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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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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注定是他一辈子的奢求,是做梦都想许下的愿望,并不是现实。

容辛恢复了理智,他站起身,在裴焰的唇上落下一吻,没有疯狂和激动的痛哭流涕,只有心爱之物失而复得的释然和宽慰,呼吸交织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体温留在自己的唇上,仿佛只有这样,一颗飘零的心才能真正的安定下来。

裴焰还活着,这已经是发生在他生命中最幸运的事了。

容辛摸出手机,靠在裴焰身侧,和昏迷中的裴焰拍了一张自拍。

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自拍,容辛低声道,你醒的时候我不好意思,只能趁着这个时候了,也算留下个念想,万一以后

容辛不说了,拿着照片牵起嘴角给裴焰看:你看,就算是你现在这样面无血色的,我也比你白。

裴焰双眼依旧紧闭着,呼吸轻浅,像是陷入了梦境的最深处,只是在听到容辛声音的时候,脸上依稀露出了的温柔。

容辛垂眸缓缓趴到了裴焰的床边,幽深似水的眸子沉寂了下来,胃里的绞痛虽然已经停止,但还是依旧有无法忽略的不适感,他的用床沿抵着胃部,握住了裴焰的手。

傻不傻,还替我挡子弹。他低声道,声音中有似乎有轻微的叹息和轻颤,你有那么多亲人和朋友爱你、在乎你,你出事了,不想想他们要怎么办。我不一样,我死了,这个世界上能少很多的麻烦。

夜色深沉,形单影只的月亮像是倒挂的弯钩,将清冷的月影洒在病床上。

容辛熬不住了,一天的疲惫终于在这一刻袭来,他握着裴焰的手,沉沉的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警察局,吴峰双手戴着镣铐坐在审讯室里,抬起头对着对面的老刑警说:事情就是这样,我只是听人命令办事的下手罢了,真正策划绑架案的我的老板赵元琪。

一瞬间,审讯室外哗然,警察们震惊的交头接耳。

是真的吗?主犯是赵元琪?鸿城集团那个赵元琪?如果真是他,这事都能上头条了!

老刑警周长春眯起眼睛,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吴峰,我警告你别耍滑头,这些年来我见过的犯人多了,为了脱罪说什么都有。空口无凭,别说赵元琪,你就是想说是赵城亲自指使还不是张口就来?给我证据,否则别扯淡!

证据我有。吴峰坦然的抬了一下下巴,你们去查我手机上昨天的聊天记录,有赵元琪给我发来的短信,内容是让我今天在灵山山顶仓库把人处理掉。

这句话石破天惊,时间地点都对得上,老刑警立刻对着单面镜外一挥手:立刻去查!

吴峰怎么会有来自赵元琪的短信,周长春本来认定了吴峰是为了脱罪信口胡说,却不曾想他竟然真的有决定性的证据。

难道这件事的始末真的源于一桩陈年旧案,是裴焰查到了旧案的罪证,赵元琪为了隐瞒真相才灭的口,和吴峰本人无关?

警官,我承认我有罪,但是我只是个帮人打杂的从犯,开枪的是我手下的小弟,他自己的枪走火,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吴峰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看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坐在审讯室里,倒像是在办公室里谈生意般云淡风轻,而且我这个人胆子小,不敢违抗老大的命令,又不敢真的对裴焰下手,在山顶上的时候我也没对他怎么样,本来还打算偷偷送他下山呢。再说,我不也自首了吗。

他的逻辑顺畅,精明淡定的视线从价值不菲的眼镜后面投射过来,嘴角甚至带着笑意:至于我是不是在说谎,明天等裴焰醒了,您自己去问问他就行了。

审讯室外响起了敲门声,周长春立刻起身出去,不一会儿又重新回来,看着吴峰的眼底多了一丝探究。

怎么样,吴峰摊手,我没说假话吧,短息没法造假,您就算一会儿去手机营业厅调阅记录也是一样的,我确实收到过赵元琪的下命令要干掉裴焰的短信,千真万确。

老刑警周长春紧盯着吴峰,多年从警的直觉让他察觉出了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对,却没法从赵元琪的话中找到漏洞。

吴峰一耸肩,很委屈的样子。

带下去收押,明天去营业厅查证他的证词。周长春知道再跟他耗着也问不出什么,一拍桌子沉着脸走了出去,靠着审讯室外的墙点燃了一根烟。

不太对,关键得要裴焰和容辛的证词。

审讯室的大门打开,吴峰坦然的走了出来,带着手铐从周长春身边经过。烟雾缭绕中,他一身精英的行头依旧笔挺,与周长春擦肩而过时,嘴角勾起了一抹无懈可击的笑容。

辛苦了警官。吴峰微笑。

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是吴峰的人生准则。

绑架裴焰威胁容辛这件事从来不是临时起意,他特意挑了这个日期对裴焰下手,就是因为赵元琪在昨天给他下了一条动手的命令,让他解决一个人。然而这短信里说的那人不是裴焰,而是另一个仇家。

时间、地点固定,变的只是被下手的对象。

赵元琪让吴峰和谭虎帮他干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他对吴峰没有什么防备,也怎么都不会想到一条连人名都没有的指令短信,却成为了吴峰用于制造伪证钉死他的绝佳素材。

这一招偷梁换柱,是吴峰能豁出去绑架裴焰的终极筹码,即便短信上没有裴焰的名字,但是时间地点的高度重合,却不得不让人信服。

吴峰的镜片上反射着走廊上刺眼的光,嘴角笑意不减,只要能再得到容辛和裴焰的证词,那么一切,就会完全照着他预想的方向发现,丝毫不差。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裴焰的身上,他漂浮在虚空中的意识就被唤醒了。

睁眼看见的第一样东西是窗外的厚重的雪,远远的,有铲子落地的沙沙声传来,是院子里的清洁人员在用铲子铲雪。

今年的雪好多呀。裴焰心想,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然而下一秒,裴焰忽的感受到了手上的温度,低头一看,看见了趴在他床上的容辛。

昨日的记忆瞬间倾注回脑海中,裴焰看着容辛,眼底的光一下子化作了温柔的星辰,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浅笑。

阳光下,容辛天生的深棕色的发色看上去比平时还要浅一些,毛茸茸软软的,让人有种想摸的欲望,裴焰下意识抬手,然而刚一动就感受到了腹部的剧痛。

后知后觉的痛觉神经终于醒了过来,伤口的位置就像是被剜下去了一大块肉。裴焰猛地仰头咬住了牙关,冷汗登时溢了出来,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闷哼,手指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似乎是感受到了裴焰粗重的呼吸,容辛在梦中呓语一声,下一秒猝不及防的醒了,坐起来一抬头正对上裴焰浅笑的眼睛。

吵醒你了不好意思裴焰的嗓子有点哑,可能自己也意识到了声音不好听,对着容辛笑了笑,小辛辛,有水吗,我想喝点。

容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手有点发颤,不过很快被他稳住了:医生说你的内脏功能还没恢复,这几天不能吃喝。他抬头看了一眼挂在上面的点滴,低头柔声道,这里面是营养液,先暂且忍一忍吧。

那我可不可以裴焰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健硕的胸肌在病号服下起伏着,看上去虚弱的惹人心疼,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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