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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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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将鱼从钩上接下来,放进一旁的塑料袋子,袋子里已经装了两条同样巴掌大的小鱼。

将鱼弄好的人,给鱼钩重新加上诱饵,然后将鱼竿再重新放在原地后,回到了炉具旁,端起刚才那份还没吃完的泡面,刚下筷子就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过来。

嘴里咬着面条的人,狐疑的转过头去瞧见三名穿的破烂的大叔站在草丛里,目光死死的盯着他锅里的面条。

夏季啊的一声坐直身子看向他们,你们是不是前几天网上说的,那几个不听劝告非要去深山里野营的人!你们终于出来了,外面好多人都在担心你们。

燕二看着那张年轻的面孔,眯着眼睛将他上下打量一圈,确定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战斗力的钓鱼人,因此毫不犹豫的拉着两个兄弟走向他,脸上挂着疲惫的苦笑:我们也没想到会在山上遇到熊,半夜在帐篷里被惊醒,连衣服都没穿,什么东西都没拿就跑了出来,还迷失了方向。

夏季听着,眉心都皱成了川字,将身边的背包提过来打开,从里头找出四五个暖宝宝递过去:先暖一下身体吧,还好你们遇到我,一会等我钓完鱼我就走,到时候我带你们去路边做公交车走。

几个暖宝宝到了燕二的手心里,三兄弟立马用冻的麻木的手指将包装撕开,直接贴在身上,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那还在煮的面条。

估计你们跑了一个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但是我没多余的筷子给你们了。夏季也发现了他们的目光,于是环顾四周,瞧见不远处有一棵歪脖子树,他跑过去折下一根细长树枝,折成几段后递给他们先用这个吃点吧,下次你们千万别这么冲动了。

他将树枝做成的筷子递给他们后,自己抱着小份的铝饭盒,继续吃起碗里的面条。

燕二三人没有碗也不在乎,三人围着团蹲在那个冒着气泡的锅前,也不怕烫,你一口我一口用树枝做成的筷子,狼吞虎咽的吃着滚烫香辣的面条。

辣到嗓子了也不管,直接抓起地上的雪塞进嘴里然后继续吃。

一锅面条,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就被三兄弟平分个干净,汤汁也是一口不剩,全部都喝的精光。

夏季捧着自己碗里还没吃完的面条,眼睛看着这三个人,等面条刚吃完他就将自己用来装小鱼的塑料袋子提过来。

要不再煮点鱼汤?虽然小但是喝一点鱼汤总比饿着肚子强,我这里还有点辣椒粉跟盐。

给我!

话音刚落,燕一已经一把将袋子抢了过去,三条只有手掌大的细鱼直接在石头上磨了一会鳞片,就包着雪水重新被放进锅内煮了起来。

燕二一个人就吃了半碗面条,现在全身上下冻的麻木的地方渐渐有了感觉,也终于有空打量起这个四周围的环境。

越是看,越是觉得有点眼熟,就是一时间没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

鱼好了。燕二还没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身边燕三就推了推他胳膊,拿起筷子继续吃起锅里煮开的小鱼。

三兄弟一人一条,将鱼夹起来手捧着飞快吃着,连鱼骨都没留下来。

他们吃着东西的时候,夏季就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辣椒粉袋子打开,那是一次性的辣椒粉,撕开来丢进国内就可以了,盐是夏季自己带的,用透明的塑料袋子装着,连同辣椒粉一起倒进锅中。

香辣的热气腾腾的鱼汤,跟刚才的泡面同一个下场,都被三兄弟一口不剩的喝的精光。

喝的冰冷的身体彻底暖和了过来。

燕一舔着嘴边残留的鱼汤香气,仰头望着对面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青年:这么冷的天气,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钓鱼,冻得要死也没什么鱼。

夏季将他们用完的铝锅从炉子上拿下来,用积雪擦干净里头残留的药渣,语气平静,低垂着长翘的睫毛轻声道: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没办法,不得不来。

为啥啊,这水库里有什么好东西么。燕三伸长脖子,往边上挂着鱼竿的水库方向看起来。

冻得全是冰块,只有一小块冰面被人用石头砸穿了,鱼竿就挂在那个位置上。

收拾好锅具的人,抬头看向对面蹲着的三名大叔,勾唇浅笑:好东西倒是没有,垃圾倒是有三个。

他说这话的时候,全程带着温和的笑容,注视着他们的眼神也是带着暖意,可是燕二却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伸上来。

刚暖和的四肢又开始冷了起来,走!

