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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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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朔对敖鸿二人做了个鬼脸,负手跟在林星一身后,师尊师尊地唤着,林星一懒得理他,随他叫。待林星一把殷朔带到归来居的厢房,才发现敖鸿与蔺子瑜也跟了过来。

蔺子瑜问:师尊莫非要让他住这儿?

林星一道:不可吗?

蔺子瑜低头:徒儿不是这个意思......

他攥紧了拳头:我与敖鸿拜师两年也只能住在山下,这殷朔凭什么......

敖鸿直接拂袖而去了。

蔺子瑜虽也不服气,但还是随他离开了归来居。

殷朔嘻嘻地笑,一厢情愿地确认了在三个徒儿中间师尊只喜欢自己,乖巧地听林星一的安排。

林星一从檀木书架上拿下一本心法书籍,递给殷朔:此为入门心法,需熟背,明日比试过后我会检查,若背不过,就扣你的日常分数,若你的分数比敖鸿和蔺子瑜低,那就搬到山下去同他们一起住。

我不要和他们一起住,我要和师尊一起!殷朔道。

那便好好背。

殷朔目送林星一走,待他出了门,背影彻底消失后才翻开书,乍一看,殷朔就感受到了师尊沉重的爱,哎呦哎呦地哀嚎着,胡乱把书一扔,扑到床榻上。

林暮归的新徒与首徒将要比试一事,很快传遍了整个沧云山。第二日,演武场下站满了弟子,密密麻麻的白袍蓝带,汇成一片海。

林暮归白发玄衣,身负江山剑,立于观战台之上。这件玄色长袍衬得他的肤色皑如白雪,额间红痕更艳。

弟子们的目光皆被林暮归吸引,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江山剑。

平日里林暮归在大课上教弟子们剑法时,只执木剑指点,一把普通木剑被他使得出神入化,引得人人赞叹,弟子们不禁向往师尊在全盛时期的风姿,末了想到师尊修为尽失,定再也使不出传说中那惊鸿一剑了,直叹可惜。

高处不胜寒,体内魔剑剑灵不断蚕食林暮归的身体,致使这具身体弱不禁风。只站了一会儿,林星一便有些受不住了,面上也褪了血色。

蔺子瑜将一件赤红大麾披上林星一的肩头,林星一才感觉血液流动了起来。

演武场中央,伴随着裁判弟子的一声高喝,敖鸿与殷朔战在一处。

敖鸿的剑法得林暮归真传,又有龙族之力,行云流水,剑光照空。殷朔善用掌,本不习惯用兵器,便随手从演武场旁挑了一把弯刀,用起刀来毫无章法却也诡谲多变,令敖鸿不敢轻敌。

林星一长睫微颤,目光落到敖鸿身上。

敖鸿的一招一式不复往常稳重,瞧上去急切了些,衣袖翻飞,剑气破空,直指殷朔。

他在发泄怒气。

昨日安置好殷朔后,林星一找到了敖鸿。

彼时敖鸿正在竹林之中练剑,可怜的竹子被他那凌厉剑气扫过,哗啦啦地下起一场落叶雨。竹叶又在即将落到敖鸿肩头之际,被龙气震得粉碎。

在林星一眼中,一串串数字掠过,那是敖鸿疯狂波动的情感值。从0到50,再从50到0,循环往复。

直到夕阳西下,百鸟归巢,敖鸿方停下来,大口喘息着。

发泄够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敖鸿周身一震。竹海飘摇间,林暮归缓步行来,晚霞洒落在他的白衣白袍上,映衬着额间那抹红痕,令敖鸿想起幼时曾见过的浴火凤凰。

师......师尊。

怎被师尊看到了这幅失态的模样?

敖鸿紧张地不知所措,连耳根都红了。

林星一并未责怪他,而是道:你不需要压抑你的情感,师尊希望看到真实的你。

......真实的自己吗?

演武场上,一向稳重的敖鸿露出了截然不同的一面。

他丝毫不压抑对殷朔的嫉妒与醋意,瞳孔中燃着火,招招都具备侵略性,这与往日里他那留有余地的剑招完全不同,令围观弟子们十分惊讶。

波动的情感值也印证了林星一的判断。

而对于蔺子瑜......

林星一扫了蔺子瑜一眼,蔺子瑜恭恭敬敬地问:师尊有何吩咐?

与此同时,观战台传来声声惊喝。

原来是殷朔一手握刀柄,一手捏刀尖,挡下了敖鸿一剑,孰料刀剑相交的那一刻,殷朔手中的弯刀忽然碎裂,化为齑粉!

敖鸿这一剑使上了十成力,不可小觑,眼见长剑就要斩到殷朔身上,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一个意外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

林暮归手握江山剑,轻而易举地便挑起敖鸿手中的长剑,长剑当空一转,掉落在地。

师尊!敖鸿舒出一口气。

演武场下的弟子们都惊呆了。

方才他们清清楚楚的看到,林暮归用江山剑挡下了敖鸿的一剑。江山剑剑光涤荡,剑气拂动林暮归的赤红大麾,鲜明的红色身影翩若惊鸿。

他们竟然再次见到了林暮归的惊鸿一剑!

林暮归将兀自嗡鸣的江山剑收入剑鞘,道:刀断了,此局为平局。

师尊!蔺子瑜落到演武场上,道:明明大师兄略胜一筹......

你随我回归来居。

蔺子瑜心里咯噔一下:是。

归来居内。

林星一将数十把刀剑扔到地上,道:这些兵器被如何做了手脚,不必我说了吧。

蔺子瑜跪倒在地:师尊,徒儿有错,请师尊责罚。

林星一道:错?错在哪里?

蔺子瑜道:错在不该帮大师兄。

林星一道:帮敖鸿?蔺子瑜,你是在帮你自己。

蔺子瑜声音颤抖:师尊此话何意?徒儿不懂。

林星一冷冷道:我林暮归不需要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徒弟,你且在这里跪着,一个时辰后若没有反思出究竟错在哪儿,那便不要再做我的徒弟。

81、万人迷师尊和他的徒弟们(六)

师尊!

远去的林暮归并没因嘶哑的呼唤而停留, 风拂过赤红大麾的衣角,在蔺子瑜眼中呈现一片极目的血红。

空气中仿佛有血腥气弥漫开来,蔺子瑜双手撑地, 玉雕似的额头与鼻尖渗出细密的汗,一双眼惊恐地大睁着,被卷入痛苦回忆。

旱魃为虐,哀鸿遍野。

蔺子瑜拉住父亲的手,痛彻心扉地哭嚎,父亲看不得,赶紧把他推出去:就这样吧, 你家孩子小,没多少肉,算我们亏了。

说罢, 父亲抱起换来的孩子迅速离开, 再也没看他一眼。

脖颈被套上拴牲畜用的麻绳,蔺子瑜蜷缩着,听男人和女人讨论起他身体的部位该如何分。惊惧、茫然, 不过七岁的孩童哪里想被人吃掉, 只死死盯着父亲离去的方向, 盼望父亲后悔, 能回来接他......

这也太瘦了!男人嘟嘟囔囔, 拿着刀比划,突然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喊, 男人割开了蔺子瑜的手腕,拿碗接着血,一碗再一碗,当水来喝, 再一刀,是割下了他肉。

师尊,疼......

蔺子瑜陷入噩梦中挣扎。

师尊,您也不要我了吗?

记忆完全混乱,父亲的影子与林暮归的身影重合,早已被压下的心魔瞬间翻涌而上,蔺子瑜血红着眼拔.出匕首,对着手腕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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