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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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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是您能干出来抄袭陶然老师的事情了,本来就是学术交流,挺正常的,怎么还笑柄呢,我才十八岁,刚出道就折戟沉沙也不丢人,倒是您,这话说的,您是想给我点儿颜色瞧瞧?

无话可说,你自掘坟墓。

大师再会。

冷水中我的双手微微颤抖,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与兴奋了,我一点儿也没收着我的不客气,人们都以为修真界大佬都是陶然大师这样淡然宽容,实际上不是,有人雍容大气,有人獐头鼠目,和凡人一样的。

修真者并不是凡人的进化,他们只是拿着厉害玩具的孩子。

人便是人,我师姐心怀正道,却可以放走妖狐,陶然大师地位超然,却善良到近乎懦弱,方则亦性格完美温柔,却偏偏生得可怖难言,而陶鞅声名在外天资聪颖,却会抄袭排挤,妒忌后辈。

我把脸埋入水中,任由它冷却我发烫的脸。

我有点儿害怕,缺少应对接下来要来的事的勇气。

对我来说,世上只剩一个人像是被真正的神明宠爱,干净得不像是从世界所生。

就像方则亦一样,他们的内心温柔善良,然而命运一定要将他们狠狠摧折。

她体弱,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生命随时熄灭。

但是她一直奇迹一般地趴伏在命运的狂风中,一次又一次地烧起来。

她还要拯救世界呐!

她还活着这件事本身,像一根穿入脊梁的茁壮细枝,支撑我站起来面对这些我害怕得要抱头的事。

勇气好像从尾椎骨缓缓爬升。

有一个非常像她的方则亦陪我走这一路,我看见他,就总是想起我那个又笨又天真但很强大的朋友。

我毁灭世界,她拯救世界

方则亦,你想拯救世界么?方则亦酒醒,我趴在床边提出第一个古怪的问题。

也没管人家脑子清醒不清醒。

拯救世界?什么样的世界?

学生会主席就是宿醉醒来还及时清醒,脸上带着两团腼腆的红。

心有多大世界就多大咯?我撑着脸看他。

我的心很小,只能容下家人,朋友,别的我也想不到非要说拯救,不如说保护,如果有人毁掉我的世界,那我就要保护它。人认真起来了,从床上起身,皱巴巴的脸上写着严肃二字,但转瞬间就变成了习惯性的内敛的微笑,看久了也不那么丑。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我就是厚颜无耻,居然会主动询问。

但实际上我知道答案。

我就这样目睹修真学院第二届学生会主席方则亦的不规则大脑袋忽然像充了血一样,人也变得结巴起来:对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啊?

他结巴得说不出话了。

有时候我必须怀疑我的眼睛有问题,我在方则亦丑陋的外表上看见他温柔的灵魂,一阵恍惚中我看见唐宜美貌动人的脸,仿佛她坐在我面前。

但是我还是知道方则亦不是唐宜,唐宜就不会这么磕巴。

我撑着脸,有些百无聊赖,显得懒洋洋的: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你了。

方则亦靠在墙上面壁,始终没有看我,声音恢复平静:我长得这样丑

那我划烂脸好了。

他骤然回头,恢复了平日的镇定,坐到我旁边,不安起来:我只是帮你忙,你没有必要

那算了。

我只是喜欢记忆里的一个影子,孤独久了,自己对自己十分残忍,清楚地提醒自己,我谁也不喜欢。

第112章 大符阵时代

我对方则亦的不厚道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我对他说完,并没有在意之后的影响,收拾资料向陶然老师报告,整理资料返校,留着我的心事变成他的心事。

他眉眼低垂,崎岖不平的额头好像被我的心事碾过,声音如往常一般柔和:上回的那个大的文件你都复制好了?

嗯。

好像我没有问过他是不是喜欢我。

早间的新闻继续报道着近期的事情。

修真者伤人事件进一步酝酿,凡人有无可能胜诉。

丹阳派违反《反垄断法》?听听专家怎么说。

修真者和凡人之间有矛盾的话,你觉得你是凡人还是修真者?

少年高考来此,凡人家庭,修真身份,因为修真学院的改革让凡人修真的可能增加,于是凡人开始大胆争取自己的权益,因而与修真者频频摩擦。

我觉得为什么不能既是凡人又是修真者呢?方则亦拎起外衣,自然而然接过我手中的东西,回身锁门,走廊中传出他空荡荡的又有些神经质的脚步声,似乎他在踏着什么,神情很是坚定。

其实我不应该对他说什么的,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

离符阵大会只有一周,无论成与不成,我都要离开学院。

能学的东西很多,但我没有灵能,不如自己在藏书阁中学习,阅读量一日日增加,我被知识压着,人就被阅历镀金,因而从容稳重,不至于时刻抱头逃跑。

因此我只打算在符阵学的事业上发挥光和热,满打满算,我和方则亦,应该也只有不到七天的时间相处。

而我已经想好了,等到符阵大会结束后,我会把我的公司转交给他,作为报答他的帮忙。

这段时间我做的都是告别的事,几乎没怎么继续研究符阵,学长学姐们和陶然大师针对第一代臂甲不断细化最后的成果,我则和章蕴、方则亦三人不断做些别的事,偶尔去和班里同学说说话,将贡献点兑换成符阵学课程恶补,将读书协会的读书梗概打包上交。

一周过得很快。

符阵大会上还没有对公众开放,但本着改革的基本精神,对外开放全程直播,在上央城修真服务中心第七层外,悬着十二道光幕,实时播送场内情况。

东西都带好,不要忘记了,章蕴社团有事,臂甲我给你带过来了。方则亦好像老妈妈一样操心,我脱下外衣,他好像贴身伺侯的小丫鬟一样往我手臂上套符阵激活器,不过它现在有一个名字叫做现代符阵启动仪,打着我们现代符阵公司的标。

此时我才说:我走了,不管成不成,我都不打算留在学院了。

可是你现在有限制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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