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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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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余掌柜被触到逆鳞,差点跳起来挠他,司小东家既然敢说大话,那敢不敢跟余某比试一番?

是跟你比试,还是跟你家的厨子?司南把浑身上下的拽劲都使了出来,要是跟你比那就算了,我稳赢。

余掌柜脑袋里最后一丝理智被彻底击碎,跳着脚叫嚣:若是你赢,我余五碗再不掌勺!

别别别,不至于,断人生计的事我可不干,损阴德。司南意有所指。

余掌柜面色一僵,他怎会听不出,司南这是骂他呢,骂他散播火锅店的流言!

余掌柜气极败坏,你就说敢不敢吧!

敢是敢,我有一个条件。司南道。

你说!余掌柜是真急了,不然不会在菜市场就跟他吵起来。

五水楼的东家姓伍,手艺向来只传给伍家人,余掌柜一个外姓人能得到东家的青睐,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手艺,如今被司南当街挑衅,怎么可能忍得住?

别说一个条件,就算是一百个,我余五碗都不带眨眨眼的!

行,那我提两个好了。司南竖起两根手指。

余掌柜:

第一,如果我赢了,你必须当众澄清火锅店的传闻;第二,如果我赢了,你给我一百贯钱,算是弥补这些天我店里的损失。

余掌柜咬咬牙:如果我赢了,你就关门滚蛋!

司南啧了一声:你当我跟你一样傻吗?你输了不过是输钱丢面子,凭什么我输了就得关店?我要让你关店,你关得起吗?

不等余掌柜说话,便有人应和起来

对啊,这不公平。

要么都赔钱,要么都关店!

司小哥是做火锅的,比试五水席本就势弱,怎的还能定下这等赌约?

余掌柜怒了,你们到底站哪头?还想不想给五水楼供肉了?

众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大声吵吵。

只会小声逼逼。

余掌柜险些吐血,一气之下答应了司南的条件,如果他输了,司南同样赔钱。

司南骑着小三轮,载着新买的肉,美滋滋地回了店。

唐玄还没走,正坐在柜台边教小崽背《诗经》。

大厅中人来人往,一大一小两个人仿佛与周围的嘈杂割裂开来,安安静静,认真专注。

厅中之人经过柜台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放轻脚步,生怕打扰到他们。

司南进门的时候,唐玄刚好抬起头,仿佛预感到他的出现。

有喜事?他看着司南上扬的嘴角,不由笑起来。

吊了个大傻帽。司南脱口而出。

唐玄笑容一僵。

司南连忙解释:不是你,是另一个。不,那货不能跟你比,是个真傻子。

唐玄:

并没有被安慰到。

司南自知理亏,毛手毛脚地给他倒了杯茶,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

其实,就算今天没在西市碰到余掌柜,司南也会寻个由头去找他。这场比试他早在数日前就开始策划了,所以这段时间才会没日没夜地试菜。

本来还能用私盐的事威胁他,然而对方处理得太干净,皇城司的人过去搜查的时候一无所获。

五水楼到底是百年老店,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就算唐玄亲自出马,在没有绝对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把余掌柜怎么样。

司南想来想去,只能从他最在意的东西入手厨艺。

余掌柜贪财好利、阴险狡诈、嫉贤妒能,就司南打听到的消息,已经不止一个五水楼的大厨被他恶意辞退了,真实原因就是嫉妒人家手艺好。

偏偏这一代伍氏族人没一个做五水席胜过他,东家都得仰仗他,不然也不会把他捧得这么肆无忌惮。

余掌柜的手艺司南特意尝过,别说,比凤仪楼半点不差,在汴京城算是顶尖的了。

这样一个烂人,居然练就了这样的好手艺,又转过来用他获得的权力和名气排挤他人。看来,无论哪个时代都有德不配位的人。

至于比试的内容,司南把五水楼的菜色试了一遍,最后决定冒个险,就定五水席。

用对手最拿手的东西打败他,这才是真本事。

要是赢了,不仅能逼余掌柜澄清谣言,还能彻底打响火锅店的名气,可谓是一石二鸟。

在余掌柜的大力宣传下,全东京都知道了俩人要比试。

所有人都觉得司南疯了,和五水楼的掌柜比五水席,怎么可能赢?

就连店里的员工们都在担心。

这个说:东家,您就换一样呗,就算不是火锅,狮子头也行啊!

那个道:对对,狮子头可以,师父哥炸过狮子头,可香了!

钟疆相对理智,需要我夜黑风高套他麻袋吗?比如敲断他颠勺的手?

司南懒得搭理他们。

既然这么不信他,那就等着张大嘴吃鲸吧!

唐玄没有劝,只是一口气买来十桌五水席,堆到司南前面。

司南:???

干嘛给敌方送钱?

唐玄淡定道:知己知彼。

司南还是心疼,五水席可不便宜,一份就够了,干嘛买这么多?

唐玄道:知道得越清楚,赢面越大。

司南问:你信我吗?

信。唐玄毫不犹豫。

是男朋友的信,还是信任的信。

是男朋友,才会信任。唐玄顿了顿,补充道,你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司南顿时笑了,还是小玄玄了解我啊。

唐玄无奈,换个称呼。

司南歪歪头,唐球球?

然后,脑门就被弹了一下。

不是撒娇的那种,是警告。

看来,唐玄真的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司南很懂得分寸,再不提球球扁扁的,只说正事。

其实我做过五水席,做得还不错。

这套菜在民间还有个俗名,叫扣碗。多在流水席上做,一次蒸一锅,一出就是一整套。

从前司南的爷爷就是乡间的厨子,哪家有红白喜事,都请他去做扣碗。爷爷会做八样,五水席不过才五样。

后来爷爷病了,临走前的那些日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再吃一回八大样。

可是,除了爷爷,家里没人会做。司南的父亲没有学,因为不想像爷爷一样一辈子窝在乡间。

那些日子,司南白天在医院陪床,晚上翻着爷爷珍藏的食谱和笔记学着做。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下过厨房,因为他爸爸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他当个没出息的厨子。

司南从剁肉开始学,一碗碗做,一次次试,整个人瘦得脱了相,终于做出爷爷记忆中的味道。

最后,爷爷是笑着离开的。

很多关系好的朋友都知道,司南就是从那时起喜欢上了厨房。只是,和爷爷有关的扣碗,他从未跟别人说起过,也不会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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