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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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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此以往,恐少族长身体受不了。

灵狐族人一合计,铤而走险,打算使些小计谋。

他们设计将玉道长引入险境,令他意外遇袭重创,本想困玉道长于危难中,再由少族长以能救玉道长的灵狐族仙草为聘,将人弄来,却机关算尽,最终竟被燕康那丑八怪给破坏了大计。

燕康想来对玉道长寸步不离,忠心不二,如今玉道长遇难,眼看危在旦夕,燕康想也不想,将自己的心挖了出来,做药引,救了玉道长。

谁也料不到的是,燕康此举,竟阴差阳错的破了玉道长的无情道。

玉道长本是无心的石头所化,如今有了一颗鲜活的心,虽不至于就此对燕康情根深种,却比起以前,多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燕康本是人体,没了心,躯体自然便死了。

可他跟随玉道长修炼这些年,如今竟仍能保存灵识,跟在玉道长身边。

两人经此磨难,彼此相依,心中自然对彼此又生出了许多难以明说的意味,暂且不提。

古有哪吒以莲藕为躯,玉道长便苦心钻研古籍,百年来第一次离开宕子山,他带着燕康的灵识走遍山川大海,寻来灵藕仙草,欲以此帮燕康复生躯体。

可宋凌却因此而醋意横生,狂性大发,一气之下,试图彻底打散燕康的灵识。

玉道长不惜以全部修为替燕康挡住了这一击,设计将燕康送入轮回道。自己却因此魂魄破裂,眼看要烟消云散,宋凌情急之下,动用禁术聚拢玉道长魂魄,也将他送入轮回托生。

纸包不住火,宋凌私用禁术一事惊动了多方仙座,他与玉道长及燕康的爱恨纠葛也终于众人皆知。

宋凌因此遭到了雷劫,他却并未因此反省,反倒越发乖僻暴戾,竟有成魔之兆。

浮门不得不囚禁他,设法净化他心中执念,然而宋凌天分极高,竟自行钻研禁术,几次三番金蝉脱壳而去。

宋凌有多迷恋玉道长,便有多憎恨燕康,因此他急于扼杀转世后的燕康,并试图带走转世后的玉道长,可却得知,燕康与玉道长心脉相连,若燕康死去,玉道长的命灯也将熄灭,宋凌只好放弃杀死燕康的想法,只设计他家破人亡,又让人卖了他去做小宦官。

至于玉道长那儿,宋凌当时被浮门之人追捕得紧,好容易赶在玉道长转世降生时前去看了看,眼看自己又要被抓回去,他情急中咬破指尖,暂且先在婴孩后脖颈上画下灵狐族族徽,以示此人乃他所有,寻常鬼祟邪物不敢轻易近身,且在这婴孩长大之后,除宋凌之外,无法与男女任何人行周公之礼。

随后宋凌便再三被浮门抓回,再三舍身夺舍逃走,却心知浮门派人守在玉道长转世的洛金玉身边守株待兔,便只好含恨去到别处,借曹国忠等人的权势,躲在幕后操纵,在人间兴风作浪,将满腔怨念发泄到无辜百姓身上,以示报复。

想起这些往事,观主长长地叹了一声气,又劝了师父几句,却只换来那团黑雾的叫骂声。他无可奈何,只好退到一边,看了会儿浮门长老们布阵诵经,竭力净化黑雾,最终从原路返回到浮云观中静室,元阳回到肉身之中,缓缓地睁开眼睛,又无奈地叹起气来。

他原本是宋凌的关门弟子,自然是浮门内门中人,也曾前程无量,只是当初年少无知,顾念师徒情分,一时不忍,偷偷助师父元魂脱壳,铸成大错,被逐出内门,发放到浮云观中戴罪修行。

这么多年来,他诚心悔过,钻研道术,成为一观之主。只是,究竟师徒一场,眼见师父道心陨落如此,他又哪能完全置身事外呢。

20、第 20 章

眨眼间,十五的元宵节便到了。

这日洛金玉醒得早,颇有些精神力气,又见窗外的日头不错,想起沈无疾说过的话,便自行梳洗一番,推门去院里见见天日,晒晒太阳。

不料他刚一推门,便愣在那,看着在院中穿梭忙碌的下人们。

这些人在院子四处悬挂彩灯,却又一言不发,静悄悄的。

西风背对着门口,正指着位置让人去挂灯,忽然见人使眼色,回头一看,忙跑到洛金玉面前担忧地问:还是吵着公子歇息了吗?

