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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智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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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不熟。”

“那天没亲上。我没让她亲。”

卫惟听着他这么认真地说话,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应仰又退后一步,这个距离她只要稍稍抬头就能看清他,他也稍稍低头看着她,眼神温和,彬彬有礼得像个绅士,好像刚才那些调戏没有发生过。

她听见他足以蛊惑人心的要命声音,“卫惟,你为什么不理我?”

卫惟有点招架不住,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应仰,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像是对她张开的魔网。

“真的?”

她听见她的声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答这个。

应仰失笑,“真的。”

“卫诚说你抽烟。”

卫惟说出这话来又急忙咬住嘴,她到底在说什么?!

应仰顺着她的话答下去,“原来抽过,现在不抽了。”

卫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去的,美色误人,男色当前,她又中招了。

这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他荒唐,他不靠谱,但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怎么把握你,他仗着你的势欺负你,他明明白白的恃宠而骄。

但就是让人欲罢不能。他稍稍低个头,你就能把一颗心给他捧上去。或者,你根本就受不了他低头,你会拿一切惯着他,即使他让你低下高贵的头颅。

有人说这个是犯贱,可能对卫惟而言,文雅点,这个叫喜欢。

卫惟坐在沙发上,觉得没有哪里不对。反正,她本来就不是太生气了。她生气快,气消的也快。

——

应仰推开旁边的人递过来的烟,自己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卫惟乖的像只羊,一只偶尔会伸出蹄子踹一脚的羊。他皮糙肉厚,被踹一脚就当逗她玩。

但并不是这样,卫惟不是温顺的绵羊,她是一只骄傲的天鹅,永远昂着头的那种,摔一跤都像在溜冰的那种。

他不相信小天鹅的示好,他想看她低下头,意料之外,她低下了,她冲他低头示好。

他还是不相信,他开始频频试探。不是故意,这就是他的本性,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令人憎恨厌恶。

然而她照单全收,还收得毫不犹豫,并不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这倒是让应仰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比如她被球砸到的时候,他突然间觉得生气。那球要是砸到他,他也不会怎样,蒋弘惹的事,蒋弘会给他们讨回来。但是到了卫惟身上,他当场想把那人打趴下让他道歉。

比如叶珍训话,他会因为那些话坐立不安,他迫切的想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他宁愿被叶珍骂一顿的人是他。

比如那天他听见她和卫诚的讨论,烟这个东西,他忽然就不想再碰。也没什么别的感觉,他看见自己的烟盒和打火机就莫名的烦。他那时甚至有一种感觉,他为什么会去接触卫诚给她举例的那些东西。

当然,应仰身体里的劣性深种,他的过意不去也只是一瞬间。

在他的喜怒无常的试探里,他也反感卫惟的示好。

也曾有人示好,但她们见好就收,再想更进一步,应仰就不再理会,她们最后都知难而退。

但卫惟不一样,她有近乎沈曼华的偏执,她容忍他,她也从来不说到底怎样,也从来不会更进一步。

父母是孩子接触的第一人。应仰接触的第一人,给他留下了太大的影响。影响都过于中性,不如说是阴影。

应右为和沈曼华的结合,首先就是天差地别。一个出自大富的权贵之家,一个是败落的书香门第。老一辈里,读书人瞧不上权贵商人。年轻一辈,读书女子最终被权贵所困。

花花世界,几个男人能收心?更何况是应右为这种人。

应仰从小看够了沈曼华对应右为的容忍和期盼,甚至有卑微的讨好。

他对应右为更是毫无好感。

他的出生让应氏家族有了长孙。应右为对他寄予厚望,但根本不会正常地教育儿子,他像苛责下属一样培养应仰,让应仰无法忍受。

他夹在两人之间,向一条维持关系的绳子。他厌烦沈曼华对应右为的偏袒。她溺爱应仰,又总是劝说应仰,张口就是你爸怎样,你爸怎样。

女人真是麻烦,又麻烦又傻。这是应仰在启蒙阶段对女人的第一个印象。

沈曼华是个多好的例子,雍容华贵,美则美矣。仅此而已。

应仰后来明白,应右为再不是东西,但他给沈曼华富足奢侈的生活,房子,车子,首饰,衣服,有人定期给沈曼华送来供她挑选。

他还给沈曼华令人尊敬的地位,无论他在外面怎样,沈曼华依然是他的应太太。应右为会和沈曼华无事一样温存,他们还有唯一的儿子。

女人要的,无非就是这些表面东西。这些他都可以给,但他无法接受那种无比炽热的感情,那种所谓的真挚感情,那种虚假的东西像火一样让他难受。

然而有一段时间,他在卫惟身上看见了沈曼华的影子。那种期待,沈曼华对应右为的期待。忍让,退后低头的忍让。那种虚假的东西,让他浑身难受的东西。

应仰旁观者一样地陪同她,他想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应右为什么都给沈曼华,但卫惟,我什么都不会给你。

