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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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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报仇的。水清浅开门见山。

谢铭吓了一大跳,今儿要来踢馆?怎么没先跟他说一声啊,现抓人哪来得及。水清浅的身手不行,对方有七八个人,还都比他俩大谢铭短时间内一分析,敌我力量相差悬殊。

对方也不傻,水清浅的狠话刚落地,张宆便跟自己一众堂兄表弟的亲戚放声大笑。

很好笑吧?谢铭催马上前,就算只有他跟水清浅又怎样,帝都有名的谢家小霸王怕过谁来着?谢铭抬起下巴,哎,张包包,要不要出来我帮你们回忆一下更好笑的?他讽刺张宝曾经的满脸蚂蜂叮。

谢铭。水清浅阻止他。

谢铭小声飞快交代,他们都是亲戚,咱揍谁都一样,我先镇住几个他已经派长随去叫人了。

不是。水清浅伸手拦下他,字字铿锵,是我,今天要报那一箭之仇。

一箭之仇?张宆作势饱受惊吓,可别,是你自己衰气冲天,引得天罚除孽,被雷劈我们都得躲远点,不然怕被连累。呵呵呵笑够了,张宆跟谢铭说,铭少,别说我没提醒,你跟水清浅一起,怕是没几次不回家挨板子吧,不觉得最近霉运当头么?你可是堂堂帝国首辅的嫡孙,明哲保身

闭嘴。

少爷甲:哎,铭少,别不识好心人哪。

少爷乙:别跟他们废话了,让我们开开眼,看看咱们怎么就被教训了?

另有人旁边起哄,没准儿一会儿又飞来什么横祸,不用我们出手

水清浅无视对方的嘲讽,从箭袋里抽出个一尺多长的东西,顺势一抖,啪的一声崩开,变成了一张墨色长弓。几个月前,他意外受伤回家,他妈妈,他爹爹,他爷爷就用行动告诉他:没有人可以惹了飞天儿之后能全身而退。而程靖小叔写信说:时日越久,利息越高。

随着水清浅手中长弓啪的一声张开,眨眼间一支羽箭便悬在弦上,水清浅眼睛微眯,对方哄笑声还未落音,嗖的一声,手中的箭劲射而去,对方那团人群腾然惊呼,如同惊鸟一般瞬间炸开,张宆根本没想到水清浅竟然真的开弓放箭,完全没有准备。看箭袭来,惊得一骨碌落马,那支箭最终贴着张宆的肩膀头飞过去了。然而,下马还未等站稳,第二支,第三支箭接连杀到

太快,快到张宆只能顺着本能反应,连退四五步,直到背部忽然抵住大树,退无可退,下一秒,又是刁钻一箭嗖地破空而来,呲一声轻响,扎透了张宆的袖子,笃声死死钉在树干上。张宆一挣不开,扑面接连三箭,眨眼便至。笃!笃!笃!应声三响,三支箭分别穿透他右肩的衣裳、腰部的披风、左脚的靴子,生生把人钉在树上,这下想跑都跑不了了。

四周,已然惊骇无声。

无论谢铭、还是对面那群锦衣华服的少爷军团,都被水清浅的箭术给惊到了,被他杀伐果断的狠手给骇住了,变成活靶子的张宆已面无人色。

水清浅居高临下,抽出自己箭壶里的最后一支箭,你猜我会一箭爆头,还是水清浅的瞄准慢慢下滑,一直滑到张宆的两腿间。众人脸色全变了。

住手

嗖!

水清浅根本无视背后的严厉喝声,果断放箭,笃!又一声响,箭矢擦着张宆大腿根内侧死死钉在树上。

一队羽林卫往这边飞奔疾驰,带头的是官居羽林中郎将的戚将军,有名的铁黑面。这边一众少爷看到来人是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作鸟兽散了。

越发安静。

水清浅慢条斯理的转手一抖,长弓重新被折成了尺长的一束,被塞回箭壶里,宆少,比起我的衰气冲天,你果然是福星高照,这样都能毫发未伤真是意外,对吧。哦?你被吓得尿裤子了?这我可没想到。随着水清浅音落,众人闻到了一股骚臭味。

