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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暴君饲养指南 第4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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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禄挤出笑脸:“说是这位三姑娘出生的时候,身子不大好,是以一直寄养在庵堂里,周身病气去了,这才又接回了府中。”

他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自然能随时捕捉到贵人们的心思,见太后起了兴,不等她问,便将自己看到的和盘托出:“老奴昨儿瞧见了这三姑娘,长得是这几个姑娘里头顶顶漂亮的,人也和善,就是身子骨稍弱了些,也是可惜了。”

太后收回双手,叠放在膝盖上,眯着眼轻笑了一声:“你倒是舍得为她说好话。”

福禄讪笑了几声。

太后抬眼瞧着窗外,白色的雪花缓缓飘落到院墙上,她笑道:“前些日子岳国使臣进贡了几匹上好的雪缎,花色也不错。赶明儿你去承恩殿将那几个姑娘领来,让她们来挑挑,回头送去制衣局裁几身新衣裳。”

她抬了抬下巴,嘴角弯起了几分凉薄的弧度,“好歹也是朝中大臣之女,过些日子又要一一封妃。陛下如此冷落她们怎行?还是要我这个做母后的多替他谋划谋划。”

福禄应声称是。

北风呼啸,将细雪吹进来些许,落到墙壁上挂着的玄铁宝剑之上。刀鞘古朴,满是划痕,只在剑柄系了一根红绳。

养心殿内,满脸病容的萧则由着老太监德喜搀扶着起了身,宫人们忙将织锦镶毛斗篷披在他身上,又让人往炉子里多加了些炭火。

“陛下今日能起身,想来过不了多久这病便可好了,陛下也莫太过忧虑。”德喜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到了桌案旁。

萧则没说什么,只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缓缓坐到了铺着软垫的圈椅上。他略偏着头,单手扶额,揉了揉眉心:“把窗户打开。”

德喜没动,开了窗吹进来冷风,加重了病情又该如何是好?可他偷偷瞟了一眼萧则,自然也知道他最不喜欢别人忤逆他的意思。他便抬了抬手,让底下人去将窗户打开。

肆虐的寒风裹挟着冬雪从窗外飘了进来,萧则斜坐在椅子上。散在身侧的墨发被风吹得往两边拨开。他赤着脚,露出白皙的脚踝,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挂了一件披风。

德喜怕他病情加重,又不敢去关窗,只得暗中命人将炉火往这边挪了挪。

好半晌,他又俯身对着萧则道:“陛下,郭家姑娘昨夜回去便哭个不停,您瞧着该如何处置?”

萧则不悦地压低了眉头:“连伺候人都不会,留她有何用,让她即刻滚出宫。”

德喜应了一声“是”,又道:“余下几位姑娘已在承恩殿那边恭候多时了,您瞧着,今日要召见谁?”

萧则看起来似乎有些兴致缺缺,毫不在意地道:“随便。”

德喜不敢私下做主,便让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牌子端了过来:“陛下,不若翻翻牌子,翻到哪位,便是哪位的福分。”

萧则似是有些不耐烦,只随意地伸出手指挑了挑,咣当一声,牌子翻了个面。

德喜低头看着那牌子上的名字,笑道:“陛下,今晚过来伺候的是广平侯府的三姑娘,明蓁。”

低头揉着眉心的萧则手指一顿,面上的神色复杂了起来,良久,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

“就她吧。”

窗外细雪飘飘,很快就将院墙涂抹成了一片银白色。却也因着落雪,反而不像之间那般冷得人打哆嗦。

洛明蓁躺在榻上,炉子里的银丝炭烧得通红,她还是冷得直哆嗦。

她瞟了一眼坐在桌子上的银杏,正毫不顾及地大吃大喝着,还将暖炉往自己那儿拖过去,搞得像她才是主子。而且委实太能吃,送来什么吃什么,还天天借着她的名头去膳房拿吃的。

这两日来送膳的宫人都多看了她两眼。

洛明蓁又往被子里缩了些,没好气地道:“吃吃吃,早晚吃死你。”