他刚开口,身侧的两个兄弟也同时站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凳子上还坐着的人,提防对方随时会有的手段可能。

夏季缠着季观潮一直到第二天中午,估算着外界有关那三名绑匪的消息应该已经传遍全网,就算季观潮现在赶回去,肯定也做不了什么,使出了全部本事的人四肢酸软的像是煮熟的面条,软趴趴的倒在睡袋里,眯着困顿的双眼看着一旁起身穿衣服的人。

将脑袋往睡袋里埋了埋,全是对方身上的檀香味还有他们闹了一夜的味道,夏季红着脸,又将脑袋拿出来,我起不来了,季观潮你抱季小猫回去好不好。

季观潮将皮带系上,转身半跪在帐篷内,低头看着缩在睡袋里赖着不肯起来的人,季小猫是谁,昨天好像有人说这个名字不好听要改的。

论记仇,夏季输的很彻底。

反正他是真的手脚软的连袜子都穿不动,现在失业游民的人无所畏惧的耍赖成功,让人将他直接打包装在睡袋内,抱上了路边的车内。

夏季看着窗外开始不断后退的风景,打了一个哈欠闭上了眼睛,嘴里还不忘嘟囔着提醒身边的人:到家后叫我。

眼望窗外,易北河在我模糊的映像中流过;我闭上双眼,她仍在不停地流;河上铺满了闪着蓝光的浮冰。我不得不目随那条拖船,它用漆皮已经剥落、加档板的船头把灰色的冰块剪裁成各种样式;我不得不注视那条河流,看它如何洋溢着把冰块冲向岸边,向上挤,哗啦哗啦地向上推,一直推到干枯的芦根丛中,并把它们遗弃在那里。我厌恶地看着一群乌鸦,它们似乎在施塔德有约会一般,一只一只地从韦德尔、从芬肯韦尔德和汉内弗一山特飞来这里,在我们岛上聚集成群,随后飞上天去,在空中盘旋,直到一阵顺风吹来,把它们送往施塔德。多节的柳树,裹着一层闪亮的薄冰,还蒙上一层干白霜,也使我分心;白色的铁丝网、车间、沙滩边的警告牌、菜地里冻硬的土块春天,我们在管理员监下,自己在这里种菜,所有这一切,甚至太阳,那隔着乳白色窗玻璃而变得灰蒙蒙、投下许多长长的斜影的太阳,都分散我的注意力

[德]西格弗里德·伦茨《德语课》

每年春天开河时节,上游一块块冰凌汹涌而下,在河道里摩擦着、撞击着、倾轧着、摞叠着,仿佛用劲用得咬牙切齿似地,发出可怕的咔嚓咔嚓的响声。有的地段,冰层下的河水下降了,冰块渐渐融化拆裂,轰地一下坍塌下来,激起一排排泡沫横飞的混浊的波浪。冰凉的浪花拍击着冻得坚硬的灰黄色的沙滩,河水溢出了原来的水线。天气再骤然转暖,灰黄色的沙滩就被涌上来的河水浸润了,岸上镶上了一条笔直的棕褐色的花边。随后,河水开始奔腾。河道上一堆堆去年沉积下来的柴草断枝,先是懒洋洋地离开它们卧了一冬的浅底,然后越淌越快,终于拼命地在水上赛起跑来。但是,前面只要有一点点阻挡,或是有一处较高的沙洲,它们又会气喘吁吁地停下,聚集在一起。而且越聚越多,在河道中间结成一道顽固的拦障。于是,河水在它们面前分岔,有的从它们两胁钻过去,有的好似屈从了,回旋出一个非常漂亮的孤形,掉头转向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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