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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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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剑灵对我师姐的情谊还在,他宽慰说:从前我还年轻的时候也迷茫过很久,迷茫了十多年,最终找到自己的道。你还年轻,只是我形体快要散去,实在需要更纯粹的剑意淬炼,迷茫并非错误,错误也并非错误,希望你最后找到自己可坚守一生的道,前途远大,未来可期,这不到二十年的光阴,能与小友共走修真之道,我也心满意足。

师姐收拾情绪,收起神剑,擦去自己的灵能烙印,这把剑从此不再叫守诫了,它摆放在那里,等待陆绍然的出现。

守诫守诫

守是身心遵从,诫是天地格律。我纳天地之灵,我修人世本真

淬灵正途,绝不堕入修魔邪道;卫道根本,道心如水中之舟

《修真守则》记,绝不背叛人族,绝不以任何形式勾结妖族。

《联邦宪法》记,协助妖族逃脱联邦追捕者,视同叛国,以妖族论处。

我师姐的脑海中翻过一切她需要遵守的戒律,白纸黑字,每个字都在她脸上刻下深深的伤痕,师姐正视自己不可告人的想法,她的确打算帮希夷开脱

我师姐这时候还是残留着剑士的想法,如果找不到自己的敌人,就去寻找,揪出来,然后斩了。

现在她分析清楚自己的问题,心中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守诫剑狠狠斩去自己的念头,然后她感觉轻松,摊开几个学生留下的垃圾论文批改,外头忽然传来剧烈的砸门声。

仙师!仙师!是我!

青磐的声音。

怎么了?

我去甜甜家,她爸把她卖给二十七了!

门外男孩声音急切,扑进来,鞋带拖泥带水,脸颊通红。

师姐起身,行在路上,得知修魔者二十七长期未出来作祟,终于在凝霜城找到突破口,他找到甜甜的父亲说要吃他,而那个男人把女儿卖了出去,说让修魔者二十七吃她,放过自己。

青磐话音刚落,师姐仿佛轻风突变骤雨,灵能环绕周身,仿佛牵动四周杂乱的灵能妖能裹挟四周,空中弥漫着危险的雷声般的劈啪声,风仿佛被师姐攥在手中,青磐还没看清,师姐已然消失在视野中,空中留下淡淡的灵能振荡。

我师姐胸口有什么东西堵着,甜甜的音容笑貌映在眼前,修魔者二十七的脸恍惚闪过,最后剩下自己,她唯一还能确定的事便是修魔者二十七在她眼皮子底下吃人了!

纷乱的废弃厂区被从天而降的琥珀色光团砸裂一半,在角落奋力吸食白色粉末的两个人被气浪掀翻在地,埋在废墟之下,他们仍旧沉溺虚拟的幻梦中,早已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丑陋的独角兽人立而起,奋力嘶鸣,拽脱牵绳的细木杆,奋力奔向安全之处,然而气浪掀起,它也摔了个趔趄,这时,肉瘤堆积下露出的小眼睛终于闪了闪,撒开四蹄,奔往厂区中央。

爆炸中心,砖石铁板被愤怒的灵能压为齑粉,四周一片断壁残垣,就是有人在垃圾堆上踩了一脚那样但中央留着半间还完好的破旧车间。

修魔者二十七赤膊站立,左手提一把破旧的斩骨刀,长长的头发随意地飘散在风中。

师姐下意识地拔剑,但摸了个空,她这才想起,剑灵离开了。

而修魔者二十七已然来临:剑士没有剑,你这股力量是什么?

