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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智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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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信里的图片,一张张乱七八糟,垃圾,鬼脸,动物尸/体,甚至还有血/腥骇人令人作呕的东西。

一条接一条进来,应仰面无表情看看,最后删干净把那个号拉进了黑名单。

没数这是第多少次,反正次数不少。之前他出门就来人堵他,现在他不出门,又成了各种恐吓骚扰。

应仰一直没搭理,没什么好在意的。之前狂妄放肆得罪的人不少,一掷千金不给人面的事他都干过,树仇这件事,比交朋友容易得多。

应右为早给他打了预防针,天道有轮回,应右为也乐见让他长教训。

一个不入流的赵鹏川都知道他现在不似从前,更遑论其他有点小本事的人。

怕卫惟一个人等得久了,应仰收了手机出去找她,卫惟也刚和人打完电话,看他出来和他说,“我爸妈要回家了,我得走了。”

应仰点点头,“我送你回去。”

“别了,”卫惟说,“你老实在家待着吧,外面这么冷,你病还没好。”

卫惟穿上自己的外套又把他的外套藏到一边,“你别出去了,我自己走就行。”

“不行,”应仰态度坚决,“你一个人不行。”

有赵鹏川那件事在前,他万万不敢再让她一个人出事。

外面的风呼呼刮着,撞得落地玻璃咣咣作响。

卫惟态度也坚决,“不行,你不能出去吹风。”

应仰不听她说话自己拿去外套,卫惟无奈,应仰最近动不动就一脸严肃又硬邦邦,像个万恶的专/制独/裁者。

风又大了些,像云朵中藏着的调皮孩子在比谁吹的号角声响亮。

“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吧,”卫惟退步,“我再有空的时候准你去接我行不行?我让我哥送我回家,正好让他打掩护。”

好说歹说才阻止住应仰,应仰陪他去找卫诚,看见两个人一起出了门才勉强放心。

卫诚没直接和卫惟回家,反而带着她绕了一圈去见了见蒋姝,蒋姝在商场兼职买衣服,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生生把身边的人和东西衬成了背景。

蒋姝没看见两个人,卫惟撺掇他,“哥你快去啊。”

“滚蛋,别想看热闹。”

卫诚没看蒋姝,倒是左顾右盼把周围看了一圈,最后又给卫惟掏钱,指了指一家奶茶店,“去买热的,给她送一杯,别提我。”

卫惟乖乖按要求照做回来,卫诚又带她出门直接打车回家。

天冷要坐车回家的享受准则一向是卫诚的风格,卫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快到家时,卫诚没头没脑来了句,“最近别和应仰一起出门。”

卫惟没听明白。

卫诚又说,“实在要出门也离他远点,别太亲近。”

“为什么?”卫惟问。

卫诚正在付车钱,看她一眼面无表情道:“有伤风化。”

“........”

你看蒋姝看到眼睛都直了的时候怎么不告诉你自己非礼勿视?

——

宝儿:我到家了!

应仰来来回回看四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看了好几遍,好像能从这句话里看出个卫惟来。

云朵不断换位置,连累到太阳一会露出头一会又藏起来。天色发黄,房间里也忽明忽暗,应仰终于看够了那句话,给她回了一个“好”。

消息很快进来。

宝儿:下次我爸妈不在家的时候我会提前告诉你。

应仰笑笑给她回消息:行,什么时候都行,随叫随到。

这句话发过去,她的消息再没进来。

应仰坐在内室的沙发里,房间没开灯,光源来自落地窗外的一片天。乌云压下来,房间很快湮没在昏暗里,阴影遮住他半别身子和脸,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个给人感觉不算年轻的男人,有一口被烟酒磨坏的嗓子。

他声音沙哑,让人听着不舒服,语气不熟稔也不见外,“应仰,摊上事了?过来和人说一声,差不多就算完了。”

是应右为的老交情,摸得清北都街上的黑事。

“知道了严叔。”

说好的地方藏在灯红酒绿的歌舞场里,角落里都泛着乌烟瘴气。

应仰已经许久没踏足这种地方,不做停留一路穿过,进门坐下清净不少,还是觉得脑袋里嗡嗡难受。

给他打电话的男人坐在正中央。中年人,穿黑色唐装和黑裤布鞋,正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应仰和他打了声招呼,男人也不多说,只点点头,把桌子上富春山居给他推了过去。

