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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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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可以把他变为家人?

你来我往的对话中刀光剑影,囚徒屏息凝神地聆听,其中蕴含的信息让他混乱的思绪雪上加霜。

但,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囚徒深吸口气

许久没听到另一个人说话,仿佛他真的在思考意见的可行性。

成为家人是什么意思?

囚徒想不明白,不过总好于被活活吃掉。

裹挟腥臭的疾风扑面而来。

囚徒悚然一惊,被束缚四肢的身体像只巨大的蠕虫吃力地往牢笼边扭去。

他原本在笼子的中央,哪儿边都不靠。

他的肩膀刚虚虚地依偎在栏杆上。

突然,啪嗒一声。

震耳欲聋的巨响穿透了耳朵,伴随数百只蜜蜂在他耳畔发出的噪音,飞舞的铁屑以极快的速度擦过他的侧脸。

刺啦

他听见皮肤被划破的瞬间。

扑哧

脑海中回忆起的却是利刃刺入身体。

对了,那个时候被伤到的地方好像是后背?他怎么感觉不到一点儿疼痛?

须臾,狂风停止了咆哮,又恢复成一个温婉的少女。

什么都好像不曾发生,室内的狼藉默默无闻。

你的胆子好像很大。

始作俑者开始说话,带着不知是敬佩或是揶揄的口吻。

囚犯的眼睛并非全盲,他顺着光源隐约能看见个人影。

他倨傲地扬起头,清了清嗓子:

你们终于来了,累和魇梦。

囚徒是个很好的演员。

累&魇梦:?

尽管他面前的两名观众不是特别捧场。

囚徒不慌不忙,从鼻腔憋出声冷哼:

我刚刚听累说,想把我吃掉?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因为他适时地拖长音调。

累:因为什么?

短短的四个字,泄露了累的心情他丧失了耐心。

囚徒暗笑不已,面上却一本正经。

因为我是你们无惨大人的熟人。你们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最后的任务就是看谁能先解救我。

魇梦:熟人?

他重复这个词汇,用古怪的,过分抑扬顿挫的方式。

囚徒皱了皱眉,他认为这个叫魇梦的家伙可能想去维也纳的金色/大厅献唱一曲歌剧。

魇梦:你怎么证明?

累紧随其后,是个尽职的复读机:是啊,你怎么证明?

来了。囚徒思忖。

这种危机关头,要是普通人恐怕会哑口无言。

可他毕竟是

他是什么来着?

囚徒依旧想不起自己伟大的身份,遂准备临时伪造一个比如五十年一遇的名侦探怎么样呢?

他认为这个称号完全配得上自己的智慧,满意地弯弯嘴角,在魇梦和累看来倒像是游刃有余的模样。

你们怎么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囚徒连连摇头:很简单。第一,捆绑我手脚的材质并非麻绳或电线,而是丝绸这样不容易损伤到我的材质。这说明了无惨不想伤害我。

囚徒抬起胳膊,向两人展示被束缚的双手。

他流利地重复无惨的名字,尽管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

不对,严格说来,他对这个奇怪的名字好像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无惨?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轻声呢喃。

呵。

一声稍纵即逝的轻笑拂过耳廓,囚徒浑身如触电般一抖。

他戴着眼罩的双眸漫无目的地四处梭巡。

难道这个房间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时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累:喂,你发什么呆。刚刚说第一,应该还没说完吧?

少年淡漠的声音唤回了囚徒的神智,他偷偷吐了口浊气。

当然,很高兴你对我的推论进行了思考。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我的口中没有被塞入布团,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囚徒歇了口气,一个老练的演员永远不会让表演变成独角戏。

累:为什么?

囚徒扬起嘴角:当然是无惨害怕你们找不到我。他说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就自己把他们叫过来。然后让他们决一胜负。

透过眼罩,囚徒看见累和魇梦两个模糊的身影面向对方,仿佛正在进行无声的交流。

囚徒不动声色,大脑在飞速运转,回忆自己的推断是否有哪个地方出错。

事实上,累和魇梦的只言片语,对他而言无异于管中窥豹。

他的结论看似顺理成章,其实是一场豪赌。

砰砰砰

囚徒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胸膛回荡,如雷如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长过整个世纪。

终于,房间里又响起了脚步声。

踢踏踢踏,一步步重重地踩在他的心上。

有人轻柔地替他解开束缚双手和双脚的丝绸。

那好吧,我相信你。不过如果你欺骗我的话,我的蜘蛛丝随时都能把你碎尸万断。

囚徒配合地缩了缩脖子。

刺啦

眼罩被取下,刺眼的白光斜射入囚徒的瞳孔。

他忍不住闭眼流下两行眼泪。

泪水浸湿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脸色惨白的少年。他的睫毛是绿草般浓密,瞳孔却是鸽血石般浓重的红色。少年穿着素色的浴衣,赤脚,浑身透出疏离和清冷。

[我的蜘蛛丝随时都能把你碎尸万断。]

囚徒想起了少年的威吓,脖子配合地一缩,视线定格于缠绕在他指尖的一圈圈红线上。

这家伙就是用它们把笼子毁了吗?

当然,我从不骗人。

囚徒信誓旦旦地保证,心里自鸣得意:

最聪慧的侦探连骗术都格外高明。

他走出被摧残得七零八落的牢笼,希望的出口就在不远前方。

就在这时

等等。魇梦在他身后出其不意地喊道。

囚徒身形一僵。该死的,他可不想功亏一篑。

你们不赶紧决出胜负,难道要让无惨久等吗?

囚徒转身挑了挑眉,语气轻蔑地提醒。

哗啦

一根红绳夹带杀意破空而来。

囚徒避闪不及,千钧一发之际,少年累重重地甩出蜘蛛丝勒住魇梦的手腕。

魇梦,你要干什么!

魇梦吃痛,他皱着眉,眼里覆盖的睡意也跟着褪去了些。

啊哈~小累。我只是担心你被骗而已。你忘了吗?只要我跑进这位先生的梦境瞧一瞧,任他的谎言再逼真,都会被我毫不留情地拆穿。

囚徒眼尖地发现,累缠在魇梦手上的蜘蛛丝不经意松懈了。

魇梦了然一笑,慵懒而洞察的目光越过累的肩头,锁定在囚徒的脸上。

啊哈,这位先生。您不~会~介~意的对吧?

随着魇梦挑衅般的问话,近在咫尺的累也一并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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