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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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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大了会有自己的感情世界,这得由他们自己选择,这是他们的未来。

这个家长管不了,

真不归家长管!

屋内,

清浅。

清浅

清浅

谢铭没有吵醒他的意思,就是忍不住把他的名字嚼在嘴里,在舌尖上滚过一遍似乎都能带着甜味,蜜一样顺着唾液经过喉咙,心肺,最后落到肚子里,仿佛在灵魂里的烙印都能更深一层。

你说你这么好,这么优秀,我不努力,怎么能追上你的脚步?谢铭垂下头,慢慢俯下身体,落到最后一寸,却被他忽然伸手一撑,整个人落在水清浅的身侧,然后把整个脸埋在他的被子里,清浅,低声喃喃,我这样真的挺傻的,是吧?睡得跟小猪罗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可如果现在不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天蒙蒙亮的时候谢铭就走了,等日头彻底跳出地平线之后,水清浅才醒过来。对于谢铭陪了他一晚的事,不用旁人多嘴,水清浅彻底清醒,智商上线一秒钟就发现情况不对了:旁边枕头是凹的,而且被子整整齐齐,严严实实的盖在自己身上,说没人给他掖被子,打死他都不信!不过,里衣还是昨天的那身,没人给换。水清浅又皱皱鼻子,敏锐捕捉到一抹熟悉的熏香,他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只很眼熟的花鸟透雕的黄龙玉香囊。

山虎昨天来啦?他俩有约,所以,水清浅这问话的言外之意是:山虎在这里过夜了?香囊都落这儿了。

阿七,是,谢公子昨天傍晚来的,在这用的晚饭,今儿一早才走。

水清浅把玩一下手里的玉香囊,号称的从不离身呢?摆弄了一会儿,他伸手把它挂在床头显眼的地方,转头恨铁不成钢的骂,咱俩熟归熟,好歹铭少也是前途无限的小将军,出身名门,你们就一点眼色也没有?不知道给他准备个房间呐!所以,昨晚肯定又是一起挤的,水清浅用脚想都知道,腰酸背痛,大概又被他当成人形抱枕了,山虎这睡癖真是一言难尽

阿七结巴,是是是谢少爷说,不用伺候。

人家那是客套算了,水清浅要被他气死,十几年如一日,他家阿七果然还笨得跟个棒槌似的。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行行行,别弄那洗脸毛巾了,准备大毛巾,我要沐浴更衣,身上快臭了。然后转去盥洗室。

沐浴更衣吃早餐,然后逮着元宝揉搓人家一团乱毛,元宝怒踹逃跑之后,水清浅磨蹭到书房,开始摆弄新到手的松烟墨,就着墨香练了两张大字,越发心情欢喜,兴致勃勃的轮流给墨锭起名字,再亲手画了几个小花笺做标,收在香檀匣子里,溜溜排成排,看着就赏心悦目: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收拾好墨锭,不经意间,水清浅瞥到案头上那厚厚一沓军方邸报,像被戳破的河豚,一秒进入时间紧迫,可我就是不想动的重度拖延症模式。但今天不看,明天就回到军部回复日常训练与作息,一想到梅将军等着秋后算账的阎王脸什么拖延症啊,什么小欣喜啊,都要死要死了。

第158章 送别

邸报消息很杂驳,很多新闻跟水清浅都没什么关系。比如,军部关闭某州的卫所,或者,裁汰某制式的兵器。就当瞧热闹了,如果不翻这些邸报,水清浅都不知道居然还有地方用青铜制老掉牙的玩意;也有些消息看似泛泛,但可能预示什么方向,比如,军部计划去某某某几个州府检阅府兵。阅兵什么的,如果没有军事上的行动,那可能就是去挑苗子的,补充进羽林卫,金吾卫,或者扩大火器营。在邸报上,水清浅还翻到了松哥他们的升职通报,早在他们还在安州的时候,松哥的级别就正式升到五品。所以,他爹后来准备荐书,安排好松哥的远走高升,呃呵呵,也许因果关系正好相反也说不定。

很多消息翻翻就算了,但有一少部分是要走心的,都被水清浅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算他的直觉吧,尽管眼下还看不出来什么,回头他得拿着这些直觉猜测向梅将军请教,要做一个优秀的将帅,可不能光凭直觉。在水清浅的小本本上,有一章是专门关于乌孙的消息。

乌孙部郡是东洲帝国西北路的一个邻居,一年前,万国朝圣的时候,乌孙跟阿兰国差点在大宴上大打出手,两个小郡王还争着要娶钱芊芊的那个。当时中枢就分析过他们之间早晚燃起战火,没准儿还会波及到东洲双方小摩擦一直不断,乌孙一直都想要抱东洲大腿,借兵御敌,但出于多重考虑,中枢那边一直也没表态。不过,眼下终于有举动了,军部拟了一个二十五人的战场观察□□去乌孙。作为中立的一方,说去调停也好,刺探也罢,反正从公布的名单看,二十五个人全是边疆实权的二三线将领,正八经的青壮派,既能观察又能参谋,谁知道真去了之后是和稀泥还是拉偏架的?水清浅的级别太低,经验太嫩,这些跟他没关系,但这类布局,他肯定要在自己的小本本记上一笔。

水清浅边看边摘抄,然后吧嗒!

手中的笔掉了,摔到小本本上,甩出一片乌浓黯黑,水清浅盯着那抹墨迹,却眼神发空,指尖颤抖。

山虎!

下一秒,水清浅跳起来就往门外跑,穿过花厅,长廊,垂花门

哎呦,清浅?你干嘛路过的毛哥差点被他撞个趔趄。

水清浅头也不回的直奔东院马厩的方向,

赛太岁!水清浅还没冲进马厩就是一句吼,正在外面溜达的赛太岁闻声站定,然后一声轻嘶,转头冲他奔过来,不等它停稳脚步,水清浅直接飞身上马,唬得俩马倌冲上去要扶,

哎少爷!

您还没换马靴啊,这衣裳也不对

赛太岁,我们走!水清浅调转马头直接冲出门去。

卧槽!毛哥紧赶慢赶也只来得及看到水清浅飞扬而去的背影。他快要疯了,中二狗子这又是闹哪出?你们快去叫人,我去跟上!

哎呦,我的杨大人,那可是赛太岁,您哪儿跟得上?

身后宁仁侯府的马厩已经乱的一团糟了。

水清浅策马在御道上飞奔,赛太岁撒开腿跑像一阵风,却依然被水清浅轻轻催促,马王陛下很少有机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放开速度,它应该很高兴,但与此相比,水清浅内心深处则是晦涩与冰凉,他很后悔后悔

后悔什么呢?

后悔昨天不该喝醉,后悔今天早上赖床不起,后悔不务正业玩墨玩砚台犯拖延症,如果他能早一步翻到那页公告,如果他能早一天知道

然后呢,

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

军部攒了一个观察团去乌孙,抽调的都是边疆二三线的实战派将军,他们离开之后空出来的位置,对任何有野心诉求的人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谢铭,有能力有理想有担当,他抓住了这个机会,做兄弟的只有替他高兴、恭喜的份,虽然,此行一去,也许再没有相约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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