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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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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启非指指陆惟:近墨者黑。

陆惟又一次默默背锅。

去音乐教室之前,郁启非顺便把语文必背文的掌中本给带上了,陆惟莫名有一种这才对嘛的放心感。

围观了几天以后,原本还报了点期望的同学们就彻底佛系了。

艺委柳佳佳的芭蕾舞算不上多好,但至少不出错,而且因为舞蹈讲述的是一个故事,故事性弥补了一点技巧上的缺失。

但是伴奏就不太行了,九班那位同学说自己好久没练真不是谦虚,谱子拉得磕磕绊绊,节奏也经常跟不上。

九班那位同学也是个女生,一拉不好就急,一急就容易哭,经常柳佳佳练到一半就得去安慰她。

就这么过了一周,连九班那位同学都怕拖累柳佳佳,开始劝柳佳佳先自己去跳个独舞试试能不能选上。

报名那天很多人都跟过去了,张单枫在教室里找不到人,听说了这事,就朝学生会活动室赶去。

人是没找到,张单枫有些懊恼,最近好几天他都开始找不到陆惟了,陆惟明显烦他,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他也不想这么厚脸皮,可是他父亲那边还得靠着陆沛兴度过难关,陆沛兴要是不想管了随时可以撤,到时候他家不知道得背多少债

想到这儿,张单枫坚定了一点。不要脸就不要脸,能有好日子重要吗?

回来的时候他特地从另外一边楼梯绕了下,想就近就图书馆看看,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两个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张单枫悄悄探出头望了一眼,竟然看到这两人抱在一起。

起初张单枫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以为是什么鼓励的抱抱之类的,但这两人足足抱了两分钟。

两人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是隔得有点远,听不真切,可是任谁都能感到这两人之间有些暧昧。

张单枫忽然明白了什么,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又急忙捂住。

等下面两人走了,他有些兴奋地拿出手机,打算跟陆沛兴说一下这件事,但快要把消息发出去的那一刻,张单枫有些犹豫了。

陆氏集团肯定不能让一个同性恋继承家业,但是陆惟肯定是想继承家业的,那么多的财富,谁能拒绝呢?现在这个把柄就在他手上,到时候陆惟还得反过来给他好处!

有陆氏的两个公子罩着,他们家还愁恢复不了以前的辉煌吗!

张单枫越想越激动,连忙回去做计划了。

陆惟跟郁启非下了楼,郁启非后知后觉地问:我们刚才是不是被监控拍下来了?

陆惟:没事,安慰哭鼻子的小同学而已。

郁启非根本没哭,但忽然想到什么:咦,那你不就更加渣男实锤了。

陆惟:

郁启非乐了半天。

就在刚才,他们俩被大部队拐着一起去了学生会办公室,但是里面不让进那么多人,只能在门口挤着,陆惟也不是很在乎结果,就先出来了。

其实结果几乎是既定的,大家只是抱着一种万一过了呢的心里在等待。

下楼的时候,郁启非忽然问:如果我去伴奏呢?

陆惟落后他两个台阶,就这么顿住了。

郁启非似乎真的认真地在想这件事:大家都好认真,而且而且我好像也不是不能克服。

陆惟故作不知:克服什么?

小提琴啊。

嗯?你不是为了继承家业专心学习才不拉的吗?

郁启非带着笑意地转过头来:陆惟惟,你太明显啦,每天捧着我的手像是什么脆弱瓷器似地看来看去。

陆惟默了默。

郁启非:我还看到你在看手部按摩的教学。

陆惟叹了口气:好吧,你家保镖大哥跟我说过了非非,只是一个元旦晚会而已。

郁启非说:你不觉得我应该重新拉琴吗?

陆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郁启非:每个人都这么想,我妈妈一直觉得,只要我能拉琴了,就不会有心理阴影了,我爸一直很愧疚,我如果能重新拉琴,他的愧疚应该会少一点吧。

不得不说,陆惟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倘若郁启非是从小被家里逼着学琴,自己却没那么喜欢,那么他哪怕成为世界一流以后再放弃,陆惟都不会为之可惜。但郁启非放弃的,是能让他自己快乐的东西,多少带着点无可奈何、迫不得已,这就让人想替他补个圆满。

于是陆惟问:你自己呢?不要看别人,你自己想不想?

郁启非挤出一个有些像哭的笑:我不知道啊。

两人静静站了半分钟,陆惟忽然走进,轻轻抱住了他:那我们就试试。

**

两人先一步回到班上,很快就听落后一步的大部队带来了落选的消息。不过评委老师对乐器伴奏这个组合倒是给予了肯定的态度,所以九班那妹子咬咬牙还是决定陪着柳佳佳继续练几天。

第二个中午,九班妹子又练哭了,柳佳佳又疲惫又无奈,不想再哄了,陪着她们来的朋友就分头去安慰,音乐教室外顿时只剩下了陆惟二人。

陆惟朝着里面示意了一下:试试吗?

郁启非有点紧张地嗯了一声,埋着头跟陆惟进去。

说来也奇怪,他手刚残的时候,并不怕面对小提琴,反而每个晚上恨不得把琴抱在怀里哭着睡。但或许是后来刻意把小提琴当成了禁词,封得太久了,久而久之,他就真觉得自己害怕的是小提琴了。

其实仔细想想,他应该害怕匪徒,害怕受伤才对,到底是怎么把这份阴影转嫁到小提琴上的呢。

他盯着那把琴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能下手。

陆惟也不催他,反倒是随便哼了哼刚才她们练的曲子,在跑调的边缘无限徘徊。

终于,郁启非伸出手,试着拿了起来。

这琴是从学校管弦乐社团借来的,质量有些糙,还有点显旧。陆惟不再哼歌了,看着郁启非架好姿势,却没有别的动作。

他觉得自己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明明是从小到大最熟悉的东西,此刻却连一个曲调都想不起来,无从下手。而且大概是心理作用,他觉得双手开始隐隐作痛。

但是他看到陆惟的目光里带着鼓励,于是拉响了第一个音。

难听的声音划过教室,他像个初学者。郁启非回过神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郁启非连忙把琴放了回去,他下意识地在裤脚擦了擦掌心里的汗。

陆惟见是九班妹子回来拿琴了,便拍了拍郁启非的肩:走,吃雪糕去。

郁启非乖乖地点了点头。

时间转眼到周四,距离选节目结束,已经只剩下一天,柳佳佳从选拔室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泪痕,不少人聚在她座位前安慰她。

据说是被骂得挺惨,尤其小提琴被单独批评,九班妹子当场就跑出去了。

裴佟站在讲台上,遗憾地宣布:告诉大家一个无奈的消息咱们参加不了元旦晚会了,不过也没事,高三总共只有一个节目参加,大多班级都是没有参与的,大家心里放轻松哈。然后呢,柳佳佳同学这次为了给咱们班争取机会付出了很多努力,咱们给她鼓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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