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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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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

八十八。

九十一。

皇帝抬手握拳,遏住继续报下去的趋势:有没有百分之八十以下的?

然后她自己举起了手。

被解析度是什么?我又问了个弱智的问题。

想象力具象化的武器被解析过,主程序解析的速度就越快,这个想象就越没用,但还剩下的想象力只要肯努力还是会被挖掘出来的,不过已经是在透支状态,被解析度达到百分之百之后,就会直接沉入梦境谁也喊不起来了

也就是说被解析度越低越好了?

那我的被解析度是多少?学者的光翼飞过我,报出一个数字:百分之五十。

皇帝忽然皱起眉头:怎么会这么高!你不是只被梦潮卷过一次吗?

我我不太清楚。

作为一个新人,我是不是应该被解析度低一点?还是说我的梦境信息量太大?我可不觉得那片荒芜的地方信息量

啊,该死!虽然梦境看起来平平无奇,但直接牵涉到了地球这个概念是很核心的秘密了!

学者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似乎我的数字超乎所有人的预料。

现在怎么办?有人问。

我们搭建一个密闭空间,将在地狱中生存的经验和知识都打包存放作为墓碑,让下一批来者少走弯路。一个人类提议。

光幕上,水母密不透风地包围着光点,天上地下四面八方都是梦潮,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水母群优雅而美丽,但在此刻却成为了催命符。

搭建墓碑记录经验的方法得到了研究人员们的提议,但皇帝却似乎不太高兴,她和我一样盯着这幅图,忽然说:有一条突围的路。

学者似乎知道她在说什么:不可以!

不,我们不搭建什么狗屁墓碑,我们去霞落山。

现在所有人的状态都不太好,贸然发起第七次攻击失败之后,主程序会展开第七层防护网,我们这是给后来者添乱!学者似乎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可以和皇帝正面叫板的人物,他脸红脖子粗,眼镜在鼻梁上一抖一抖。

每一次攻击失败就会给主程序增加一层防护网?所以现在的分歧是?

他们已经激烈争论起来,但除了学者没人和皇帝叫唤,团队无形之中分为人和妖两部分,但大家脸色都很为难。

最终皇帝的权威战胜了一切:坐在这里等死,墓碑或许会被解析,我们也不知道后来者能不能遇到,甚至有没有后来者还不一定。去霞落山或许不是好的选择,但等在这里更坏。有人反对吗?没有,好,按我说的做,符阵师,你已经会使用想象力了,过我这儿来,和我一起打头阵。

机器开动起来,现在的机器已经是被破解的状态,等到主程序的部队来,我们就毫无还手之力。

我想着被解析度的那一串串数字,跟在皇帝身边,她正在教我想象具象化的技巧。

你先想核心结构,它是干什么的,然后不管合不合理,只要能运转起来,那么立即开始表层的细节,增加计算难度皇帝说到一半,我走神的状态让她皱起眉头。

陛下,我的代号叫符阵师,我本人的确是一个符阵师。在新符阵学的理论中,有这么一种理论,就是说,阉割一部分符阵的功能,让每个符阵只有一部分发挥作用,然后拼合起来,最后达到比单一的多功能符阵更强的效果

我及时补充:这不是我的理论,这是符阵学的残阵合并理论,提出者是吴念容教授(见112章)而我刚刚忽然想到,您的机器,所有人都可以为之增加细节,也就是说,我的想法是可行的

直说。

嗯,陛下,我们现在残存的还没有被解析的部分非常有限,那么,把所有人的想象都直接拼在一起

我们想过这个问题,如何实现?每个人的想象都不同。

陛下,记得我在这里放的那朵云吗?我们的想象是这朵云中掉出来的雨滴,现在,只需要让雨滴回到云中去,换句话说,把我们的想象上传到一个统一的密闭空间,他们不是要打造墓碑么,可行的。如果共同想象是一个难以被解析的东西,哪怕它不是武器,我们也可以把它直接砸向霞落山,主程序耗费格外的算力计算它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用剩余的想象力攻破它。

皇帝抬手喊来学者,我继续说道:符阵学中有基本的符号单位,就是这些基本单位构造出了不同的符阵,那么,如果我们想象我们在搭积木,用相同的

对,这个是我们合作搭建墓碑的基础,你的意思是,所有人上传自己的未被解析的想象到同一个东西中去?谁来做这个介质?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来 我不是还没被破解么?我说。

然后你要怎么具象化那一个壳?太大的东西你是无法具象化的,你没办法在华夏星这么大的地方想象出一整个宇宙。

云,头顶的云。姿态足够千变万化,包容性也足够强,云中可以有飞鸟,可以有飞机,可以有巨型乐园,但云的构造又很简单,对我来说并不是严重的负荷。

我已经大概懂了这里想象的规则,就是在有限的范围内想象出更多的东西。

那么就让云飘过,然后下雨,下出无数难以想象的东西,耗费主程序的计算力。

光幕上显示倒计时二十二分钟,我们已经在梦潮的夹缝中艰险穿过,直奔霞落山而去。

云想象,云计算很有意思,来,符阵师,我们开始做吧。

学者拉着我走到一边,穿过漆黑的甬道,机器张开壳,外头刮着狂烈的风,似乎还有冰屑刮过脸颊。

我看见深红色的天好像被血染红,天上没有一丝云,狂风从四面八方咆哮而来,巨大的机器有百层楼那么高,踏着七条长短不一完全不同的支架在荒芜的旷野上飞奔着在狮子般怒吼的血色暴风雪中竭力奔跑着,两边时不时闪过颤动着的高楼大厦废墟的虚影,像是信号不好一样立即消失。

出生点之外居然是这样的风景。

我看见一轮血红的太阳好像无限逼近这里的星球,大半个天空都是那团血色的圆它似乎就是某种实体,巨大的质量有着巨大的引力,在机器巨兽之外,飞翔着无数土木巨石被牵引到半空中,河流漂浮在空中,像被人弯折的缎带,好像潮汐被执意拽起,在半空中形成巨大的水墙。

这里的一切都是崩坏的,单单是在这里生存就够恶劣的了,可梦潮还是会吞没人们,让人们在幻梦中睡去,在现实中丧生。

我也看到了梦潮的全面目,那些水母密密麻麻,犹如在巢中的卵不断拥挤着,犹如巨大的车轮朝我们滚来 尽管整体是这样沉重碾压过来,每个水母的姿态仍然轻盈漂浮。

我要遮蔽整个天空的云,我要所有人的想象力都凝聚其中。

我要遮蔽这血红的太阳,我要用雨水冲掉这恶心的梦潮。

从最近的地方传出的轰隆巨响让我精神一振,雷声撕裂半个天空,学者在暴风雪中探出手,光翼化作薄薄的保护罩,托着我走到机器的头顶。

机器头顶好像巨大的广场,空旷寂寞,我站在机器头顶,一朵极其微小的铅灰色云朵好像一样越卷越大,逐渐化作了巨兽头顶的大帽子。

光翼短暂地阻隔了冰屑,我抹了一把脸,扎起头发。

我想象暴风雪卷入我的云中被吞没,我的脑袋剧痛,在想象时,要付出同等水平的觉悟,要相信自己绝对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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