

而那日过后,缇晔有没有再过来,倒像是真的铁了心要立后,再不和他纠缠一处了。

一连几夜睡得不好,导致凌危云白日都有些神思恍惚,脸色也不甚佳,比往日更苍白一些,还伴着咳嗽,云信见了,不免担心,询问道:公子怎么了,脸色不大好,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凌危云摇摇头,垂着眼睛,精神有些恹恹的:不必。

云信犹豫了下,又道:那,奴婢去同陛下说一声,让陛下来看看你?

凌危云一顿,又摇摇头,道:别去。

凌危云只觉腹内积着一团郁气,让他十分不快,让他一想到缇晔,竟然有种牙齿痒痒的感觉。

他的声音有些冷淡:不用去麻烦他,他现在应该正忙着吧。

云信顿时噤了声,不说话了。

凌危云瞧她反应,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

缇晔要选后的消息,想必都已经传扬开了。

他无意识地抿住了嘴唇,忍了忍,却没忍得住,问她:你这几日,听到了什么消息?

云信面露迟疑,道:公子是指什么?

凌危云瞥她一眼:你说呢?

云信被他那一眼扫过,分明不带什么情绪,更谈不上什么凌厉气势,却莫名压得人低下头去,仿佛连直视对方,都是一种冒犯。

云信顺从地低下头去,心中略微惊骇,又有些不解。

即便这人是长公主之子,又承袭了父亲的侯爷之位,的确是金尊玉贵地长大,但这气势却又不像是久居高位者的威严,反倒有种凛然如神明的不可侵犯之感。

而且这公子年纪轻轻,又久病缠身,如何却有这样的凛然之姿?

云信心中惊疑不定,口中却还是道:陛下,陛下下了旨之后,便有太常寺的官员,统计了适龄的官家女儿,拟出画像,送到了陛下,还有太后的宫中。

凌危云脸色不佳,语气却还如常,他轻敲指节,道:还有呢?

云信这次迟疑得更久,到底耐不住那轻微的敲击声所带来的压力,如实答道:听说这几日陆续有命妇们,带着自家的女儿,进宫来陪太后说话。

云信说得委婉,但是意思也足够明显了。

说什么话,不就是进宫来给太后相看儿媳妇的吗?

凌危云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片刻,他又道:太后和陛下,最后相中了哪家的女儿,还要劳烦你多打听,来告知我一声。

云信现在虽然服侍着凌危云,口中也把他认作主子,但究竟听命于谁,其实是显而易见的,但在凌危云要求之下,素来因机敏而受赏识的云信,竟然说不出半个不字,只得低下头去,讷讷地应了是。

云信退下去之后,凌危云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过了许久,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捏了捏眉心。

罢了,反正大不了就再抢一回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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