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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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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芝麻开门

我才来沙境,以为自己反复的呕吐感只是肠胃不适,结果到了唐宜这里变成了危及生命的事情,而且她还对我生气,以至于我现在要面对着沙境上下男女老少叙述我的身世,麦子的车等在外面,等我叙述完就送我离开以免我在射线的照射下突然暴毙。

我师姐仿佛一尊塑像一样一动不动,我不想说我是凌霄,于是我从那孩子的记忆开始说起,我说我和唐宜都是天人的残次品,一个是被师父偷走了,一个是被唐荣泽抱走了,其中师姐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是走了神。

而能够容纳听这个事情的宗主和长老们频频点头,听我说着还要记笔记,好像我是一个讲课的老师,他们是乖乖听话的学生,尤其老宗主,那把骨头已经快要弯成两半,还要眯着眼听我在这里絮絮叨叨。

我从我下山开始说,我说我遇见唐宜,唐宜和我一见如故就成了好朋友,之后我到了青龙城寨,再出来之后遇见唐宜失忆,她要抓着我回家,然后我骗了她。

中间省略若干内容。

所以她生气是有原因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说我不懂得回家是什么我的家是凤吟山,我不知道她的家是哪里。

我的话音才落,长老们反应过来我这句话是没用的感慨,麦子一个箭步冲过来将我扛在肩头扔在车上:走你

不你好歹得让我和师姐和唐宜告个别啊

麦子笑几声:她们会理解的。

你们打算怎么做啊?

关于你的部分,就是去寒境养着咯,等拿到疫苗再说。

别扯淡了!别想把我撇出去!我就在这儿!

一道二级单向禁制横在我和麦子之间激活器就是快啊,我跳出车外,摸出另一张符阵填入臂甲,风灵阵,我立即加速飞出去,这是还在试验期的符阵,果然不稳定,我在空中划出个抛物线就倒栽在地上但距离拉开了,我飞奔向唐宜消失的方向,大声喊她的名字。

然而寻找计划夭折在师姐脚前,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来的,但她伸手把我捞起,我也不敢对师姐使坏,耷拉下脑袋:我不想走,怎么说呢就莫名其妙的,我刚来诶,她也生我的气,说什么要给我拿疫苗她不是生我气么干嘛还要去冒险,大家一起走了不就好了么。

宗主面前你没说实话吧?

师姐果然聪明。

我点点头:省去了一些东西。

师姐沉默,等我主动开口,我说:我现在不想离开这儿,能不能让我留在这里,我再告诉你。

谈条件?师姐挑眉。

不是不是,求求你了,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地被扔出计划外

自由党的龙老大和呆瓜是这样,现在到了守土派又是这样,可我明明处处有参与计划中的一切,许多事都是因我而生,结果就把我扔在计划外呆着?

变了很多呢。师姐淡淡说。

我不安地咬嘴巴,差点儿就想要扯嘴皮下来,但是师姐还是微微颔首:我们去找唐宜。

唐宜在种地。

她在守土派醒来后发现这里水源匮乏,于是询问他们平时吃什么,得知他们只有肉和面,和每年从南边运过来的少量的果干。再一询问,得知守土派一直用珍贵的水资源尝试蔬菜的种植,但是这里水太匮乏了,滴灌都够呛。

见我的时候,唐宜正在一坨泥面前皱着眉头研究:终端联网了么?查找一些植物学相关专著。

我从藏书阁中摸出一本《常用灵草研究》递过去,她表情微动,叹一口气:我不该生气的,你不知道不是你的错。

没关系的,你骂我是合理的。我是想到时候宗主他们肯定也会来问你,就是天人那里是什么样你从那里是怎么回来的,疫苗又是什么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你。

天人那里什么样,和你我有什么关系?我去拿疫苗,只是为了让你活着。你们想把天人打下来?还是怎么样?唐宜站直,双手细致地干搓,掌缝间尘灰洒落在箱子里,最终她伸直双手,直视我和师姐。

他们杀了我师父。

也杀了我父亲但我们能做什么呢?杀了他们?毁掉天人的星球之后,华夏星的整个灵能系统将会彻底崩盘,修真界不复存在老实说,世界会被毁掉。

我惊讶于唐宜的转变,可是她的眼睛还是笃定地亮着,好像星辰一样熠熠生辉,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是的,拯救世界,她一直都抱着这样的想法,只是在从天人那里回来之后,天真消失了,剩下了求真务实的做法。

醒来就要种地改善人们的生活,救我就去偷疫苗,她依然在拯救。

修真直播顾及改革派的影响,天天忙碌为了委员会的运转,拼死加班为了学院学生会的发展她顾虑事情一向比我全面得多,她一开始的道心就是整个世界,而我现在才发现这件事。

我有点儿结结巴巴:可可是,他们他们操控着我们

操控?什么是操控?我来说吧,有一个瓜农努力种瓜,收成了平时两倍的瓜,但是因为瓜太多,价格太贱,反而因为数量多价格低,积压太多,最后赔了本,有谁在操控价格?一位德高望重拯救了一个村的老者因为先天生病早早死去,所有人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有谁在操控生死?因为和妻子大吵一架所以比平时晚出门半分钟的男子错过了平时的梭车,然而那趟梭车出了事故,有谁操控意外?

我搭不上来,师姐笑笑:修真直播时,因为院长说要来宣传,所以并未告诉我是个秀,有谁操控改革?这倒是确有其人。

不,这是因为现在的社会发展到了需要改革的程度,没有我父亲,也有别人站出来,没有理事长,也有别人起来,说,现在的制度是不合理的而这又是谁操控的呢?

唐宜坦然无惧地凝视着我们:不过修真直播时对守诫道友的事的确是我们做得不好我只是想说,所谓操控的事,不值一提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华夏星自己的事,我看见的人们都吃得饱穿得暖,能够体面生活,能够欢笑,有家人有朋友,弱者不被剥削,强者保护弱者,这一切就足够了。

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可难道那些被天人抹杀的人就白死了吗?为了社会的稳定,他们就应该在天人的意思中消失么?他们没有朋友么,就像我师父的陨落不就让我和师姐师兄都变得无依无靠了么?

她怎么可以轻描淡写地忽视掉这一点?难道个体的幸福就不算幸福了吗?

可是我嘴太笨,还是师姐轻声发言:道友,这就是大道之争了,而且老实说,你看过那么多书,你相信的世界真实存在么?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恕我直言,现在的即便是改革派的制度,也不能消除这一点,只要还有修真者与凡人的力量差距,即便没有灵能,贫富的差距,知识与信息的多寡差距,都会造成剥削,没有制度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而你的想法不成立的情况下,天人的的确确伤害到了个体的幸福,所以我们必须将天人放在审判席上,这是我们的想法,而我们现在需要清楚我们的诉讼内容是什么,我们要知道天人是什么,才能去评价他们的对错。

而且我师姐很客气地称了一声道友,说明师姐对唐宜的话一个字也不认可。

那解决掉天人,我想要的世界也不会存在。唐宜似乎想到师姐会说什么,她的表情仍然是明媚的阳光的,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摧垮她的自信与希望,她是那种天生耀眼的女孩子,举手投足仿佛都带着光。

所以?师姐握着我肩膀的手忽然用力,我感受到师姐情绪变动,但她脸上仍然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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