慢慢地,应仰又感觉不是这样,卫惟根本不需要他给她什么。她本身有优渥的生活,和睦的家庭让她没有任何心理需要。她在日常的交际圈里,见过他见过的所有东西。

这种感觉让应仰觉得要命。他变本加厉地想赶走她,她果然走了,在看见他和别的女的亲密的时候。

应仰看着她过来,最终在最后一刻偏开了头。他当时,并不敢真正落实这件事。

这次是真把人惹生气了。真他妈难哄啊。

应仰不是个会哄人的,从来都是别人哄他。不行就这么算了,他这么想过。

他的父母没教会他怎么生长,他长这么大长成这样一直都是自由野蛮。

他有一群或多或少和他有相同境遇或者臭味相投的朋友,他们一起为非作歹,仗着祖辈的积累肆意明白地挥霍报复。

他知道最基本的生存法则,他知道名利娱乐场里的逢场作戏和尔虞我诈,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对付一个心无杂念小姑娘,没人教给他怎么去应对那种热烈坦诚的感情。

或许他根本就不相信有这种真实感情的存在,但他又确实沉溺其中,他享受这种感觉并一味索取。没有别有用心的要求和企图,没有令人窒息的脂粉香水味,只有一个女孩子明媚大方的笑和对他毫不掩饰的偏袒和纵容。

他确实在试验,但也只能他来试验。到底怎么样,也得他说了算。

结果那个女的找到了班里来,还当着卫惟的面。

他当时其实没什么想法,就是看不惯别人给卫惟甩脸。

他可以欺负她,别人不行,一个眼神都不行。

也幸好,她就让他一个人欺负。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应仰对原生家庭有阴影,我们应仰心里苦。

顾苓千金第一次警告,管你有没有阴影,管你心里苦不苦,你惹了卫惟,早晚要被大卸八块。

紧急呼叫隔壁陶鸣锋前来拉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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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考后闹剧

转眼又要考试,这次考试是正儿八经的考法。九门都考,考两天半。

同学们都忙着复习,忙得焦头烂额。当然,除了某些人。

晚上七点二十分钟,卫诚看看表,准时从桌子上爬起来,拍拍卫惟的脑袋,“我走了。”

“哎,”卫惟叫住他,“你明天来考试吗?”

“看心情。”

“不行,”卫惟压低了声音和他说话,“我听老师说,这次考试计入期末,不来考试要请家长的。哥,你会被骂的。”卫惟想想又说,“还会被停卡。”

卫诚看她煞有其事的样子,“真的?”

卫惟点点头,“真的。”

“所以呢?”

卫诚也不急着走了,重新坐好等卫惟说话。

卫惟想了一会儿,讨好地说,“所以你能不能也告诉应仰。”

卫诚“呵”了一声,他就知道下一句是这个。

这个胳膊肘天天往外拐的东西。

卫诚走了,卫惟也没有什么心思复习。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转笔,应仰有几天没来上学了,他得来考试,她想看见他。

第二天考试前的早读应仰也没来,卫惟闭着眼又把知识点背了一遍,睁开眼,应仰还是没来。

卫惟放弃了。卫诚不一定见到应仰,应仰也不一定会听。早就想到这种结果,她还期盼什么呢。又不是见了应仰她就能考第一,算了,反正有周豫鸣在头上压着,她怎么着也考不了第一。

纠结中,铃响了。卫惟随着同学们一起收拾东西去相应考场。

走到考场门口,卫惟听见有人叫她。

应仰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走笔袋,拿出一支笔。

“背一遍,你考号多少?”

卫惟想了想,“13062029。”

应仰点点头,拿过她的手写上13062029。

“你可记住了,别再写错了。”

卫惟看着他笑出来,应仰拿笔敲敲她的脑袋。

“你再写错了,我可不陪你抄卷子。你要是非得写错,你就写别人的,让别人和你抄。”

“我可不会让别人和我抄。”卫惟回他,还小声嘟囔着,“别人有什么意思。”

“进去吧。”应仰说,还不忘了晃晃手里的笔,“征用了。”

这次考试打乱了顺序,他们不在一个考场。

“哎,”卫惟叫住他,“等等。你没带别的东西吗?”

