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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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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的批/斗妖族的活动进展如火如荼,跨过霞落山之后就像是一片新的世界。

广袤的原野上悬着鲜红的横幅和标语,墙上刷着白漆的口号。

斗妖族,灭异种

一人举报,全家享福

民族仇恨不容忘记,家国大义高过一切。

妖族害人终有时,团结一心渡难关

举目一望,大鲲鹏的翅膀扑腾之下,师兄跳了下去。

新闻中将南部斗妖族的运动称之为民族肃清运动,只要向巡查军士举报妖族,就可以得到被举报妖族的产业,所以人们的积极性空前高涨。

我们降落的时候,我看见了一支十多个男人组成的自发巡查队伍,正在一个隐蔽在山丘之间的妖族村庄中□□,明明是白天,却每人都点起火把,我师兄叼着草走过去时,为首的立即高喊:仙师!这边!这边!

师兄没有搭理,他身后的一个手下走过去,他自己来回看了一圈。

妖族的村庄和人族没什么不同,建筑风格就是南部普遍的青砖绿瓦。这里一个妖也不剩,妖能探测器传来的妖能曲线波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有修炼基础的妖都在各个山头或者深谷,不会在平原建村子,这种多半是不修炼的躲藏的小妖怪,和上央城那些妖族差不多。我说。

妖族也有区分,比如说霞落山的蛇虫鼠蚁和靠近修真学院的白狐一族,就是正经修炼的妖族,但是蛰伏在城市中的这些虽然有点本事但几个强壮男人就可以放倒的类型,就会选择这样混杂聚居在一起。他们可能早已忘了自己本家哪里,最大的危害可能就是会挖坏自来水管。

师兄嗯了一声,我连忙嘻嘻笑几下,装作天真烂漫的样子跑开,让我师兄在这处理正事,然而我虽然跑开了,耳朵却像是留在这儿,始终听着这里的动静。

仙师,这儿真的有鬼您可得帮帮我们呐。

都是谁打死了李栓柱?

李栓柱就是那个长了肿瘤的孤僻老人。

因为巡查军士把这件事压下去,不想让整个肃清妖族运动被妨碍,所以并没有追究凶手。

举着火把的几个人都没说话,师兄笑笑:看来不是你们,幸好。不然打死人,身上沾了看不见的怨气,就会撞鬼,那不是你们就没事儿了,我去别处看看,你们村就是在北边那个草垛子后面吧?苦厄,我们走。

那几个人都面色煞白,但都仍然没说话,为首一个才挤出笑容:仙师大老远的来了,我们带路吧,进我们村,我们可得好好招待。

我挤到师兄旁边,师兄对我挤眉弄眼,看来我俩都知道了,举着火把的这群人绝大多数都是打死老人的参与者或知情者。我对师兄越亲近,越挤得很黏人,他就越心花怒放。

回村之后装模作样地调查了一番,走访了一下。

怎么个闹鬼?

就是那个房子会着火,又不是灯,又烧不着房子。凑近了看还听见有人哭着说好冤啊 就是不见人影再进去,就会被吊死在屋顶,不过还好我跑得快,刚被吊上去就用镰刀一割,连滚带爬,再也没敢回头。

确定没人?师兄说,每天都有么?几点进去的?

问清时间之后,我缠着师兄带我现场抓鬼,晚上八点,我们推开老人的屋子,鬼没来。

鬼怎么能怕修真者呢!这算什么好鬼。师兄说。

就是啊,我们来给他伸冤了。我帮腔。

呀,今天忘了给那些人说,被怨气沾染之后只需要取半夜十二点的井水烧了洗澡就可以祛除,唉,明天再跟他们说。

一个手下正在四处查看,没有发现什么布置。

这件屋子还算干净,但经过把老人打死的事,窗棂之间的血滴已然褪色,门被摔坏一半,我们不打算在这里过夜,于是等了两个小时没有等到鬼之后,我们撤出,回到营地休息。

半夜,我师兄忽然起来,那时我在外面一边看书一边学习符阵相关,看见师兄双手插兜往破屋那边走,我蹑手蹑脚跟在后面,然后师兄回头,对我嘘了一声,我们默默前行,走过破屋,往里探头看一眼,没有见到人。

然后我们一路走到村子里,走在阴影中,蹑手蹑脚,师兄用了灵能护盾掩藏我们的气息。

夜半,还有不少人家亮着灯,井边有人默契地打水,彼此之间没有交谈。

我师兄知道他来查看鬼屋的时候有村民在外面偷听。当然,我也知道。

我们数了数亮着的窗户,默默算了算,意识到几乎整个村都是犯人,唯独那个举报的邻居家没有亮灯。

屋子里有人,狗在睡觉,在它打算开口之前,我就扔出一个隔音禁制,我们贴墙绕过狗,师兄推开门。

迎面而来的是一双脚,悬在空中剧烈地来回摆动。

师兄割断绳子,把人放下来,妖能探测器的曲线直接往上拔了一截,脖子上是两道伤口,面容惊恐。

鬼是妖族,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妖。

人还是温热的,尸体还是软的,师兄回手关门:出来吧,小朋友,别让我起来抓你。

啊,师兄你不打算抓他吗?

开玩笑,人族这么对付妖族,我要是这个小妖怪,我也这么干,这还算有点儿血性,来吧,小朋友,别躲着了,我知道你在。

那个妖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我们堵住了,但是我不知道他藏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师兄的话是真是假,但是从头顶掉下来一只毛茸茸的狐狸。

诶呦。我惊呼一声,我觉得有点儿亲切,希夷不也是狐狸么?只不过希夷是红狐,这个是白狐,还带着点儿仙气呢。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们,昂着头,目光在我和师兄之间循环,最后落在师兄面前,一副看透了人生的表情: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们,抓吧。

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悲壮表情,逗笑了师兄,师兄把妖拷在自己手上,利利索索,犯罪嫌疑人最后的剖白都没有,带回修真局直接审完,联系南部,官方发个通告,媒体发个稿子,事情结束,我和师兄回去吃饭。

事情本该这样简单的。

这个人族的村子对着那边妖族的村子虎视眈眈,妖族长老们自知不好,提前撤走,去中部上央城附近投奔亲戚去,可白狐少年不甘心,留在这里伺机报复,直到看见人族的人把目光投向自己村子的老人,他就装神弄鬼,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个个地杀掉他们。

然而刚杀掉第一个,就被我们抓到了。

我靠在他旁边,半空中悬浮的禁制外显露出绚烂的星光,鲲鹏背上羽毛平整,固定的禁制符号在我们脚下流淌,白狐少年双臂被缠在身后,一条尾巴不甘心地试着要撬锁,我想起那只有九条尾巴的狐狸,断定这个少年修为不算高,可以欺负,于是眼疾手快,摸出刀子亮在他面前,他吓了一跳,尾巴僵住了,但面上镇定着:要杀动手。

最近的看守在离我三四步的距离,完全听得见我们的聊天,师兄站在最前面,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我是和他请假过来打量打量白狐的,时间不能太长。

我一只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手指在他肩膀上写起字来。

他本来是非常不安宁地扭动着身躯,然而意识到我在写字之后就忽然僵住了,我知道有这个过程,所以我写的这句话是:

喂,啊,你能感觉到我在写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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