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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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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听见他开玩笑那般,钱真人显得有些无奈又轻笑几分。

作为茶银子的师兄, 他可以说每次都会被师弟调侃调侃,以前在山上是,现在出世后也是。他从来斗不过茶银子的这把嘴皮子。

钱真人也确实不是找他看月亮叙旧, 可以说,作为他们这种人, 就已经注定了尘世间的一切美好与他们无关, 甚至不可沾染。但如今, 他早就以身犯险再也逃不掉了。

他道:师弟, 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茶银子依旧看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其他表情,可惜, 他这个师兄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不悲不喜的模样。他怎么可能看的出来。

茶银子道:师兄,想我不插手,那你当初就不该叫我下山与你一起沾染这尘世,故此才有了现在的劫难。

钱真人道:沾染尘劫,入世避难,我心甘情愿。

茶银子却道:沾染尘劫,必定万劫不复,我心不甘情不愿。

钱真人这时已经沉下脑袋,转过来看着茶银子。

他不免有很多话要问这个师弟,可惜看着他时,他却又说不出来他想说的话。

钱真人叹气道:师兄希望你能答应,不要亲口告诉陛下,甚至要主动隐瞒,劫星便是那个孩子。

茶银子微微蹙眉,这下子总算知道师兄的心思了。

他冷笑道:你想堵住我的嘴巴?那也看我答不答应?

这个师兄就是这样,每次到了关键,他就立马收手,似乎就不想看到结果一样,一拖再拖。等拖到他不得不下山时,他又在拖。

真是不明白,像师兄这种曾经冷静果断的人,为何入了尘世就变得犹豫寡断起来了?到底是什么事情改变了他?

难不成真的仅仅只是一个劫星改变了他?茶银子很清楚,劫星是改变不了师兄的想法,师兄有保住劫星这种想法,似乎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有了。

对啊,十年前他就下山隐隐查到了劫星生辰的八字,有了生辰八字,无论如何都非常容易查出那个孩子是谁,到时候先斩草除根就没有现在那么多麻烦的事情了。

茶银子很奇怪,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令师兄改变了对劫星的看法。

他便道:那个孩子我见过好几次,伶牙俐齿的模样,确实不像是预言中的昏君那般。所以可以肯定她是后天所致的昏庸。

你难不成还想待在她身边一辈子,看着她,避免她出错?

钱真人摇摇头道:师弟啊,你知道,我只有三年的时间了。三年后,无论成否,我都将回山。再不出红尘世间。

茶银子似乎不信。

他带着一丝冷笑道:最好如此,别又中途改变了主意。另外,我姑且答应你,这三年内我对劫星是谁会闭口不谈。哪怕是陛下那边试探口风,我也不会遵守和师兄的约定。

那多谢师弟了。钱真人内心松口气了。

可茶银子中途调转声音,又道:但,三年后,我若是没有办法了。那劫星必须由我的办法来处理。

你若是答应了。我也会誓死保守秘密。

钱真人顿时沉默了。他深深地凝视着这个师弟,心里非常清楚,茶银子是个真正的修道中人,无情无欲,一生沉迷修行,对山门的命令奉若太上谕旨。

钱真人答应了:一言九鼎。

他伸出手掌浮在的半空中,与茶银子的手掌重重击打在一起,许下了诺言。

无论钱真人怎么想,无论茶银子怎么思考渡过这次劫难。

此时此刻,三年之约,已经便是他们互相明确,对彼此的约束。

温婉阁如今已经守卫重重,已经没有人敢出入了,都是可以进去没有办法轻易出来。

楚蒙如今也在司马殿,他人只要在司马殿一天,他就不必受到楚宏的召见。

这是楚宏与素妃之间的约定。

而太子那边,楚灿早早来到了浦苍殿看望贵妃娘娘,见她脸色还不错,他不由松口气。

再看看楚荆已经没有了平常那般矜持,他投入了司马蔻儿的怀抱里,尽情痛哭起来。

这几天的压抑都宣泄了出来。

可唯独不见另一道奶黄的小小的身影站在旁边,一同撒娇。

楚灿的心猛地一紧,心里总感觉,自己的妹妹最近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可他不是很确定,阿月哪里有了变化。

岂止是她。

司马蔻儿紧紧搂着楚荆,抚摸着他的后脑勺给他一丝丝的安慰。而另一个空出的肩膀,无论如何都满怀着失落与空虚感。本该属于她的位置,人却不在此处了。

司马蔻儿向来支持丈夫的任何决定。哪怕是这次计划。她都接受了。

只是没想到,有的就有失。

她或许要失去那个总是嬉皮笑脸的孩子,换来的却是,真正属于宏哥哥和姐姐的孩子。那样心思极其远虑的孩子。

她还想好好多护着她快乐几年。哪怕一年也好。

司马蔻儿没有主动提及楚月的下落。楚灿也默契没有去说。

唯有楚荆哭了一会儿,他下意识伸出小手去捞身边的小人儿,却捞了一把空余,这几天伤心魔障后的他,反应过来,他整个人都呆滞了。

阿月呢?

浦苍殿内大哥在,母妃在,可偏偏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的疑问。

而楚月此时此刻已经站在司马殿的大红门面前,从她进入司马殿那刻,尤其是在父皇重重眼线下进来后,她的决定已经传到了父皇文妃甚至姨娘的眼里了。

楚月轻轻推开司马殿大门,看见不是过来迎接的司马下冲,也没有楚蒙本人。

只有空荡荡飘零零,让人感到孤寂的一片白月淡淡的光辉照耀在殿庭的石板上。

原本守着的司马殿的人似乎瞬间消失了那般,令她寻不到踪迹。

直到。

屋顶一道黑影迅速落下,宛如夜鹰落在旁边的灯柱上,刚落脚,咻一声,一枚红缨枪瞬间击穿了对方。不见人,武器却已经将这人瞬间变成一具尸体血淋淋倒在地上。

楚月一惊,她迅速躲在门边,继续观察着,然后陆陆续续宛如夜间蛰伏的蝙蝠人的黑衣人,组成三队,每一队起码十个人,他们陆陆续续冲了进来,周围黑耀,杀机四伏。

这些人完全无视她,只知道往里面冲。

不要命的往主殿冲进来。

让楚月看的极其心惊,这些人应该不是父皇的人吧?父皇是不会派人进来的,那唯一的可能是另一股势力。正是父皇想一箭双雕的另一股暗中潜伏的势力。

她不禁越发好奇起来,司马家到底有什么东西,能令这些人像失了智一般。明知道这是陷阱还要偏向虎山行。

他们就不怕得到了东西,还走不出皇宫吗?

看来,司马家的东西重要过他们的性命,哪怕走不出皇宫,只要得到东西,就有一丝机会送出去。哪怕一丝机会,这些人大概就在等这一抹唯一的机会了。

真是太可怕了。太疯狂了。

楚月今晚目睹了她有生之年以来,最具有血腥又是消失最快的一场...单方面的厮杀。

司马下冲双手提起两半宣花双斧,他步子轻盈似乎像飘着过来,身上特地穿了月牙长袍,与月圆之夜的银光相衬而成,这个彪形大汉,面对冲过来的黑衣杀手,没有半点惧色。

甚至还望了靠在门边看戏的楚月一眼。

司马下冲露出一丝放肆的微笑:就凭你们!!!

黑衣杀手挥刀向司马下冲砍来,双花宣斧横空一挡,猛地用力一推,震的杀手手中的大刀嗡嗡作响。黑衣杀手往后一退,周边一哄而上,十几把大刀里里外外砍向司马下冲,毫无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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