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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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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池调转车头, 嘴里含糊不清地应着。

后面的车也跟了上来,他看慕池掉头的速度有点快,跟着一紧张:那咱们不去看老慕总了吗?

慕池一边鸣笛一边在车与车的缝隙之间试图倒车, 等换上另一条道, 他才说:不回去了, 去玩吧。

想起那一天在漫天白雪中, 秦山拒绝了他,慕池此刻头脑发胀。

一股从未有过的原始欲|望裹挟着他, 让他在这一片惨白的世界里无法思考。

那时候他是那么的爱秦山,为了让秦山得到他想要的更多资源,没日没夜在父亲面前卖他的好。一向喜好低调的他,为了秦山,专门去泡父亲老友的聚会。

他现在之所以能理解底层工作人员的辛苦, 常常犒劳他们,全是拜秦山所赐。那两年, 他就像是秦山最忠实的奴仆,最有利的推手,最好用的工具。

而秦山却一次都没有奖励过他。

他还记得,那一天窗外的白雪就像此刻, 他的欲|望几欲喷薄而出, 秦山只是不清不淡地接受了他的亲吻。他想更进一步的时候,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后来,慕池常常想起秦山说过的那句我从来都是喜欢女人的。

慕池曾在秦山面前表露出的那些,被情|欲冲昏头脑的表现, 在秦山看来算什么?!

惺惺作态的小丑, 还是扭捏可耻的变态?

此刻,慕池看着打在窗玻璃上的雪片, 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耻辱感。

小池哥?蒲栎觉察到慕池的不对劲,微微晃动他的胳膊。

嗯,慕池回过神来,勉强牵起一个微笑,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可恶狂徒,栗子,你很喜欢我的对不对?

蒲栎笑出声来,咬住下唇。他料到慕池对待感情是直白的,却没想到会让他亲自说出这些来。

嗯,蒲栎点头,在《天亦有情》庆功宴当晚,我就开始喜欢

慕池左右转动脖颈,猛踩油门,过省道,走上一条蒲栎从未走过的线路。

蒲栎不敢问慕池那你呢,你喜欢我吗这样的问题。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傻。但他心里又很期盼着能得到一份这样的肯定。

车子顺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临近中午时分到达一处山庄。

这一路蒲栎被颠簸得不轻,不过还好,因为有慕池在不是很难熬。

山上的雪更大,但因为刚入冬不久,地上并没有停雪,雪水很快消融,和着泥巴满是泥泞。

山庄管家听到有来客,连忙出来迎接,看到是慕池后,更是声音里都带上笑意。

慕总,来啦!

管家年过半百,微胖,人不高,肤色偏黑,穿一身皮货,看着是个极不起眼的小老头。

今天有时间,带个小朋友来玩。慕池说着,走在前头,而后回头,示意蒲栎跟上。

山庄不大,目之所及的一片地方而已,古堡式建筑,周围有休眠期的葡萄藤干巴巴地缠在藤架上。没什么人,更没有声音。

大雪纷飞中,蒲栎追上慕池的脚步,攀上楼梯,与他一同进入大厅。

管家机敏无话,与慕池之间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与信赖。他跟随慕池一同进了大厅,转身就吩咐手下去观景最好的那幢屋烧起壁炉。

蒲栎更慕池乘坐电梯到了顶楼,楼道里已经开始吹起暖风。

慕池走向尽头的一间屋子,推开门,转身拉起蒲栎的手。

蒲栎猛地被慕池拉着手腕,心都要蹦出来了。

屋子里点火的小哥手脚轻快,很快处理好壁炉,抱着一堆工具微笑着向两人问好,而后离开。

慕池关上房门,不吭一声就吻住了蒲栎的双唇。

蒲栎靠着门板,一只手腕被慕池擎着,另一只手还压在身后,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慕池的气息深入骨髓,迷得他全身酥|软。

