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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冬时听雪 第1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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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活久见,姜禾对他竖起大拇指,“你绝了,沈同学,你真是绝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无奈之下,她手把手给他带上了手套,凌晨十二点,在风雪中堆雪人!也真是没谁了。

诏城每年都会下雪,所以她并不觉得稀奇,堆雪人只局限于小时候,长大了也就没再犯傻了。按理说沈逸在京都上学,更应该司空见惯才是。

然而万万没想到,他真的是无聊透顶到了难以言表的境界,让人有点欲哭无泪。他认真的模样让她不敢怠慢,但凡是内心闪过丝毫的敷衍,都会觉得对不起沈逸这样认真负责的态度。

周围的白雪被扒拉得差不多了,他就跑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姜禾要去,他硬是不让,不随他意他就站着,比玩123木头人还标准,像个哨兵似的,一动不动。姜禾哭笑不得,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醉酒还能开启这种模式?

他这样乐此不惫地来回跑着,想不被关注都难。

见他弟n次蹲在阴暗处赶雪,姜禾终于没忍住喊了声:“沈逸。”

沈逸回头,姜禾手里的手机点了一下,照片定格在微弱的灯光下,那个人微微侧头,白雪成了他唯一的点缀和背景,天地交汇间只此一人,生得一副好皮囊,正在蛊惑众生。

照相的举动,如果说成只是朋友间的互动,牵强而毫无说服力。

两个人同时震住,沈逸愣住或许真是因为醉酒,而姜禾,清醒到糊涂,糊涂得很明白。

凌晨一点钟,沈逸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冲这边笑了,只不过那笑像黑夜里绽放的昙花,迷人而又短暂。

短短一瞬间,姜禾的心情犹如在赶一趟公交车,刚跑到离它只有两米的地方,车开走了,内心一阵沮丧,突然车在几米处又停下,她一激动又跑了上去,可等她跑到车门前,车又开走了……

沈逸扒了堆雪过来,做成雪人的头,姜禾按照自己的理解勾勒着雪人的嘴巴。

那人忽然开口,在离她很近的地方说:“密码是101101。”

姜禾下意识抬头,嘴唇擦过某人的脸……亦或是嘴,她脑中“轰隆”一声响,被炸成一片空白,没来得及揣摩到底碰了对方哪里,有些冰冷,有些……柔软……

淡淡的酒味夹杂着烟味,淡淡的灯光夹杂着暗黑的夜幕,姜禾被那双眼睛盯得石化在原地,迷离的,恍惚的,真挚的,意味深长的,似有若无的,叫人捉摸不透的同时又生出丝丝缕缕的好奇,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却又没有那个胆识。

她眼神逃避,起身飞快按了遍密码,大门终于开了。

“进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姜禾伸手摸到开关,开了客厅的灯。

沈逸不说话,像个木桩一样杵着,从他的神态和表情可以判断,酒劲儿还没过。

万幸那样让人浮想联翩的举动没发生在他清醒时,姜禾出门去拽他,谁曾想却被那人拉进了怀里。除了小时候,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异性拥入怀中,让她觉得自己在犯罪的同时又深感忐忑,一颗心像被放在了蹦床上,四处乱撞。

姜禾正想挣脱,肩头忽然一沉,她差点没承受住那股重力摔个四脚朝天。

匀称的呼吸声告诉她,沈同学彻底睡死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微博号:灯笼红染

小可爱们有什么话如果这里不好说,可以微博私信我哟!

☆、暮冬

沈公子的酒品不敢恭维,他醉酒不是大吼大叫,但他真的很会折腾。

进去后又是好久才睡着,而且他用的床单还是她的龙猫,并没有要换下来的意思。

凌晨两点,姜禾走出沈逸的住宅,半个人之高的雪人像个守门神一样立在他家大门口,雪人嘴角始终保持着微笑,守护着寂静的夜晚。

除了嘴巴是姜禾刻的,其余全是出自沈公子之手,两个人在没有任何探讨的情况下,能把雪人堆得这么像模像样,确实值得讴歌一曲。

姜禾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雪人围上,掏出手机拍了张照,之后又抱着它自拍了好几张。

夜幕低垂,寒风大作,她应该冷的;深巷里时不时还会传出狗叫声,她应该害怕的。但那晚是个例外,她忘记了寒冷,忘记了害怕。

从白天到凌晨,将近二十个小时没合眼,姜禾觉得自己倒头就能睡,然而却失眠了,毫无睡意就算了,居然还有点兴奋,这种莫名的兴奋让她感到惴惴不安和茫然无措。

失眠是个神奇的东西,它可以满足你一切天马行空的想象,比如考个人神共愤的大学,发大财,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想到后面头痛欲裂,正想睡时肚子开始饿了,可又不想起来,就这样垂死挣扎着,最后是还没开始入睡,六点半的闹钟就响了!为什么要胡思乱想呢?好好睡觉不可以吗?为什么要熬通宵,姜禾心里那个悔恨啊!

尽管如此,补课还得继续,她拽着沉重的头爬了起来,死的心都有了。站在镜子面前,感觉黑眼圈都蔓延到了腮帮子上,脑中闪过那三个问题: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七点准时出门,和刀子般的寒风打了个照面,这才唤醒了她些许沉睡的意识。老旧的路灯因为接触不良,忽明忽暗,一闪一闪的。

为赶公交车,姜禾埋头一路疾走,身旁是个什么景象她无心关注。

“慢点走!”

那个介于正常和咽喉嗓之间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姜禾脚步顿住,迟疑了下才转过身。

沈逸半靠在那根电线杆旁也在看着她,他今天没穿校服,工装裤侧边的两条红杠在路灯的照射下银光闪闪,路灯成了他独有的聚光灯,打在脸上帅气逼人。

“你不是醉得一塌糊涂吗,起得来?”,姜禾没敢走近,怕黑眼圈吓到人家。

“全靠毅力支撑着。”,沈逸说着走了过来,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一点也不像醉酒过后的人。

姜禾往公交站方向走去,说:“什么毅力?”

她意识到自己不该问时话已经说出口了。

沈逸说:“你知道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她掐着他话尾回着。

“是吗?你确定自己不知道?”,沈逸快步上前与她并肩,歪头问。

姜禾拉了拉帽子,企图把自己全部遮起来,“确定以及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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