应仰随意笑了笑,拿了根烟叼在嘴里,往沙发背上一靠,又成了原来那个随心所欲的少爷。

他不用要火,很快有人弯着身子捧着打火机过来给他点烟,应仰低头凑了火,又仰回沙发上夹着烟吐了一口烟圈。

惬意眯眯眼,一副舒坦模样,活像又抽上大烟还了魂的纨袴膏粱。

“你倒是自在,给你烟你也抽,不给你你就去爬车底。”

“严叔,”应仰笑笑,“我一向不难为自己。”

他什么秉性男人一清二楚,冷哼道:“烟和酒都有了,我现在给你找一个你要不要?”

“不要,我自己有。”应仰在烟灰缸里弹弹烟灰,“您别说笑,我这人不喜欢开玩笑。”

男人丝毫不给他留情面,说道:“也是,要是没有那个,今天也没有这事。”

有人推门进来,和男人说人到了。

严华金挥挥手表示知道,又看应仰一眼,“老应说不管你。他带着齐康去港台,把你留在这儿,我要是真不管,等你让人捅几刀,”他顿了顿给应仰提醒,“你抗住你自己没脸,你扛不住我没脸。”

人很快进来,是个干瘦的小老头,身边跟着当初在夜里堵应仰的人——穿黑色皮夹克脖子里有纹身的青年。

小老头和严华金客套,“小孩子过家家,”又训那个青年,“茅子,给你严叔赔个礼,大晚上黑灯瞎火不干正事,活该被人收拾。”

“是,干爹。”

青年应了,转头向严华金赔礼。

应仰一直没抬眼皮,直等到严华金踹他一脚,“等着我请你呢。”

应仰站起来,冲那个小老头弯了弯腰。

两个人都赔了礼,事可以完了。严华金转转手上扳指,又对那个青年装一副耳提面命的教导样,“他的事你找他,别牵连别人。以后做事儿正大光明,别瞎打听,他姓应叫应仰,你管人家小姑娘叫什么。”

青年低头听着,老实道:“严叔教训的是。茅子不敢了。”

后来小老头和严华金说了什么应仰都没注意听,等小老头带着人走了,严华金敲敲桌子提醒他回神,“让人送你?”

应仰拒绝,“不用。”

严华金没在意他还想干什么,直截了当叫人,“下雨了,送你回去。”

应仰走了,严华金招呼外面一直等着的人进来,“把人撤了,不用管了。”

那人不明白,“严爷,不光那一个,一堆人等着找应小爷麻烦。”

“敲打一个就够了,没人敢动刀子。”严华金喝了口茶,“他该挨一顿打。棍子落身上顶多断几根骨头。老应说了,让他长长教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还是求收藏和评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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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黑夜大雨

2011年的寒假即将结束。春天却没有来, 冷风仍是不停呼啸,伴着几天断断续续的淅沥小雨。

KTV包厢里,斑驳陆离的灯光照映出人的心术不正。一个穿着一身名牌花里胡哨的年轻人接了个电话, 声量一下提高,“茅子说不干就不干?他他妈是不是怂蛋?”

接着有人上去接话,“茅哥说他不干了?”他顺着年轻人的不快道, “最开始咽不下一口气的是他, 最后尥蹶子不干的还他妈是他。”

“张少,这样就完了?”

张充化喝了口酒,也有点犹豫不决。

堵人骚扰的事全干了, 也没见别人和他找不痛快,看来应仰是一声不吭忍了过去。这他妈挺不是那么一回事,像是一拳头打进棉花里。想想差不多就行了,再多想想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风水轮流转,这是多好的机会。

张充化女朋友过来坐进他怀里,有人唯恐天下不乱给他煽风点火, “张少, 我他妈一口气堵在这儿,我不服。”

说话说一半最提醒人,张充化一下就想起那些陈年恩怨。他欺男霸女惯了, 遇见一堆比他还狂的,领头的还他妈当众落他面子。

“就是,他有什么厉害的,现在想当好人.......”

“干!”

张充化喝下的酒精一下子冲上本来就不灵光的脑袋, “他妈的,干他,出了事我担着。”

“哥,”有人转了转眼珠子,“干几个?”

“应仰和他女朋友粘着,不好分。”

张充化摸摸下巴笑得猥琐,“他女朋友长得是不是挺漂亮?”