我想要你。慕池坦白,目光直射蒲栎的眼睛。

蒲栎被吓了一跳。他以为他和小池哥之间可以细水长流循序渐进。坦白讲,前一晚,慕池给他的亲吻已经足够他幸福好久,没想到,时隔不足半日,他还能得到更大的幸福。

小池哥蒲栎轻咬下唇,眼睛里雾气迷蒙,难以克制激动。

慕池拉着蒲栎,远离门板,这间屋子大得出奇,让蒲栎想到慕池在城里的住所,大而冷。屋子中间有一张宽大到近乎无边的床,床品是丝质的,上面绣着冰凉的装饰花。

你不愿意?慕池抬手撑着蒲栎的后脑,又是压下一个吻来。

可不可以慢慢来?蒲栎支吾着,声音越来越小,但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口是心非,被眼前气氛感染,他也有些难以自持。

慕池恼怒这个小孩比当年的自己懂得迂回,这让他一刻都不想在再等。

窗外的飞雪又大了起来,慕池抵着蒲栎的膝盖脱去两人的外套。

壁炉刚点上不久,屋子还是冷的,一整面墙都是玻璃,窗外的飞雪簌簌地下着。世界就那么安静地燃烧,一冰一火,一冷一热。

对比那么强烈,却都是那么地兴致盎然,激|情澎湃。

蒲栎就那么不受控制地屈服了,但他丝毫不觉得懊悔与羞愧。事后,他反而有一些小小的得意。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撞到了什么天大的运气,让喜欢着的人也喜欢上自己,真是用尽了一生的幸运。

两人仰面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上的吊顶。鎏金起伏的线条繁复庞杂,若仔细看的话却还是有规律可循的。

许久,蒲栎面红耳赤地裹着被单靠近慕池,这一番激烈的运动之后,他不但不觉得冷,反而燥热起来。

慕池看着他,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让蒲栎觉得陌生。转而,他抬胳膊搂住了蒲栎,把对方圈在自己起伏的胸口。

蒲栎就那么被慕池紧紧地搂着。

第一次,有血,还很痛,可蒲栎依旧觉得痛得心甘情愿、幸福无比。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渗入烤肉香气,慕池才像是度过漫长的贤者时间,缓过神来,紧了紧怀里的人,对他轻声说:起来,去吃饭。

楼下,管家已经安排厨师做了慕池最喜欢吃的烤全羊。

慕池去室外的烤炉,看着还未熟透的烤羊在明火上滋啦作响,而后像是突然想起点什么,对管家说:华叔,让厨房熬点粥来。

蒲栎在房子里暖着,喝一杯香甜的可可,看窗外白色的世界。

正式吃饭的时候,餐厅里只有慕池与蒲栎两个。

慕池望着一桌子菜,回身问站在阴影里的管家:粥呢?

华叔笑着回:按你吩咐熬烂一些,马上就好。

慕池在一桌菜上挑挑拣拣,最后往蒲栎的盘子里夹了几样自认为好消化的。

我也喜欢吃烤全羊。蒲栎眨巴眼睛,闻着香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你就这点菜,等下再喝点粥。慕池语气坚硬毫不客气。

我不发烧了呀,正需要补补。

以后再补。慕池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红。

他不得不承认第一次和蒲栎亲近,比他想象的要困难许多。

不是技术层面上的问题,而是他发现自己蠢得过分。

竟然会以这种粗暴的方式去惩罚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慕池羞恼,气愤,怪自己一时被欲|望冲昏头脑。

看白皙的男孩心甘情愿地雌|伏于身下,虽然依旧是赏心悦目的,也极大的满足了心理上的占有欲,可为什么会凭空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空虚与寂寞。

尤其是,当蒲栎对他微笑的时候,那两颗纯洁的小虎牙和他的主人一样,明明值得全身心的疼爱。

出于巨大兴奋之后的猛烈落差,慕池觉得有必要对蒲栎温柔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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