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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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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忽然变了,苍穹变成一团凝重的血红,隐隐刺出夺目的金光。东边,雷电交加,一道撕裂半边天空的闪电划过,恍惚闪出一道巨人的影子;西边,血红化作雨滴,静静地落在地上,有一个几乎透明的人站在地上,雨滴顺着身体轮廓流下,他渐渐露出真容;南边,一个平平无奇的佝偻老头,手持一杆戒尺,邋里邋遢仿佛要睡着了似的从废墟中钻出北边,陆绍然持剑而立,他的佩剑并不如师姐的那样有名,但仍然是上等灵器,剑尖反射熠熠金光。

你说得是。陆绍然说。

哦在这儿等着我呢

三位元婴,一个筑基巅峰在这里埋伏,还挺有牌面。

这个事情必须先做一个了结。

起行时,陆绍然问:您是说,之前所有的坏事都不是妖狐做的,我明白守诫的态度了,可我们为何还要倾三位元婴之力来追捕她?

妖狐非我族类,无论何时,它都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只是用一个小敌人,做大敌人的幌子。民众的心太小,他们听不得复杂的事。即便我们说出全部,分清主要次要的敌人,他们却只知道一件事,那边是敌人强大,敌人太多,除此之外,他们只会恐慌、消极、亢奋,好比无心点燃的山火。

你看那些扑灭山火的凡人,并不是提着水管一股脑地扑火。而是点燃树木,引导火势我们做的,就是这种工作,等这事结束了,挖掘遗迹的工作还需要你,下任宗主的人选,我推荐了你,但是和其余几位比起来,你还缺些履历

翻书的哗哗声不绝于耳,陆绍然持剑上路。

现在面对妖狐,他心里仍然觉得慌乱用了一个异常拙劣的办法将妖狐引来这里,真的是君子所为?这又回到街头斗殴的时候了,私底下约了人来,包围起来,后脑勺拍黑砖

不快的记忆。

但很快就会结束了。

等活捉妖狐押送修罗地狱,再加入遗迹先遣队,立下功劳,他的履历上将会多出光辉的两页,让他在锦华派那些已经老了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下一任宗主。

一路走到如今,他最擅长的就是把握机会!

妖狐站着没动,就让他做试探的第一剑!

长剑破空而出,最没有技巧但最凌厉的一剑。

如果妖狐接不住没关系,它身后就是戒尺老者,老者手持一柄普通戒尺,平日在修真学院做客座教授,最喜欢教书育人,因为形貌不佳,总被学生调笑。然而他实打实是一个战斗系元婴强者,戒尺抖开一道风,开合之间,四周隐隐约约有一股强大的阵法,在其范围内,风变得迟缓凝滞,几乎要变为静止,然而细看,却发现在他四周卷起的,是无比锋利的风刃,犹如鸟群起落,被戒尺引导,雁阵扑向希夷后心。

雷电在狂烈闪烁时露出的巨人身影变得模糊,在一刹那,巨人踏向了希夷,在那一刹那,天空被闪电照作白茫茫一片,连陆绍然都觉得有一瞬间失明。巨人下,远处站着一位白须老者,双手掐诀,怒喝一声:起!

希夷身侧卷起阵阵白烟,那天空耸人听闻的巨雷被引导,狠狠砸入烟雾中,戒尺老者的风刃随之赶到,没入烟阵,嗡嗡鸣声之间,陆绍然的剑尖已然扑到了希夷眼前。

火雨淅淅沥沥血红色雨中的透明人陡然消失了,希夷脚下的土地忽然像是被常年阴雨浸润,将人深陷其中,然而那些雨滴却是蕴藏着惊人的热量,烧灼着人的双腿但泥土愈发粘稠。

四人各自使出必杀一招,但希夷一直没有懂。

老实说,希夷想躲,也不一定躲得开,三个元婴中,那戒尺老者看起来身边有领域的征兆,或许可以突破化神,而火雨与怒雷两位夹击,这么短时间,他们早就计算好了,她逃走,不死也要脱层皮

如果不抽出灵能给守诫治伤的话也可以一战。

希夷幽幽想,自己什么时候就栽在一个年轻的小丫头片子身上了?她可真是情根深种的一只好狐狸精。

右手成爪,本相显露,半人半狐,眼睛细长,尾巴荡开,狰狞的兽容上显露残忍的笑意。

拿住了陆绍然的颈项。

那把剑当中折断,撇在地上,风刃早已割掉了她不少皮肉,雷与火雨也让她血迹斑斑。

但她还是只拿住了陆绍然,提起。

住手!戒尺老者失声惊叫,这里只有他是锦华派的人,陆绍然损失了,锦华派将会失去一名宗主候选人!

跟你们走可以,我有条件。希夷不紧不慢,爪子收拢,陆绍然被捏得面色青紫,却仍然没有昏过去而希夷浑身血迹斑斑,显露本相实力不错,然而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就连耳朵也被割裂一角,软趴趴地耷拉在脑袋上。

妖族还敢谈条长须老者大怒,然而戒尺老者却沉吟道:什么条件。

我呢,不是你们抓的。来抓我的人是风吟山修士守诫,希夷眼睛弯了弯,血从额际滴落脸颊,她尝了尝,这红色的鲜血很温暖,你们不要抢她的功劳。

守诫现在昏

你们是傻/逼吗?那就救活啊,她不是你们修真界的人么?救她对你们来说很轻松吧?救活她,然后我放下陆绍然跟你们走,你们是哪个门派?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看你口气守诫会包庇你。戒尺老者说。

你只是怕凤吟山抢了哦,想起来了,锦华派的功劳。亏你们还是修真者

她在拖延时间。地底的淤泥变得更加黏稠,绞紧希夷双腿,血色的雨滴自她身后溅落。

九尾忽然拉长,化作狰狞的刚劲有力的鞭子似的,凭空抓出一个人来,那是个瘦小的中年男人,雨滴簌簌滴落,落在泥土中仿佛血一般刺鼻。

妖能在这一刻膨胀到极致,天上的异象彻底改变,被妖能扭转,化作幽邃的漩涡,似乎其中涌动着危险的力量。

我不介意和你们耗下去,最终我的下场不外乎是死,但你们本可以不死

陆绍然和被尾巴囚禁的男人发出痛苦的哀鸣。

算了,让凤吟山欠我们一个人情,不吃亏。戒尺老者说,风刃收起,双手背后,证明了自己的诚意。

守诫会救她么?还是说她与妖狐背地里有什么交易?长须老者也收起神通,追上戒尺老者的脚步。

两位老者交谈,面前却慢慢走来一个人,披着件宽大的白色外衣,扶着墙,脚步虚浮,看起来很是虚弱。

守诫小友。

凌前辈,许前辈。师姐身体不大好,只是颔首行礼。

听说你伤势不大好,怎么不好好休息静养呢?锦华派的医疗队已然在路上了

我来澄清一件事我并不包庇谁,错了就是错,对的就是对。

师姐的语气淡淡的,听起来像是在生气。

戒尺老者立即拱手:守诫道友说笑了,谁会怀疑你的道心纯正呢,而且你师父生前素来与我们交好,我们是决不会怀疑玄术的徒弟的。

然而我师姐明明记得来山上溜达串门的并没有这两号人,我师父看万事如傻逼的态度很难让人觉得她会有很多交好的朋友。

但她也会摆客气脸,苍白地笑了,略一颔首:我来救人罢了。

此时两个老者才看见她居然背着剑。

喂,老头,不是说救她么?磨蹭什么呢!狐狸还维持原本的姿势,看来伤势不清,连头也没回。

希夷。师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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