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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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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会真的学到晕头转向,招待爸妈又是一忙几天,所以脑子真有点昏了。邹鹤回忆着说,我当时根本没看出来那不是颗普通核桃,第一反应还以为这是我爸妈买的零嘴,吃的就剩一个便随手放在那。

年轻的邹小舅舅一个晃神,正好也收拾得有点累有点饿。

他完全没仔细看,顺手把核桃拿起来就准备磕了吃掉。

结果就是这么一磕,他把自己家给磕闹鬼了。

槐合想要找到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探听池家,混进褚家对他来说也具有风险,于是对比之后,他当年最后选定的是与褚家有着旁亲关系的邹家,并在邹家人里又挑中了会偶尔与褚室联络的邹鹤。

一开始,槐合也没想过要在邹鹤面前现身,更没想要故意吓人。

他给自己铺了条很平稳的路以文玩的姿态先混到邹鹤父母面前,时机卡好,二老想着给孩子的新家添宅,便顺理成章将他送到邹鹤旁边。

他日常就在邹鹤家存放一下本体,伪装普通摆件便好,也完全不耽误他灵体的行踪。

谁知道邹家人从老的到小的都不太靠谱。

添宅是添了,亲爹妈专门给孩子带的文玩礼物却能随手放忘了,还是忘在零食盘里。

邹鹤家他是顺利进去了,结果邹鹤本人的近视怕是有八百度,居然想把他的本体当普通核桃吃了。

五年前的邹小舅舅比现在还要青葱。

五年前的槐合脾气比现在要差不少。

本体差点被砸的核桃精很不讲道理,立马开始以邹鹤为中心精准闹鬼。

他闹鬼的时机和程度都还掐得很贼。

是既扰人,又不至于令人感觉到有性命安危。

邹鹤正面临大考,恨不得一天24小时能掰出30小时复习,那考试重要到让他一经发觉没性命忧患,便连闹鬼都不管不顾了,更别说去耗费时间请人处理。

求求了,给个缓刑好不好?邹鹤在鬼影一步一步逼近,终于是近到他床旁,他这天半夜一睁眼就发现有个影子俯身低头看他时绝望地说。

他拖着疲惫的身心跟鬼打商量:大哥,大爷,祖宗我看你也没有直接上来要我狗命的意思,那假如我做错了什么,我无心之间得罪了你,我之后再认错,怎么专门给你赔礼道歉都行,包你满意但这两天就让我好好睡觉复习,行吗?

在当代卑微备考的年轻人眼里,筹备已久的大考万一不过,来年还要再顶着高压继续二/战,居然就比闹鬼还可怕。

床边的黑影尚未作答,对方五官乌漆嘛黑一团,也看不出是怎么一个情绪。

结果邹鹤累到极点,思维滞塞,他努力开动了一下自己的小脑瓜,还主动又道:要不然要不然你们有没有什么结契承诺之类的,我现在就给你签一个?等考试结束后你来兑现,我也跑不着,你看怎么样?

黑影:

槐合就这么白捡了一个送上门契约人。

邹鹤顺利通过大考,但稀里糊涂把自己给送上了核桃精的贼车。

之后两人一结伴就是五年。

关系还奇妙的越变越好。

反正总之,只要你相信他。邹鹤在简述完自己真正的经历后说,就也可以相信我。

太阳不知不觉已经从露台那头移动到了生活阳台那头,28层的建筑外墙上镀着一层夕阳的金光。

这意味着纵然他们还有话没讲完,盛珣也是时候该走了。

委托材料里说好的酬金我们会如数付给你。槐合在起身送盛珣时匆匆说道,不要推拒,酬金一来是来为了圆满委托的细节,二来,也能让邹鹤下回再联系你更合情合理,而且三

三。邹鹤截过槐合的话头,他半开玩笑似的说,槐合是个名副其实的穷鬼,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钱,酬金是我来付。

槐合当即噎住。

核桃精无言以对的表现是如此明显,让人一看就知道那句名副其实的穷鬼并没有说错。

盛珣眉峰轻轻动了一下,这个瞬间,他想到的却是与槐合关系匪浅的小秋。

他在想,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小秋好像也跟对方一样身无长物,是个穷

不,不对。

一想到小秋,盛珣那今日接受信息量快要满载的大脑忽然便又腾了个空。

他临走前方想起一件事情,并意识到小秋跟槐合的情形显然不同。

正往门口走的盛珣便蓦地停住了步子。

有个问题。他回身。

后面送行的一人一鬼随之驻足。

槐合看出盛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疑问道:嗯?

小秋说我欠他东西,但具体他记不清了。盛珣问槐合,我欠他什么?

这个问题照理说,是不难回答的。

槐合又没有失忆,他对盛珣和小秋曾经的过往记得最为清楚,盛珣找他验证自己当年的欠债,本该是个最直截了当的选择。

可槐合却像被问住了。

盛珣就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他目光投向宣称陪伴小秋多年的核桃,在等待着一个答案揭晓。

客厅却陷入沉寂。

槐合只是长久地回看向他,好像连自己之前匆忙说的时间到了都给忘了,也不急着再催盛珣快走。

盛珣稍微停顿了下,他想了想,主动又说:他说我好像欠他很多钱。

槐合眨了一下眼睛,好像就被这话给弄得更愣。

但这句话也给了仿佛无从开口的他一根救命长杆,他终于说:你是欠他很多东西。

盛珣嗯了一声,静候下文。

槐合看起来就犹豫了一瞬,然后又忽然变得笃定:差不多也就是很多钱吧,还有长达三份清单那么多的东西。

他说着,追着盛珣叮嘱:你一定要记得还啊!

迟疑与话语间的瞻前顾后都是那么明显,盛珣得是瞎了才看不出来槐合的反应有问题。

但就像之前已经存在的种种问题一样,槐合不打算细说,他也没再追问,只把对方微表情变化收在眼底,然后无声点一下头,算是暂且揭过这个话题。

槐合便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既放松,又还有些微的失落。

刚刚被盛珣问起的刹那间,其实真正的答案都已经到了嘴边,槐合只差一步就要把它说出口,可理智又在告诉他:

还太早了,还不能说。

因为人们大可以告诉一对恋人他们上辈子也是爱侣,是前世情人。

然而贸然抓着两个互不记得,关系也还远没那么亲密的人说他们是一对,并且还活着的那个必须得还已经死去的鬼的情债

盛珣能够对鬼怪毫无抵触,在没有记忆的前提下也与鬼和平共处,这就已该庆幸。

槐合不敢奢想的那么远,怕弄巧成拙,于是他硬生生将说破的冲动憋回去,只含含糊糊地请盛珣记得还债。

我刚才忘了说三。槐合若无其事把话转开,在送盛珣走到玄关时,将他之前被邹鹤给截断的话重新说了下去,你的生日是在立秋,对吧?旧历六月十八,二十八星宿中位列室宿。

今年因为有一个闰月,立秋来得比往年较晚,不过时间自盛珣与小秋相见后仿佛过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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