有个知道的点头,“漂亮,光看脸就能玩一年。”

张充化怀里的女孩眼线要飞到天上,早就因为不受重视不高兴,现在又听他说这个,不用想都能知道他又在想干什么,拉拉他衣服找存在,“再漂亮有我漂亮?”

张充化一向不把女的当回事,哪怕人在他怀里。他随意瞥了一眼,不屑道:“比你漂亮得多。育津一枝花,应仰的宝贝,你能和人比?”

——

下过雨的天空蓝湛湛,拖着长尾巴的白云彩在整齐排队。卫惟抬头看天想起那句民谚:天上钩钩云,地下雨淋淋。

爸妈去了香山商量事,她坐在自己房间的露台上和应仰打电话,“应仰,我们明天出去玩吧。”

“去哪?”应仰问。

“去北部公园。”

“行,”应仰答应得快,“明天去接你。”他又看看外面的天,说:“其实今天也行。”

“今晚要下中到大雨,”卫惟给他预言,“下完大雨公园的泉里会涨水,涨水的时候能看见大锦鲤。我们明天去看锦鲤。”

应仰笑,“你怎么知道?这么神。”

“因为我会看天气。”卫惟并不和他多解释,又说别的,“我们明天穿那身黑色的情侣装......”说到一半又自己停下,“不行,不能穿黑的......”

北部公园里有个庙,能结红线,求姻缘很灵,穿黑的不应景。

应仰和她想到一起,开玩笑说:“那穿红的。”

“不穿红的,”卫惟正经纠正他,“穿白衬衫好不好?”

“好。”

“那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挂了电话应仰去衣柜里拿出卫惟指定的衣服放好,没注意自己手机在响。

胡经给他打了两个电话没人接,正要再打第三个,手机没了电自动关机。

他被人骗过来围堵,又一次被逼到翻了墙跑路,这老街小胡同里,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

事情倒是有点清楚:张充化要找应仰的事。

人可能真遇上了倒霉时候,想打电话给他提醒,人没接着,手机也没了电。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能充电打电话的地方,胡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总算遇见个老头,胡经热络问好叫了声“大爷”,借他手机给别人打电话。他记不住他们的手机号,倒是挺巧,井殷的手机号就和他差三位,这个记得挺清楚。

连着打了四个,不好再浪费那大爷的时间,胡经没办法只能把手机还了回去。井殷也没接,四个都没接,回应他的只有嘟嘟的待接听音。

胡经被骗到城市较偏一角,和他相隔很远一处公寓里,被需要的井殷正在焦头烂额。李郁又在和他闹,为了个偶然躺在通讯录里的人。

他什么都没干,根本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人。李郁又找他要解释,没什么解释,他不想理她。

李郁不由分说又闹起来,直接摔了他的手机。

他家地板是双层大理石,手机像个软鸡蛋,被砸得四分五裂。

恰好是那个时候,胡经在给他打电话。

——

风又刮起来,乌云压下来,本来就不长的白天一点点被暮色吞噬,应仰接到一个电话,人说有些东西想给他,发过来一张照片,是他和卫惟。

人是在茅子身边见过的人,一个黄毛,应仰有印象。

来到说好的地方,应仰屈尊先开口,“东西呢?”

黄毛心里有鬼,一个人直面他腿都哆嗦,捂了捂口袋里刚收的钱,把照片给他递了过去。

他是跟着茅子哥的,手里有几张照片。本来该删干净,却被张充化找上拿钱买了下来,还给他钱让他跑腿,借茅子的名义把人约出来还照片。

张少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就是找个由头把应仰骗出来。客客气气请人是不可能,就算张充化请应仰,应仰也不会搭理他。应少永远是应少,从来不给人留情留面。

黄毛收了钱应了,他以为他是干个好活等不到人,根本没想到应仰真的会因为几张照片出来。不就是他和他女朋友被拍了?至于一张照片都不愿意流出去?

应仰收好了照片看他一眼,黄毛下意识低头。应仰稍稍转头瞥了一眼周围,又从钱包里抽了六张红票给他,“谢了,给茅子问个好。”

应仰快步往回走,没防住有人从后面撞上来,不知道什么东西在他后脖上扎了一下。

那人跑得快,应仰心头预感不好。

天已经黑了,滴滴答答有雨落下来,这条路有点偏,路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应仰眼前越发模糊,想掏手机报警,只觉得头重脚轻发晕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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