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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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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皇后的这声叹息仿佛是叹进了李世民的心中,让他的眉头不由得紧蹙,莫要再想那些胡乱的东西。他假装生气硬板着个脸。

她失笑,枯瘦的手指反握住李世民的手。

查出来了?

李承乾温和地问道。

在神医隐居之处,只有附近的村民才多少知道路。卑职顺着那些常年入山的樵夫口中得知在前年的时节,有一个樵夫摔死在了山涧。而就在那樵夫死前,好似曾经接了几位客人进山,不久后就失踪了。再被发现就是传出摔死的消息。跪在地上的人看不清面容,只是沉声快速地说道,那为首的客人模样倒是也没多少人记着,就仿若只是普通的游人般,但是神医确实是在这前后的时间消失不见。

太子殿下把玩着手中的文玩核桃,幽幽地说道:两年前那胡二梅呢?

身世很干净,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干净到如同一张白纸。

太子反而露出笑意,浅浅地笑起来。

要彻底做出一张白纸,那也还真是不容易。之前派的人不动,再加派人手盯着,任何他过手的汤药都要立刻复核送往院首检查。

诺!

他的眉头微蹙,像是想起了什么般把两个核桃压在了桌面上,轻微的咔哒声让殿内寂静了些,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不。

太子殿下摆了摆手,轻笑着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孤为何要如此?

他道:此事理所应当要告诉阿耶才是。

立政殿外,正在与医者对话的胡二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日头东升西落,倏忽间又是一月过去。

春日绵绵,担惊受怕的南安百姓都恢复了正常作息,就算是再胆小的人都敢拍着胸膛吹嘘自己在那几日是如何的英勇。

营地满了又空了,先是折冲府的人带着人头和俘虏走了,紧接着是押粮队也离开了。为首的王建忠早就把自己的情况送往上头,只是下来的调令并没有责罚他,而是让他们迅速前往广州增补,这就是功过相抵的意思。

王建忠大喜,离开的时候都脚下生风。

最后走的人是郑寿铉。

他本来应该是在两个月前就回京述职,然后等待下一次的选官。可是偏生被南安突发的事情多次拖延了脚步,等到最后离开的时候已是春日。

虞玓亲自把他送到了十里开外。

郑寿铉带着妻儿老小一起上路,在临行前拍了拍虞玓的肩膀说道:老朽这一回有人折柳相送十里亭,也是不枉这一遭为官坎坷多事,又有谁有如我这般的境遇?

他朗声大笑,挥手远行。

下一位接任的县官尚不知道是哪位,南安的诸多事务就多落在了县尉身上。原本的县丞是个不爱出头的,就算是郑寿铉走了后,出挑的事情他也不愿接手,悉数都推给了虞玓,倒做了个菩萨模样。虽然平日看着郑寿铉好似无事可做一般,实则上身为县官哪有可能当真无事,那些事情全压在虞玓肩上,他又还得处理县尉的本职,一时之间忙得连脚后跟都见不着。

就在远处有战争争夺的硝烟,近处却是风平浪静的祥和之际,白霜在程二丁的护送下回来了。

当初去州司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却万没想到当真出事,程二丁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得,一应被拦在戒严的泉州城内,还是到了现在警戒才稍稍放开,让程二丁得以带着妻儿回来。

白霜的回来,让虞玓的日子好过了些,她并不许虞玓日夜颠倒的做活,让徐庆高兴得难以自已。

毕竟近来郎君是真的忙。

待春忙过去,一些琐碎的开年事情也都解决了,虞玓才抽出手来关注了一下战役的情况。

当然方田间早就收集得清楚,虞玓每日也都会知道个大概的情况,如今不过是请方田间再重新复盘详解一次罢了。

在得知李勣和侯君集都先后前往燃起战火的地区后,虞玓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方田间好奇地说道:郎君好像并不担心此事?

虞玓先是点头,然后摇头,慢吞吞地说道:我担心的是在交战时候的将士与百姓。

方田间以为自己明白了虞玓的意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郎君说的是,就算是有那奇怪的武器又如何,我大唐的将士难道会被此打败吗?

虞玓抿唇,没有接口。

在偶尔几次大猫出现的时候,虞玓已经得知其实那些□□还是对朝堂的将士造成了威胁。那怕敌军还是如同稚嫩小童一般,可手里挥舞着强劲的武器以及在偶尔使用的大炮中,要抵抗这样的炮火确实是极其考验为将者的军事能耐。

这并非是人数的差距,而是另外一种层面的压制。

就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中,即将踏入夏日的南安接到了一道特殊的圣旨。

前来颁旨的太监也算是熟人,正是圣人比较看重的几个內侍之一,当初去虞家传旨还送了一只瑞兽的人正是他。这位太监在士兵的护送下安全抵达南安的第一日,就赶忙把虞玓给揪出来接旨。

说是揪出来也不是假话,他到的那日,虞玓正打算去下面的村镇探访,若是晚来了片刻就逮不住人了。

南安县衙稍显破落,传旨太监也不嫌弃,礼节到了便可,这就把圣人的旨意念叨了一遍。

说是虞玓来南安后先是安抚灾民有功,后是抵抗贼人有劳期间诸多褒奖的话暂且略过,其后便是干脆利落地让虞玓兼任县官到任期结束,年底回京面圣述职。

虞玓:

这种神奇的操作确实少闻,虞玓是前年抵达南安,满打满算到现在快两年了,按照规矩不满一年抹去零头,这三年任期也得到明年才结束。圣旨上虽说是让虞玓兼任到任期结束,却又强调年底回京这回去京城了,必然是再回不来了。

话虽如此,旨意来了还是得接着。

虞玓接了旨意后,让人把圣旨收回去按照规矩供着,回头再来寻那位太监说话,只见那位面带笑意地说道:县尉年轻有为,陛下对您可是赞赏有加。从前便是果敢能为的脾性,至今犹然不曾改变,总不能亏待了县尉。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虽然有点隐讳,但虞玓倒是听得明白。

从前,至今这是打算把之前的事情都翻出来一并奖励?他有些拿不准说的是哪一件,不过这手笔怎么给他感觉像是有那位插手的余地?

把来京的人马安置后,头一个找上虞玓的便是主簿方元。

你要回京了?方元开口第一句话直截了当。

虞玓摇头,不是现在,年末。

方元的脸色不变,平平地说道:这并无差别。

虞玓跪坐在桌案前,让方元不要站着,且坐下来一起说话。待方元坐下后,他才说道:南安各村镇的情况都已经记录在册,一些贫瘠地方开始尝试着用新的作物栽种,今年耕种的时候已经下播,等秋日看看详情。若是可行,或许可以上报州司推广。

方元知道他在说的是何物。

恰是那日县中有典吏献上来的奇怪作物。

已经尝试过无毒了,并且可食用。

方元道:这是其一。

虞玓颔首,不错,其二是石家带头在县内捐献了学堂一事,此事县衙可做监督,若是可行,未尝不能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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