二十七,你

你太慢了!斩骨刀横斩,轻松写意的一刀,却斩在师姐无论如何都躲闪不开的地方,她第一次在没有剑的情况下战斗,她周岁时就拿着剑了,此时没有剑,她吃了极大的亏,被一刀砍翻在地,踉跄几步,抬手掐诀,一道灵引火蛇吞吐着炽热的蛇信盘旋在师姐身畔。

在现代,剑士与术士隔行如隔山,师姐只能通过往日在自己手底下挨打的术士的经验尝试放出自己仅有的那几个有点儿威力的法术,然而快不过修魔者二十七的刀。

火蛇被斩成数段,犹如落叶一般散落在地,斩骨刀第二次斩破师姐柔软的腹部,伤□□叉,师姐再次倒飞出去。

地面忽然轰轰巨响,大地张开巨口,将修魔者二十七吞入。

师姐收手,下一个法诀还没施展,地底伸出一双手,将师姐半截身子拽入地下,地底仿佛有一头土龙咬着她的脚踝,倒拖师姐犁地五十多米,板结的土壤被师姐的血染成红色,修魔者二十七的刀从身下直撞过来

打空了!

我师姐半截身子在地底,然而她毕竟是金丹退下来的,灵能敏感度非比寻常,她闪身躲开之后,从半空的地底捞出了昏睡的小女孩兜在怀中。

然而她毕竟受了伤,也不太习惯术士的施展办法,所以,抱起甜甜时,背后仍然被斩骨刀的刀锋擦伤,怀抱甜甜,蜷缩着摔落在地。

甜甜呼吸平稳,但只是昏睡,身上没有伤口,看来只是用术法稍微护着,让她不容易醒来。

师姐暗自松了一口气,回过脸时,修魔者二十七的刀犹如凛冽的光刺痛师姐的眼睛。

松开她!

一块小石头扔了过来,然而谁也没打中,轻飘飘地落在师姐和修魔者二十七面前。

师姐回头望,青磐气喘吁吁,甚至还维持着扔出小石头的姿势,怒容满面。

她原本该拖着重伤的身躯跌在地上,但是青磐的出现让师姐挤出了仅剩的力气,犹如飞花般起落,拽起还没反应过来的青磐拉在手边,几个起落已经飞出这片废墟,甜甜仍然昏睡,师姐摘去她身上的术法,女孩悠悠转醒,师姐跌在地上,奋力撑起身子。

师姐再次摔倒了,被拽在土里的时候修魔者二十七的攻击并未间断,有的躲过了,有的并没有躲过,所以双腿鲜血淋漓,浑身上下只剩她的脸被恶趣味地留着,更加看出容易摧折的美丽。

师姐摔倒的时候把青磐压在身下了,青磐为我师姐当了肉垫也并没有不满,只是起身时就被染成了血人,吓得脸色苍白,但师姐面色更白。

仙师仙师你的剑呢

师姐没说什么,奋力起身,被两个孩子拖拽着走,青磐一抹脸,撒开步子跑在前头喊:阿豪哥哥!

修魔者二十七并没有追上来,师姐从乾坤戒中取出止血的伤药和临时补充灵能的针剂,手握灵石补充着然而补给少,损失多,等她挪到阿豪过来时,嘴唇已经发白了 修魔者二十七的刀有古怪,伤口极难愈合,还带着丝丝缕缕破坏的灵能。

阿豪抱起师姐钻入自己的屋子,翻箱倒柜地寻找伤药。

甜甜趴在师姐床边,想哭却不知道该怎么哭,只好撑着脸看阿豪忙碌,她看见阿豪哥哥的绿色头发都软趴趴地被汗水粘在身上,那箱子从不动用的晶石就像不要钱一样被师姐徒然消耗着。

师姐的血滴滴答答落在街道上,因为孩子的呼喊和师姐的血,师姐回来这件事,城里的人都知道了。

修魔者二十七的独角兽的踢踏声踩过师姐的血,他说:从上央城来的那个修真者躲在谁家?谁告诉我,今年赏煤八十吨。

那边。有人说。

墙外,修魔者二十七在独角兽背上往院内望,隔着低矮的院墙与窗户看见面色苍白的师姐。

你输了。他一勒缰绳,轻盈落地,双手背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作为赢家,仍然感到浑身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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