这时戚将军赶到了,其中两个小校跳下马直扑被钉在大树上的张宆,并没因为臭味有半点迟疑。

将军大人安好。水清浅调转马头,收起刚刚那股盛气凌人,规矩十足的问好请安。

对水清浅的礼貌,戚将军没什么好脸色,看看周围的环境,看看地上的那些箭矢,老辣的经验让戚将军瞬间就明白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将军的瞳仁紧缩起来这远远超出了玩笑的范围恶劣!这是罪行。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嚣张之极!狂妄,无视国法!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戚将军眸光一冷,刚要开口拿人,之前那俩小校有一个返身复命,回禀将军,万幸,没人受伤。

命令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戚将军震惊之余又细看了看现场,看到树干和张宆身上的微妙箭痕,脑海中渐渐形成的推演画面,让将军惊疑不定地看着水清浅,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水清浅:将军大人,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们就告辞了。

戚将军:慢!

将军,戚将军救命,救救我生死门前徘徊一圈的张宆,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到将军马前,哭腔带嘶哑嗓子喊,将军,水清浅,水清浅要杀我他真的要杀我

面对张宆的指控,戚将军转向水清浅,你怎么说?他认出他来了,脸色缓和了不少。不是冲着飞天儿或者石恪的名头,你仔细看看那些箭矢的落脚点,再看看那活靶子、死靶子上的箭簇,还有这匹赛太岁。不管这小飞天儿是怎么做到的,这就是本事。在戚将军心里,此时此刻的水清浅可比那位尿裤子大哭的怂包可爱多了。

水清浅看了一眼鼻涕眼泪糊一脸的张宆,大度的挥挥手,算了,就当他吓坏了,我可以不告他诽谤的。

这事最终闹到了御前。

用箭故意射杀他人,人证物证聚在,这罪名若坐实了可不是小事。还有赛太岁,嘉佑帝之前说过让人看着水清浅,别让他碰那匹马,事实证明他不但碰了,还骑上了,搞不好被扣个违抗圣意的大帽子。这两件事传得都挺快,没等戚将军报到御前,嘉佑帝直接派了身边的金吾卫过来提人,戚将军拎着那只惹祸的小鸟到行宫营地时,皇帝自己也刚从御辇里下来。

嘉佑帝下车第一件事就是上下扫了水清浅一圈,嗯,没磕着碰着,看上去好好的。这一放心,心头火反而窜上来了。最开始听到的消息,什么骑着赛太岁,又什么两伙人打架,听说还动了刀剑听得官家心惊肉跳,此刻看到这货活蹦乱跳的,心头火儿是怎么灭也灭不下去。今儿非得好好训训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正殿里,地中间跪着的是苦主张宆,他已经换过衣服了,他跟水清浅并排跪头里,谢铭和那些个龙套在他们后边跪着。皇帝黑着脸在御座上坐着,下面有涉案人员的家长和相关人证,还有几位顺道旁听,估计一会儿得当和事佬。

等事情来龙去脉弄了清楚,等人证物证摆了一地之后,殿里的气氛变得微妙了。此前很多人不以为然,闹事双方全是家世显赫的半大小子,与其说成案子官司,不如说小儿打闹矛盾。水清浅年纪最小,跪在地上还一脸我很委屈的样子,最初弄得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比如翟尚书之流,还以为是他受欺负了呢,结果

好吧,刚刚都是别人在说,现在该听听水清浅自己的辩白了。

我很冤啊

他一开口,很多人都满脸黑线的感觉。众目睽睽之下,你朝人家射了十多箭,箭箭凶险,生生把人钉到树上、吓到哭鼻子尿裤子,你这句我很冤到底打哪儿算起的?

水清浅,他口口声声说我故意行凶你知道什么叫故意行凶么?抬着下巴,根据帝国法典,故意行凶致伤,要处以三年以下苦役;故意行凶致人重伤,要处以三千里流刑和十年苦役;如果致死,则要以命偿命,这是很严重的指控。他连一丁点儿肉皮儿都没擦到,却硬要把这么大的罪名扣我头上,难道我不冤么?态度可理直气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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