两个人在人来来往往的走廊上贴着墙站,卫惟拉开笔袋,从里面翻出来一只涂卡笔塞给他,又把自己的橡皮掰成两半,拿一半递给他。

“一支笔可不够用的。”卫惟说。

应仰觉得有些好笑,他就是没事来走个过场,卷子做不做都不一定。

卫惟知道他的心思,她把那半块橡皮也塞他手里,说,“万一你觉得无聊,想做卷子了呢。有备无患啊。”

说话间,走廊上的人已经没几个了,考场里老师的催促声响起来。卫惟转头去看,又回过头来去看应仰,她自己都觉得倒像是有几分依依不舍的情意。

“你也走吧。”卫惟终于明白状况,“快开始了。”

两个人各往各的地方去,卫惟进了考场又回头看了一眼应仰的背影。

讲真的,每次两个人短暂的交流后她都感觉像是分离一样,因为根本不知道下次的应仰是什么样的。

育津人才辈出,一个比一个会走过场,一个比一个会敷衍人。

卫诚为了保险起见,每场考试都来,等半个小时可以交卷离场后立马就走,一分钟都不带耽误的。

应仰第一天来了一上午,最后一天来了一上午。完美的开头和结尾,证明他参与过这场考试。

还有一些被卫诚通知到的人,来参与的方式一个比一个新奇。

等到第三天最后一科考完,同学们都收拾好东西回到座位上休息时,教导主任果然在广播里说到:这次有个别同学不重视,无故缺考。这次考试要记入期末成绩,等到考试成绩出来,缺考的同学都要请家长来谈谈到底是什么原因不来考试。

卫诚听见这些,欣慰地看看卫惟,感叹道,“你还算是有良心。”

卫惟不想刺激他,没告诉他,他其实是沾了应仰可能不来考试的光。

考试前的时间对于学生就是煎熬,考完试后就意味着解脱。所有的学生都像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鸟,一个劲的支棱这翅膀扑棱扑棱,都想一飞冲天,直上九霄。

这股兴奋劲从考试结束的那一刻起就存在,直到午休时间也没有消退。

这几天的考试复习强度太大,像卫惟这种累得不行的,一点都不在乎其他人制造的声音,趴桌子上就能睡着。

慢慢地,班里很多人都已经睡着了。但还是有偶尔闹腾的声音。

赵信又一次把纸团朝后门处扔过去,砸到了睡觉的刘明头上,赵信哈哈大笑。刘明气得无语,拿过纸团就冲赵信砸过去。赵信躲开,刘明没砸到他。

刘明不想再理他,换个姿势继续睡。赵信却不罢休,一边笑到发抖,一边又拿个纸团扔过去。

因为笑得发抖的原因,他这次没用上劲,纸团没扔到刘明那里,倒是砸进了垃圾桶里。垃圾桶是金属的,被东西一砸,发出响声。

后排有人被吵醒。

应仰抬起头来,捏捏眉心,看一眼发出声音的垃圾桶,看见还不知收敛的赵信。考试时安排的考场桌子还没有恢复原位,人与人之间空隙很大。应仰大步过去就是一拳。

井殷几个人也在那个响声之后醒了,反应到应仰要干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井殷没拉住人。

应仰一拳打赵信脸上,赵信直接摔在地上。他觉得自己没面子,从地上爬起来就冲过去,还没挨到应仰的边,又让应仰一拳打脸上,这次直中鼻子。

那片地方的桌子被推动,还带倒了一摞书和椅子,赵信摔倒的声音太大,惊醒了睡觉的人。

赵信的鼻子被打破,流了不少血,滴滴答答的聚在地上。

所有人都醒了,有人回头看,有人不敢动,那附近的人往里缩了缩,生怕牵连到自己,有小胆的捂着脸,好奇又不敢看。

应仰让蒋弘和井殷拉住,赵信被林舟几个人扯起来。郑沣挡在两帮人中间,伸着胳膊表示差不多得了。

赵信低着头没说话,鼻血继续流着,止也止不住。

应仰甩开人,看也没看一眼,径直回到座位上继续睡觉。

留下一地狼藉,他管都不管。

卫惟这几天太累,睡得熟,但还是被打人的声音吵醒了。她清醒过来,打人的应仰刚被人拉开。又听李郁说完刚才的事,应仰已经重新趴在了桌子上。

卫惟站起来,走到事发地点仔细看看,叹了一口气。桌子椅子的排列都乱了,地上一堆书,也不分不清是谁的,地上还有几摊血,是赵信的鼻血。

应仰打的人,应仰看都不看一眼,蒋弘他们也没办法。这毕竟是在班里,闹得太大也不好。虽说是赵信打扰别人睡觉,但应仰的处理方法也确实狠了点。

赵信挣扎着,他不敢上前找应仰,但他也一副不配合的样子。几个人站着没动,应仰要是真不管,那他确实就没理。

卫惟不太明白这事情的发展,眼看地上的血越聚越多,赵信就是不动。张宗悄悄给她说,“应仰不管,就没理。蒋弘他们管也没用。”

卫惟看看趴下睡觉的应仰,现在班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生怕谁又惹了人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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