银杏还在吃着,压根没听到洛明蓁说了什么,反而满足地往椅子上一躺,舒舒服服地眯了眯眼。

洛明蓁也懒得管她,她身上软骨丸的药效还没有退,浑身软绵无力,只想躺在榻上休息。从昨儿夜里开始,东面厢房就一直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银杏虽然对她不好,到底是个心思活络的,也怕洛明蓁不懂规矩,真出了什么差错,让她们两个一起玩完。于是她便自己去打探了消息,回来后才告诉她,原是昨晚郭家姑娘去侍寝,不慎打翻了一个酒杯,便直接被陛下扔了出来。

那可是真真地扔出来,娇嫩嫩的一个姑娘直接砸到地上,又让侍卫将她给拖了回来。那郭家姑娘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害怕,足足哭了一夜都没有消停,嗓子都快哭哑了。

洛明蓁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暗自摇了摇头。暴君果然就是暴君,不过是打翻了一个酒杯,就大庭广众的把一个姑娘家给扔出来。这要是将他给磕着碰着,岂不是当场要砍了人的脑袋?

她越想越觉得害怕,心里也越发没底。她本来还抱了一丝希望,想着那暴君没瞧上她,她直接就跟着之前那些姑娘们一起出宫了。可好死不活地,选了五个,偏生就选中了她。

不过郭家姑娘的事倒是给她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若是那暴君真的挑上了她,她也去打翻一个酒杯,或者随便打翻什么都行。被扔出来就扔出来吧,大不了她到时候穿厚一点。而且挨他一顿摔,总比到时候掉脑袋强。

打定了主意,她也没有之前那么担心了。而且还有四个呢,也不一定现在就会挑上她。她还可以多再瞧瞧。看看能不能选一个不用受罚,又能让暴君对她没了兴趣的法子。

她抬手打了个哈欠,躺得太久,人也困了,她正准备睡觉,屋外头就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睁开眼,而银杏转眼就到了床榻旁,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俨然一副听话顺从的样子。

外头响起了敲门声,银杏快步去将门栓打开。福禄领着一群宫人进来了。

银杏又极快地转头将床榻上的洛明蓁扶了起来,用手扯着她的袖子,对那福禄行了个礼:“总管大人。”

福禄受了她的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瞧着身子骨倒是比之前好了些许,若是还像之前那般病殃殃的,就算再怎么惹人怜惜,到底也是要送去侍寝。如今陛下身子骨也不比从前,床第之间,还是要她多卖些力气才是。

洛明蓁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听说这人是太监总管,还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她也没说什么,垂着眼皮不动弹。

好半晌,福禄往跟前儿一站,翘着兰花指,细声细气地道:“明蓁姑娘,咱家是来给您道喜的。陛下翻了您的牌子,今晚就由您去侍寝。”

滋溜一声,洛明蓁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倒了下去。旁边的银杏不动声色地握着她的手臂,往上提着她,暗暗用腿碰了碰她的脚,提醒她站稳。

福禄见她面色有异,问道:“姑娘这是怎了?难不成您不想去侍候陛下,还是……”

洛明蓁拼命在脸上挤出笑,却比哭还难看:“没有,我这是高兴得说不出话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只恨不得拍拍自己的嘴,乌鸦嘴啊。

福禄放松了身子,了然地笑了笑:“姑娘也莫要太过激动,虽然咱们陛下英朗不凡,天人之姿,能伺候他也是您的福分。您好好表现,定然能得陛下青眼,届时分封为妃,也算替你们广平候府增光添彩。所以您莫要太过紧张,免得出了什么岔子,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洛明蓁抽了抽嘴角,在心里冷笑了几声,真是好大的福分啊。她肯定是上辈子丧尽天良,才修了这么个要命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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