没有。洛金玉忙道,我在屋内并未听到声响,只是今日醒得早。

这是身子要大好之兆呐。西风笑着道,公子梳洗过了?

嗯。洛金玉颔首。

西风又道:那我让人去备早膳。

洛金玉道:有劳。

西风叫来一个小丫鬟,让她去备早膳与煎药,自个儿仍牢牢陪在干娘身边,见缝插针地为干爹的娶亲大计而呕心沥血:公子,今儿元宵,按规矩,宫里饮宴,干爹恐又是一日忙碌。您别看他就是平日里嘴硬,做起事来,那可尽心了,事无巨细,必定躬亲。

洛金玉已经习惯了西风为他干爹唱颂词,闻言便应和道:沈公公确是认真之人。

那可不,他可认真了。那时候我还小,可我也记得,那时候为了和公子说上话,干爹他捧着四书五经挑灯夜读,可又读不懂,可又想读懂,那叫一个抓耳挠腮。西风捂着嘴笑道,后来,他索性请了一位先生,白日里忙完公务,夜里便悬梁刺股,说是必要写出让公子认可的辞赋来呢。

洛金玉:

他回想沈无疾所写的那些辞赋,想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人难面面俱到,有些事,沈公公也无需过于勉强

可这话或许会伤人,洛金玉便将之咽了回去。

西风察言观色,接着道:再说这院子,他笑着指了指梁上挂的灯,干爹说,公子身子还没好全,京城的灯会上唯恐人多吵闹,冲撞了公子,可又怕公子不开心,便特意令人在府里张灯结彩,为您办一场小灯会。洛金玉本也猜想是如此,可西风说出来,他便更不自在,低声道:多谢公公,公公好意,我受之有愧。

不愧不愧!西风忙道,您可万万别这样想,这可成我的罪过了。

洛金玉不解道:为何?

我我还是个孩子嘛,西风嬉皮笑脸道,我存着私心,还暗自高兴呢,这不借了公子的光,我和府上其他人也有个热热闹闹的元宵新年吗。洛公子,您可有所不知,往年里,干爹都不怎么回府这么勤,也不爱过年,我们自然不敢擅自热闹,年可过得苦巴巴呢,没半点意思。

西风说这话,原是怕干娘拘谨,却不料话说完,就听见他干娘更为惭愧地道:想来,是我难为了沈公公。

西风不料他会这样想,赶紧道:哪里是这个意思!干爹高兴着呢!若干爹不乐意的事儿,可没谁能难为得住他。干爹他可是乐意被洛公子难为呢,洛公子的难为,干爹嘴上不说,心里不定多高兴呢。这不,我也没说,他自个儿叫我布置庭院呢。

西风将话说得再露骨不过,洛金玉虽习惯了,却还是很不自在,不知怎么接这样的话,只好默然不语。

西风也怕干娘羞恼了,便把握分寸,改口说起别的事:唉,只是干爹说我年纪也不小了,不能一直待在府里,过后要带我去司礼监学做事,将来上阵不离父子兵。可我真舍不得公子。

这孩子向来嘴甜,又是卖乖最好的年纪,撒起娇来一派天真,令洛金玉忍不住心生亲近,正有意安抚几句,忽又想起,其实西风也不必为此舍不得,哪怕没有此事,自己也很快要离开沈府了。

可这事不能对西风说。

西风是有意撒娇,一心等着干娘来哄自己呢。

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却不能指望他干爹哄他。平日里,只有他哄干爹的份儿,干爹哪有干娘温柔和善?

干娘可好了,以往远看着是冷冷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如今熟了便知,干娘的心和菩萨似的,好相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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